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叫花问道:“什么事啊?你说出来,我老叫花看能不能帮帮你。”
冉破道:“眼下,杨叔叔要到重庆来接杨面北,就是他们的二公子,不过我想不会一帆风顺。杨叔叔待我实在太好,我与杨兄也是一见如故。我想在暗中相助一臂之力。”
老叫花问:“什么杨叔叔,什么杨面北?是不是就是那个杨总管,要是他我可不会帮这个忙。”
冉破道:“总之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杨兄虽是杨总管的侄子,不过我想杨总管对你总是误会了。当然,你帮还是不帮都是你自己决定。”
老叫花道:“哼,什么误会,一剑门三个娃娃追我数月,这笔账是怎么也销不掉的。”
刚一说完,就听得一声大喊“老叫花,休要再逃。”正是一剑门三师兄妹。
冉破回头一看,好生亲切。
他施礼道:“剑大侠。”
剑无痕等人上前来,回了礼,围着老叫花,剑知秋对冉破道:“冉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冉破也高兴道:“是啊!”
剑无痕对老叫花道:“我尊你一声前辈,我想这回说什么也要请你回去了!”
冉破忙道:“剑大侠,这里面有误会,老叫花已经跟我说得清清楚楚,他确实不曾拿过杨伯伯的东西。”
剑百万上前道:“冉兄弟,当日我们一起在杨总管处听得真真切切,怎会误会?”
冉破道:“三位知我和杨伯伯的关系,今日之事由我担保,三位不要再为难老叫花了。”
剑知秋一听,立马喜道:“既然冉公子这么讲,那大家就不要打了,反正我也不相信老叫花真拿了杨家的东西!”
老叫花听了,也是高兴起来,道:“就是就是,还是知秋姑娘通情达理!”
剑无痕却道:“师妹,剑主与杨家向来同气连枝,我们若是放走老叫花,可怎么向杨领主交待?”
剑知秋道:“要什么交待,冉公子自会担着。”
剑百万怒道:“就怕冉公子担不住,他算什么?也能担吗?”
老叫花便道:“你们三个追了我小半年,也没把我老叫花怎么着?怎么,要打,那只有奉陪咯!”
冉破忙道:“三位,老叫花又不会跑路,大家何必穷追不舍呢?况且你们既与杨家渊源匪浅,那么我以为眼下当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去完成。我敢打赌这件事办好了,不要说老叫花拿了他的传家宝,恐怕他真有传家宝也要赏赐出来。”
众人俱是一惊,剑知秋问:“是什么事?”冉
破便把迎回杨面北的事一一道来。
剑无痕却道:“杨领主已经安排妥当,自然高高兴兴迎回便是,我看我们没必要前去掺合!”
冉破道:“剑大侠行走江湖多年,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吧?若是那么轻易便可迎回杨兄,又何须兴师动众,还破费巨资?”
老叫花也道:“是啊,要那么轻松,杨二公子怕早回去了。这个刘大刀一门心思要扣住他,就是想用儿子来要挟老子。”冉破接着道:“虽然眼下朝廷下了令,可是想要对付杨叔叔的不在少数,四川贵州哪一个不想瓜分播州?”当下几人决定一起相助。
冉破化了乞丐装,剑知秋笑道:“那通缉令不是抓冯双嘛?你怕什么?”
冉破道:“谁让我们长的太像啊?”几人眼看杨珠的队伍浩浩荡荡进城,便暗中跟在后面。
刘綎带重庆知府江东之一道在城门恭候,杨珠骑马直抵城门,坐在马背上,举手施礼,道:“刘大人,江大人,久等了!”
