唐中天立马反驳道:“哈,笑话,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竟敢在此妄言大事,什么时候帮中大小事务轮到你这样无名之辈讨论?”
冉破立即回道:“唐长老,你这话就是明摆着以大欺小了!属下虽然职务卑微,可毕竟是帮中一员,有事我们要上,有话又凭什么不可以说呢?”其它小喽啰立即叽叽喳喳附和,唐中天气得直跺脚。
秦漠帆一见形势可为,立马道:“这位兄弟所言,我想定然代表了帮中年轻一辈的心愿,还请各位长老和云副帮主三思!”
唐中天立马翻脸道:“三思?是要三思你来当帮主?哈,好你个秦漠帆,老夫养你多年,不想被你咬了一口呀!”秦漠帆立即回道:“唐长老息怒!属下并无竞争帮主之意,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所言,倒是有理有据,还请各位三思。”然后他又言不由衷道:“至于我当不当这个帮主,那有什么?都是为丐帮尽力办事。”他思忖一会,又道:“我想不管谁当这个帮主,还得仰仗各位长老和副帮主支持和协助才可。”
这样一来,秦漠帆之心便人人皆知了,那唐中天哪里容得下,立即转身道:“好,那我就先支持一下你,你就先拿武功来立个威吧!”说完飞身便是一记追风掌,秦漠帆见势,边闪边接招。
虽然秦漠帆武功不凡,可毕竟所学有限,况且多数招法都是丐帮中长老所传,所以根本不是唐中天的对手,不下七十招,便被一记追风掌重伤倒地,那些喽啰一看,却是纷纷向唐中天攻去,到底是县官不如现管,唐中天怒从心头起,杀红了眼,只管狠狠的打。
云副帮主见状,心想如此打法,丐帮岂不四分五裂?于是站石台上大喊道:“众位兄弟都请住手,别伤了自家兄弟!”可是谁还听得进去。
黄长年还躺在地上,实在支撑不起来,看着这混乱局面,内心痛苦纠结不已。正好冉破跑过去扶他,想救他脱离此处。黄长年便苦苦哀求道:“这位小兄弟,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堂下,可是眼下丐帮混乱一片,黄某实在不能走,就算今日死在这里,也决不敢苟且偷生。你既然把这火石挑起来了,我想请你想法将它平息!”
冉破心想这老乞丐如此境地,倒还想着要护帮,也是忠义之人,自己本心无非是让秦唐互相厮杀,不想那秦漠帆根本不堪一击,才使得这局面越来越混乱。再看云上飞,只是凭借轻功来回拉架,可是越拉越乱,想不到天下第一大帮竟是这般情景。
冉破思忖片刻,决意尽力平息这混乱。于是纵身跳上石台,一记开山掌震裂石台旁的一颗老毛竹,单手顺竹自梢而下将半边毛竹修得干干净净,便以这柔软的竹竿为武器,使出已然浑熟的钓鱼功,将众乞丐东一个西一个“钓”到两边,不一会儿功夫,除唐中天等几位长老,那些喽啰都被分到两边,个个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冉破收起竹竿,道:“各位兄弟,适才多多冒犯,实是迫不得已,还请各位见谅。”说罢将竹竿扔到一边,又道:“大家都是同门,何必要这般拼杀,传出去岂不为江湖中人耻笑?”众人见他武艺高强,且这一手功夫柔中有情,不曾伤一个人,大家都佩服得不得了,于是只好或站或躺在那里,都不说话。
忽然,云上飞上前道:“各位,我看我们不要再争了,这位兄弟凭一己之力将我等分付开,又不曾伤一个人,实在有情有义,正是我丐帮侠义化身,我建议,就推举这位兄弟为我丐帮暂代帮主,大家以为如何?”
几个长老心想与其和唐中天再斗个两败俱伤,不如就此打住,以保存丐帮实力,选定了帮主就可断了唐秦等人的非分之想,于是纷纷赞同,那些倒在地上的喽啰,也都个个心服口服。
可是唐中天却心有不甘,他想冉破虽然这手武功怪哉,可是毕竟不见杀伤力,不定是什么水平,于是立即反驳道:“哼,刚才早有言在先,暂代帮主须是德才兼备之人,可是这位兄弟还没有与老夫比武,谁知他是不是招摇过市呢?”
