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痕道:“师妹从小娇生惯养,此番怕会吃不少苦,我看我们还是早禀明师父!”
老叫花道:“这里到梵净山少说也要两三天路程,等你师傅来了,我看小姑娘早就折磨得不行了!”
剑百万道:“那怎么办?我看我们直接去要人,说明身份,我想那刘大刀听到师父大名,不会不给几分薄面!”
剑无痕道:“恐怕也只有这样。”
冉破想了一会儿,道:“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老叫花问:“小子,叫你别去你不听,怎么,你有什么办法?”
冉破道:“我想今晚再走一趟国宾馆。眼下接迎杨兄的人马就要到齐,届时只要杨兄出面,刘綎绝不敢强行羁押知秋姑娘。”
剑百万急切的关心道:“可是杨二公子怕没有三五天也不会走,那这样岂不是要师妹无端多受几日的苦。”
冉破道:“所以,只有请杨兄出面说情,就说剑知秋姑娘和他是一对恋人,为了解相思苦,不得已夜闯国宾馆。”
剑百万一听,立马火道:“好你个冉破,这种理由也想得出来,玷污师妹清白,我非宰了你不可!”
说罢拔剑便刺。
冉破出招应对,便战便退,只数招便夺了他的剑,还剑与他。
剑百万怒气冲冲的立着,道:“百万技不如人,姓冉的,要杀便杀,不必多费心了!”
剑无痕沉思一会儿,道:“眼下只能先这样了!不过我还是要飞书一封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提前有个准备。”
当夜,冉破再次潜入国宾馆,将情况告诉杨面北。
次日,杨面北即行向刘綎交涉,终于把剑知秋从地牢放出,与杨面北一同软禁在国宾馆内。
杨面北道:“知秋姑娘,实在是迫不得已,委屈你了!”
剑知秋道:“嗨,还是托杨公子的福,总比在地牢受苦好的多。”
杨面北道:“姑娘受苦了,都是在下牵连你。不过那刘大刀有没有问起冉兄弟呢?”
剑知秋道:“我说那是我师兄,担心我嘛,所以就陪着来咯!”
杨珠每日住在东来客栈,又见不到杨面北,只能不停催促刘綎和江东之,刘江二人总以二十万两银子未到为由,反复“打太极”,如此沟通两日,杨兆龙的五千狼兵已然到了重庆城外,又绕城行了一日,便与黑脚苗回合。
杨兆龙对黑脚苗道:“领主给你这许多兵,尔等却驻扎于此徘徊不定,二公子何时才能回去?眼下我等为在朝廷那里表了忠诚,才换的这一个时机,你们是要贻误战机吗?”
黑脚苗道:“总管息怒,杨大人已进城交涉,一切宜先礼后兵,毕竟公子在他们手上,若是强攻,恐酿成播渝两地的误会。”
杨兆龙不听黑脚苗劝,当下带着数百精兵,直接叩城叫嚷。
刘綎立即带兵上到城墙上,隔空喊话。
刘綎道:“杨大人,朝廷有令,二十万两银子到位,我们绝不为难杨二公子。”
兆龙回道:“好个刘大人,我播州富饶一方以礼服人,难道还会欠你区区二十万银子?只是年关将至,你还不放行,实在是不通人情。”
刘綎道:“不是本官不通人情,圣旨在上,你我同朝为官,难道不听皇上的旨意嘛?”
杨兆龙道:“刘大人既知同朝为官,何必伤了你我和气,放行我家二公子,刘大人也可好好过年了,这万家团圆之时,皇上也会体谅的,我等地处偏远,待你向皇上禀明之时,我二弟的二十万两银子早就到了!”
刘綎道:“杨大人无须多费口舌,银子未到,恕本官不能通融。”
杨兆龙顿时火冒三丈,命兵士强攻城头。
刘綎组织兵士从容应战,大战半日,双方各有死伤,是日罢战。
杨珠在城内听闻杨兆龙强攻城头,当下暗叫不妙!是夜趁黑摸出城去,一并商议救人方法。
杨珠同杨兆龙寒暄几句,便道:“愚弟以为,大哥强攻城头,实是不可取啊!朝廷上下对我播州本就猜忌甚深,如今已然有令放行二公子,大哥仍然以兵士强攻重庆,岂不是授人把柄,同时又加深猜忌,弄不好还会坏了二公子性命?”
