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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大宴(二)

    朕乃一代圣君正文卷第244章大宴周尚文等八人在暗夜中由乾清宫的奴婢去接头,领到皇帝面前。

    朱厚照其实已经知道这几个人中,有些是有点儿小瑕疵的,比如说于子初爱钻营;谭闻义并没有闻到多少义,他爱财,说不得就有贪墨行为;孙希烈脾气不好,平时很容易冲……

    但从管理学的角度来说,一个团队的草创时期,缺点会被上升的势头所掩盖,作为皇帝他心中有数就好,也不至于现在就发作起来。

    周尚文等八人听到旨意也是马不停蹄,大宴的前夜皇帝宣他们进宫,说不定会有什么秘密的旨意。

    刘瑾恭敬的低头退出,随后周尚文等八人鱼贯而入,并在君前行叩拜大礼。

    朱厚照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眼,他对上次见面还是有印象的。

    皇帝这样的语气他们心里都稍稍放松了些,谭闻义笑着回奏:

    于子初回禀,

    朱厚照心里也有些发虚,

    战场上的事千变万化,有时候就是一个瞬间,一条人命就没了,他改变了历史走向,尤其改变了周尚文的人生,要是一不小心弄得这么个名将牺牲在战场上,那可就亏大了。

    周尚文举臂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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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听到这个,心稍稍安了一些。

    尤址二话不说,那八人则是叩头谢恩。

    皇帝不理那些,他已经离开龙椅,并招呼他们八人换间屋子,围坐在了软塌之上,每个人面前也摆好了四四方方的深棕色小桌,上面有一壶酒,还有三道简单的菜,鱼、鸡和煎豆腐。

    皇帝这番做派看得他们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接着,皇帝又开始饶有兴致的问:

    周尚文有些惊讶,他想着:看来皇帝到底还是少年心性,竟然地狱般的战争场面生起了兴趣。

    ….

    他哪里知道,朱厚照是一个后世男人,封狼居胥,禅于姑衍,饮马瀚海,勒石燕然……这些武将的最高荣耀,经常也会令他的内心激荡!

    民族主义也好、个人英雄主义也好,或者是爱做梦的俗人也罢,他就是喜欢、所以梦着有一天能够纵横天下,指着北方、有底气的说出那句:不教胡马度阴山!

    八人之中,有人听到皇帝尚武,内心还是开心的。但周尚文则略有谨慎,

    朱厚照指着他说:

    朱厚照给他说得心里了凉了下来,

    周尚文心中赞叹帝王的理智和务实,

    朱厚照盘算着自己的年纪,掌握朝政,他这个岁数是可以了,但上马杀敌,怕还是小了些。

    周尚文有些无奈,皇帝似乎对此有一种执念。他倒不是和文臣一般的心里,而是哪个将军打仗也不喜欢带着皇帝……那他娘的是多大的压力。

    朱厚照也盘坐着,两只手按着胳膊,讲话跟个大人似的,

    周尚文此刻也知道,虽说皇帝理解了他先前的话,但那是皇帝胸怀宽广,实际上他还是不该那样说,

    ….

    朱厚照指了指他,随后又问道:

    周尚文、于子初、谭闻义等人都有些愣住。

    没人敢说话。

    于是八人都点头。

    于子初聪明,开着玩笑说:

    朱厚照笑了笑,

    谭闻义说得斩钉截铁,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

    周尚文一点就通,

    别人都不提,先告诉了周

    尚文,其他七人虽说心服口服,但心里头羡慕还是有的。

    周尚文也是一时激动,但话说出口才忽然意识到什么。

    等等,是到大同?

    于子初等人也晕掉了,大同副总兵不是杨尚义吗?杨尚义此番立功,升为总兵应当问题不大,这样一来,他就成杨尚义的部下了!

    会不会是皇帝秃噜嘴讲错了?!

    但朱厚照眼神幽幽,脸色不变。

    这世上,人心就是这样。

    前几天,王鏊、韩文、闵珪特地三人到侍从室递了条子,说有要事奏禀。

    当时是一个相对清闲、微凉的下午,他本是在湖边吃上一点点心,结果心腹大臣连伺候的宫女都不愿意留着,要只说给他听。

    他其实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意的拍拍手,结果王鏊一开口,事情就有些不对。

    王鏊说的意思也很简单,

    说到这里朱厚照眉头其实已经动了。

    闵珪还在一边鼓动,

    ….

    韩文自然也是赞同的,

    朱厚照轻轻的敲击木椅上的扶手,这确实是个问题。

    杨尚义和他的这帮弟兄……以前不打仗不知道,这次一打,战果惊人,那么随后就是杨尚义所掌握的军力惊人。于是自然而生的就会催生出一种情绪。

    有的时候,会不会反不重要,能不能反才重要。真要说战果,周尚文更夸张,怎么王、韩、闵三人不提周呢?便是因为他仅是一卫指挥使。

    朱厚照沉声问道:

    皇帝直接摆摆手,政治斗争是增强实力的手段,如果政治斗争,斗到最后还削弱了自己,这他就不考虑了。

    万一打个败仗,搞成鸡飞蛋打,呵,那的确是不愁什么造反不造反的问题了。

    王鏊平时话并不多,但关键时候还是有主见,

    朱厚照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

    他这个皇帝也该敢于得罪这些武人。刚刚王鏊讲这话的时候,其实他心里一惊,竟然在想,这样调动,会不会令杨尚义感到不高兴?随后就有些后怕。

    如果有这种心理产生,还是趁早行事。宁愿君臣之间不讲什么感情,这件事也要做。

    局势摆在这里,不做,则将来杨尚义必死!

    ……

    ……

    他们进宫的同时,宫里也有一个纸条子出宫,去的是杨应宁的住处。

    杨部堂捏着这张纸条,烛火前的老脸面沉如水。

    杨尚义是皇帝的爱将,周尚文等八人更有半夜入宫的幸运,就是他这个一方主将也有京郊等候的待遇,皇帝几番操作之下将他们这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在想,以陛下驭下

    之严,张永又是东宫的老人,如果没有皇帝的首肯,他怎么敢私自通传消息?他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和张永有了足够的相互信任,结成了某种政治联盟,所以这个行为一定具有政治含义。

    双指夹着纸条在烛火之上燃尽,纸张消失极快,几乎瞬间就成了一缕白烟。

    既然是皇帝授意,那么让这八将入宫就是有意要让他知道,其中不过两层意思。一,这些人都在皇帝手中,其实是对他这种手握重兵的边疆大臣的某种警示;二,是要让他看看,顺从皇帝的人是什么样的宠幸。

    时间慢慢进入深夜,杨一清房间的烛火还没有灭,屋外有下人敲门,

    杨一清胡须翘了翘,

    外面传来声音,

    ….

    杨一清略有一丝烦躁:他来干什么。

    他们一路走来,有些客套话此时便也不必讲了。

    今夜杨尚义急速赶来,是来求救来了。

    他脸色焦急,连坐都坐不下去。

    杨一清抬眼只瞧了一下,

    杨尚义到底消息灵通,他降低声音但不降低语速,

    杨一清眼睛微眯,

    杨一清轻轻一笑,

    杨尚义到此时也没什么架子可摆了,

    杨一清站起来,背过身去,

    皇家雇佣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