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云见黑衣人远遁,危险尽除,带着燕儿朝汉子们走了过去,停在白玉天的身旁,对着三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问好道:“郑帮主,于五爷,胡大哥,你们可好!”
靠白玉天最近的三个汉子听过,将眼光从白玉天身上移开,打着微笑,拱手回礼道:“谢嫂子关心,实无大碍。”
萧若云微笑道:“那就好。”
张燕儿本想跟郑、于、胡三人打声招呼,见好些个粗糙的汉子时不时偷看着自己,浑身不自在,便向白玉天说道:“白大哥,我们先走吧。”
白玉天好似没听清,笑了笑,难以作答。
一小半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见张燕儿看着白玉天的眼光甚为柔美,试想关系定不一般,就想弄个明白,向萧若云问道:“嫂子,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萧若云见大家笑容亲善,眼光奇异,是有不解之意,轻描淡写地回道:“他叫白玉天,燕儿的朋友。”其实她本想说“他叫白玉天,是我请来护送我们母女俩去龙虎山庄的”,见女儿对白玉天的眼光太过柔善,勉勉强强地改了过来。
两个眼睛炯炯有神的汉子一听,打着灿烂的笑脸,对着白玉天拱手道:“在下郑浔阳,见过白公子。刚才多亏公子援手,击退黑衣人,在此谢过。”
白玉天拱手还礼道:“小弟久闻郑帮主的大名,飞鱼帮纵横长江水系,远近闻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所谓好马好在腿,好人好在嘴,不会烧香得罪神,不会说话得罪人。
郑浔阳一听,极为好受,欢欢一笑,感情立马拉近几分。
身肥体阔的汉子走近了来,拱手行礼道:“在下于五,多谢白少侠刚才援手相助。”
白玉天手一拱,还之以礼,欢言道:“于五爷大名滚滚,一句‘财源广进达三江,生意兴隆通四海’的口头禅,小弟听之,热血沸腾。”
众人听过,欢声笑语一片,心里的情感拉近一丈。
张燕儿听到白玉天说话,就想发笑,但又觉得不应该,强行忍住,将嘴儿凑到萧若云的耳边,细声细语道:“妈,你以前见过这么厚脸皮的马屁精吗?羞死人了。”
萧若云将燕儿的额头就是一个轻轻的小指头,微笑道:“你这孩子,净说瞎话。江湖行走,三教九流,知脸难知心,一颗看不见的好心不如一句听得进的好话。正所谓,手伤人,痛一时;言伤人,记一世。”
其实,不是白玉天要故意逢迎他们,只是他觉得,他该这么做。一来,龙威镖局过往跟这些人渊源极深,他受蒋道功的重托,定该为龙威镖局的日后计;二来,这两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没听说过做过什么恶事,值得尊敬。
那个半脸络腮胡子的汉子见白玉天言语周到,愿意跟他们交个朋友,便也上前招呼道:“在下胡一同,见过白公子。”
白玉天手一拱,欢笑道:“见过胡大哥!胡大哥游历江湖二十来年,好事做尽,无一败绩,小弟仰慕不已。”
胡一同一听,欢喜不已,没想到自己在白玉天这里有个这么好的名声,赶忙回礼道:“胡某惭愧,能得白少侠如此赞许,这些年真是没白活,在此谢过。”
白玉天笑答道:“那里那里,胡大哥做事,从来心口合一,实至名归。”
胡一同欢言道:“多谢小兄弟美言,实不敢当。”
随着白玉天的言语友好,一些小有名气的头目相继上前自报家门,白玉天一一还之以礼,加以好言相赠,场面极为温馨,好语如潮,相见甚欢。
萧若云见大家相处融洽,对着郑、于、胡三人道:“郑帮主,于五爷,胡大哥,要不我们就此起程,到我师门赶个午饭,你们看如何?”
“好,就听弟妹的。”郑帮主欢欢一笑,对着众人大声道,“众家兄弟,就此起程,赶去龙虎山庄把酒言欢如何?”
众人同声回应道:“好!”
张燕儿听过,挽着母亲萧若云的手臂,走在白玉天的身边,朝着龙虎山庄走去,真是-笑语盈盈暗香在,亦步亦趋乐有怀。
众人拿好吃饭的家伙,将地上十来个死难的兄弟抱上马鞍,在郑帮主、于五爷跟胡一同的带领下,跟在萧若云三人的后边,朝着十里开外的龙虎山庄行进,气势如虹,言语欢欢。
......