冉破听他们这么说,便道:“各位前辈,晚辈只是不忍丐帮自相残杀,实在无意与当什么帮主。我想现在既然大家一片和气,不如就此收手,共同商议寻找老帮主,我是深有体会,寻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唐中天哪里听他,直道:“小子,休要啰嗦,且先领教老夫追风掌再说!”说完便运功提掌,直奔冉破攻去,冉破只好应战。那追风掌果然凛厉,招招都是要命得紧,刚猛之势犹如削铁如泥之宝剑,遇之则断。冉破第一次与这么强劲的敌手过招,难免手忙脚乱,所赖所学渊博,东借一招西挪一招,勉强应付。
如此数十招后,冉破心想这样下去终究要露出破绽,怎么护得住呢?还是得有条不紊对付,方是良策。唐中天刚出招时,确实见冉破武功路数不拘一格,多数招法自己也不曾见过,心下还略显怯惧,不过若干回合过后,便看出冉破不过是东拼西凑的招数,分明只是应付,便更加猛烈的向他出招。
又战十来招,冉破果然不敌,便被唐中天一掌打飞数丈远,众皆大失所望,不住叹气。幸得冉破有《易筋经》作底,着地不久便又站起来,忽然想起师父讲过醉拳心法,乃是“以柔克刚,无招胜有招”,便一门心思使用醉拳来迎战唐中天。唐中天看他中了一掌还能站起来,不免更加警惕,更加用力。
唐中天用尽毕生功力向冉破攻去,冉破起势接招,全凭心意应对,招招都是看似缓和险差,却又招招都将唐中天刚猛之力化掉,好似打到一团空气上,这样唐中天越是用力,自己反倒越累,数十招后,唐中天已然气血飙升,上下不接,冉破看准一个空挡,猛然一记隐拳,将唐中天重伤在地,久久不能站立起来。
唐中天门下喽啰立马出棍对准冉破,云上飞立即喝道:“好,现在唐长老已与这位兄弟比试过了,结果嘛自然是这位兄弟胜出。下面看还有没有哪位不服气的,站出来与这位兄弟比试比试?”
自然无人应战。
云上飞便接着道:“既然大家无人再来应战,那么根据大家定下的规矩,就由这位兄弟暂行代理我丐帮帮主,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嘛?”自然也无人表示异议。不过冉破却甚觉不妥,立马道:“各位长老,兄弟。这个帮主在下实在不敢当,还请各位长老另择高贤。”
这一说却又激怒了众人,连唐中天也愤愤道:“哼,你要不当帮主,又来搅什么局?现在你既然打败了我等,这帮主之位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冉破见众人逼迫之势,料想这帮主是当定了,可是趁老帮主不在,一群人就谋划着想要取而代之,这怎么想怎么觉得太不道义了。于是他道:“好,既然大家一致认可,我只有当仁不让了!不过,我想事先声明,在下才疏学浅,这帮主之位只是暂时代理,他日寻回老帮主,自然就算交出去,或者将来找个时机,大家还是另选贤能。”
云上飞立即说道:“好。那我们就恭迎新帮主!”说完众乞丐皆举起手中棍棒,高呼“帮主,帮主!”
云上飞施礼道:“帮主,咱们还不知你尊姓大名呢?”冉破被这一问也尴尬一笑,心想自己现在已是播州大敌,南诏门也不容其身,便回复道:“在下冯双!”
云上飞便道:“冯帮主,按理说完丐帮帮主应学会独门武功打狗棒法,可是这武功向来为帮主代代亲传,其它弟子是没有资格学习的,所以,只有找到老帮主,才能请他传授与你!”
冉破听了,好奇这丐帮打狗棒法的继承,若是老帮主不幸死掉了,还没来得及传给新帮主,这武功岂不是就要失传吗?不过这刚入帮中,也不好问这些事,当然自己也并不想当这个帮主。便道:“云副帮主多虑了,我不过是暂代几天。”
紧接着,云上飞又道:“禀报帮主,我等此次来此,目的是商议寻回马帮主。我意马帮主失踪于播渝,不如分兵两路,一路向重庆去,回合重庆分舵,大部进入播州,四下打听帮主下落,请冯帮主定夺示下!”
冉破想了一下,道:“我看就这样。就请云长老带上几个兄弟直奔重庆去。我带其它弟兄进播州。”
云上飞听他说完,似觉不妥,道:“帮主初接此位,难免对帮中事务不甚了解,云某向来主持日常事务,对帮中大小事情还是较为熟悉,我想不如我陪着帮主一起,也好为帮主分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