杨兆龙沉思一会儿,道:“贤弟,朝廷既有明令,可是他刘大刀却再三阻挠,这不是朝廷猜忌,实是个别官员从中作梗,就是这些人整日怂恿朝廷。此次若不是我五千狼兵兵临山城,你道他们会下令放行?实力取不到的东西,嘴巴休想说来。”
杨珠道:“大哥所言极是,不过毕竟二公子还在城内,一切还是要谨慎行事。”
黑脚苗上前献计道:“二位大人,在下以为,不如我们双管齐下,总管大人继续带兵攻城,杨珠大人引导城内舆论施压,同时不停交涉,我想如此,很快便可将二公子救出。”
大家一致赞成这个办法。
翌日,杨珠雇了十数个说书人,专挑繁华酒楼大肆吹风,道是刘綎和江东之不听圣旨,强扣杨面北,致使杨兆龙带凯旋之师攻城,刘江二人是要陷重庆于水深火热啊!时过晌午,此舆论早已沸沸扬扬。
同时,天刚一亮,杨兆龙便带人攻城,势头甚猛,刘綎亲率精兵抵挡,双方打得异常惨烈,亦是旗鼓相当!
冉破等人见城内城外大乱,心想时机成熟,便决定强闯国宾馆。
冉破带老叫花及剑氏两师兄弟,直奔国宾馆而去,看守的还是飞天豹,他哪里是这一众高手的对手,冉破等人边战边进,很快便到杨面北的厅前,数百兵士将冉破等人拦在楼前,飞天豹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私闯国宾馆。”
杨面北和剑知秋开门出来,见是冉破等人,心下十分高兴。
冉破道:“天子下令放还杨公子,你们无端扣押,我们就是来替天行道的。”
飞天豹一面命人前往城门报告,一面拖延时间。
杨面北道:“既是冉兄弟来了,正好,飞天豹你也不要阻拦,我不会走的,只是知秋姑娘得跟他们回去。”
冉破道:“杨兄,现在杨世伯正和刘綎在城门大战,谅这几个喽啰也奈何不了我们,何不趁此机会走掉,什么公理天道,来日咱们再来讨教。”
杨面北道:“我乃播州杨家后裔,决不会不明不白的走!林落花柳垂星二位前辈,还有龙远凤麟及如烟如玉姑娘,我这一走,他们怎么办?”
冉破立马对飞天豹道:“飞天豹,你若不想做升天豹的话,劝你赶紧把杨公子的随从都一并放了!”
那飞天豹哪里肯,只道:“没有刘大人的令,谁也走不了!”
冉破看来他一眼,飞身窜近,招招直逼其要害,一众兵士只能凑在四周,完全靠不进去。四十招左右,冉破一把掐住飞天豹的喉咙,道:“我看现在走得了不?”
飞天豹深知不是冉破对手,怯怯的对下属道:“赶快去请四角的少爷姑娘。”一个手下便去了。
不一会儿,龙远凤麟和如烟如玉便到了,见着杨面北,俱是伤心落泪。
杨面北问:“林柳二位前辈呢?”
飞天豹道:“他们被关在地牢,四小虎看着,没有刘大人令牌,谁也救不出。”
冉破依旧掐着飞天豹,道:“叫你的下属闪开一条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众兵士让开路来。
冉破示意一众人赶紧离开,杨面北却道:“诸位先行离去,我杨面北决不会这样走。”
剑知秋道:“杨公子,你这是何必呢?”
杨面北道:“知秋姑娘,冉兄弟,你们的救命之恩杨某记下了,不过对我而言,此地却是最安全的,一旦离开国宾馆,天下实无我立锥之地!”
众人实在听不懂杨面北的话,剑知秋道:“我虽冉公子决心来救你,你若不走,我也不走了!”
冉破也道:“不错,杨兄不走,我有何面目去见杨叔叔?我也不走了!”
龙远凤麟和如烟如玉姑也道不走了。
眼看时间一点点飞走,那前去报信的估计已到城门,杨面北心如刀割,道:“唉,天不容我,天要亡播啊!”说完无奈的领着众人直出国宾馆。
冉破殿后,待众人走远,才一把推开飞天豹,径自追寻众人。
大家簇拥着杨面北,绕西城墙缒绳而下!
飞天豹组织兵士一路穷追。
刘綎与杨兆龙在南城门打得正酣,一个兵士飞骑而来,报告有人劫馆。
刘綎听了,速命部分兵士死守城门,亲率大部精兵回援,边行边了解情况,亦奔西门而去。
杨兆龙见城头兵力锐减,又见刘綎匆忙下城,料知情况蹊跷,速命收兵,又派红脚苗越进城去打探消息。
杨珠在东来客栈里,也听闻有人劫馆之事,又见城头两兵撤阵,想来情况属实。当下与红脚苗说了,便自西门追出去。
杨兆龙得到红脚苗的消息,率兵便向西门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