太阳爬上了天空的顶端,洒落下一片柔美的光线,照着龙虎山庄金灿灿一片。
一个年轻的汉子一路快跑,快步入得山庄,走入大殿,对着两个穿着华服、满身喜气的中年男子报告道:“大庄主,二庄主,三里外暂无客人前来。”
大庄主张天龙回话道:“知道了,继续打探,继续迎接。”汉子出。
声音散去,一位七十岁左右、保养极好的长者-在两位年轻女子的搀扶下从大殿西面缓步走来,容光焕发,走到北边最高位的椅子旁,对着堂下二百来号客人跟门人就是一个拱手礼,欢言道:“各位,欢迎你们来到我龙虎山庄做客,同我家老大同过四十四岁生辰,老朽代表我龙虎门在此谢过!”
堂下众人欢欢站起,一个拱手礼还了回去,同声道:“张老爷子,这那里需要一个谢字。大庄主生辰,我们身为朋友,过来庆贺,实属应当。”
张老爷子坐了下去,手掌往下一招,示意大家就坐,微笑道:“各位,今日欢聚一堂,实为幸事。老朽心中藏有一言,如鱼鲠在喉,不吐不快,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一鱼眼汉子站起身来,大声回话道:“张老爷子,您德高望重,受人敬仰,您的话,就是大家的话,尽管说来。”
堂下一片附和之声,响彻大殿,回音不绝。
张老爷子见之,听之,心情愉悦,撤去笑容,正言正色道:“各位,最近两年来,南方武林怪事层出不穷,让人痛心疾首,寝食不安。前年裕盛镖局的镖银在落霞坡被劫,至今下落不明;洞庭湖的鱼叉帮一夜被屠杀干净,凶手不知为谁;曹帮主惨遭暗杀,头颅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言及此处,张老爷子站起身来,几滴眼泪掉落在地,清脆有声,下边受其感动,一片默然。
张老爷子见大家潸然泪下,很是高兴,抹去眼泪,接着道:“去年韶关的清风寨寨主徐桂寿被暗杀,鹭岛的曹公鹭家被灭门,到现在都没查出是谁干的。今年开春,落沙帮跟水土帮为了一条河水的使用权问题,大打出手,两个帮派相互报复,几近灭门,让人听了心如刀绞,伤心欲绝。”
众人听过,个个眼泪直下,为着那些死去的人,还为着那些即将死去的人,伤心一片。
张老爷子见之,大声喊话道:“诸位,老朽我思来想去,那些歹人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干出这么多恶事,还能逍遥法外,只因我们南方武林看似团结,实则一盘散沙,不能同仇敌忾。”
一汉子很是认同,站起身来,大声道:“张老爷子,您说怎么办?大家都听您的。”
张老爷子坐了下来,大声道:“为了今后不再有这样的悲剧发生,我们应该团结起来,选一位话事人出来,带领大家处理好一应江湖事务,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四海五湖一家亲,让那些江湖败类无懈可击。”
众人一听,眼睛一亮,心中一个认同,一年长的江湖好手站了出来,对着张老爷子大声喊话道:“张老爷子,还需要选什么。你老德高望重,恩泽江湖数十年,由你来当这个话事人,人人心悦诚服。”话语一落,对着四周一望,大声道:“大家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四周的人一听,大声回话道:“张老爷子担当此位,大家额手称庆。”认同声一片。
张老爷子一听,笑容挂满一脸,站起身来,大声喊话道:“多谢诸位的信任,老朽我实不敢受。”
一鹰雕鼻的汉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张老爷子,试问大厅之内,还有谁能与您比肩,你若是不当此位,这个话事人也就没必要选了。”声音极为响亮,生怕张老爷子跟他的两个儿子记不住。
张老爷子欢欢一笑,大声回话道:“葛兄弟,老朽我年事已高,难以奔走于四海五湖之间,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大家觉得老朽还有值得信服的地方,老朽倒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几个有声望的中年人站了出来,力挺张老爷子,道:“张老爷子,大家不信服您还信服谁去,说便是。”
张老爷子说道:“诸位,今日长江以南的武林人士差不多都到齐了,何不来个以武会友,选一位武功卓绝、德艺双修的英雄好汉出来领导大家,造福我南方武林。”
堂下众人一听,拍手叫好,美好声一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张老爷子一见,满心欢喜,对着下边大声喊话道:“诸位,既然大家都觉得此法可行,那不如移步广场,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边切磋,选出一位人人认可的盟主出来。”对着身边的儿子张天龙嘀咕几句。
张天龙见下边春风和暖,鸟语花香,一片暖春景象,打心儿高兴,大声喊话道:“诸位朋友,移步广场如何?”
大家一听,连忙赞许,有的搬着桌子,有的搬着椅子,将大殿一扫而空,朝广场而去,欢喜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