江东之道:“杨大人远道而来,还请下马进城,今日好生歇息,明日待我等商议定下,再行返程。”
杨珠道:“重庆山高路狭,行伍之人坐不惯轿子,还是这马比较通人意,我等骑马入城即可。”
刘綎听了哈哈道:“杨大人想多了,你今日就在城墙后东来客栈下榻,就几步路,无须多行,我等随你散聊几句便到,这一路马背辛苦,我看还是下来走走较好。”
杨珠一听,顿时怒气盈胸,强压火气,道:“哦?刘大人想得真是周到。只是我这一众几百人,这东来客栈怕是住不下呀?要是兵士门不自觉拆了老百姓的屋,占了老百姓的地,这个罪过我可担不起呀!”
刘綎又道:“杨兄多虑了,只是杨兄进城,其余人就在城外驻扎,所需帐篷,伙食兄弟已经为你备齐。”
杨珠终于压不住脾气,怒道:“好个刘大人,我可是奉旨来迎播州二公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对我。”
刘綎不慌不慌道:“杨大人,你是奉谁的旨啊?皇上明旨要你二十万两银子来,现在你倒是带着兵丁,不见银子,试问是谁胆子大呀?”
杨珠道:“看来重庆的城门可不好入啊?”
刘綎道:“那要看是因何而入,我刘綎为朝廷当差,但是奉朝廷令的地方,自然出入随心。”
杨珠心知当以大局为重,强忍怒火。转马对黑脚苗交待数句,便下马来,随刘綎等众人走进城去。黑脚苗带兵士驻扎城外。
冉破等众人跟后潜进城去,俱投了东来客栈。
刘綎和江东之带杨珠进客栈,直入早已订好的上房,叫了酒食,三人坐下假意寒暄起来。此时天已渐暮,长江寒气渐起,呵气成雾。冉破悄悄窜上客栈屋顶,关注着那三人房间动静。
江东之首先开口道:“杨大人远道而来,一定不太适应我山城的隆冬,来,我们先敬杨大人一杯暖暖身子。”
杨珠却不举杯,道:“想不到巴渝好客呀,二位大人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家公自去年来渝,在下很是想念,可否今夜邀我家公子一同来客栈见一见?”
刘綎道:“哈哈,杨兄念主心切,实在是我等安排不周。不过你一路辛劳,颜色多有倦容,若此时让杨公子见了,岂不担心?再说哪有请主子来迎下的道理,若真是如此,只怕杨公子要责怪我等不知礼数了!”
杨珠立马翻脸道:“刘大人真是能说会道,在下佩服。你二位实话告诉我,到底杨二公子现在何处?赶紧带我去见他。”
江东之道:“杨大人息怒,杨公子是奉旨来渝,我等自然奉若上宾,一直住在国宾馆好生伺候着。待杨大人歇息好,我等共同商定,如何欢送届时杨大人自可与杨公子相见。”
杨珠道:“哈哈,真是想不到啊!你们这些所谓的朝廷命官,行事却是如此阴险?也罢,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来了,也只能悉听尊便!”三人随便吃了些酒食,便各自回府。
出了客栈,刘綎对江东之道:“今夜请大人加派人手,死死看住东来客栈,杨珠绝非平庸之辈,想必今晚定要召集人手到国宾馆一探虚实。我会派人对国宾馆严加警戒。若有风吹草动,我们见机行事。切不可轻易走了杨面北!”
冉破回到房中与众人商议,决心立马潜入国宾馆,重庆的所作所为,着实欺人太甚,要是能将杨面北救出,那就太好了,不然,说不定播渝两军会大开战事!
老叫花坚决反对,说什么自己不会同去,一来都是官家的事,江湖人不便掺合,二来那国宾馆今晚定时重重把守。剑无痕也不赞成,杨珠带着数百人马,必是领命有备而来,若是轻举妄动坏了计划,到时杨领主追究起来,恐怕难辞其咎!剑百万完全听他师兄的,也不说什么。
说来说去,只有剑知秋愿意同往。
二人当下换了夜行衣,顶着寒月潜入国宾馆。把守实在太严,馆场亦大,废了半天功夫,冉破抓了一个舌头,方才找到杨面北的住处。二人从开着的窗户齐齐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