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这时才回过神来,怔怔望着一地的法器,和孤零零躺在雪地上的断臂,心生寒意,再看向陈述的目光,满是敬畏。
“唉,可惜,上品法器太锋利了,我的剑根本无法和它硬碰!”陈述叹息道。
“哪里,刚才要不是陈道友吸引了那邪修注意,我等可能就要麻烦了!”一个修士赶紧道。
“是啊,这次要不是陈道友出手,又怎能重伤邪修。”另一个修士道。
众修都赶过来附和,陈述随意应付几句。
走过去,将飞轮法器捡起。
“陈道友不要担心,刚才我看了,只是灵性受损,蕴养几天便好。”
陈述听了点点头,收起法器。
抬头看向姚鸿云房间,到现在还一点动静没有,赶紧前往一看究竟。
一进姚鸿云的房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陈述伸手,一团火焰在手掌上方剧烈燃烧。
屋内家具完好无损,只是地上躺着两个人,陈述皱着眉头,走进一看,松了口气。
还活着。
姚鸿云和李妍二人此刻身中某种奇毒,意识清醒,双眼圆睁,只是不能动弹。
而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正是从姚鸿云的身上传来,陈述伸手挪了挪姚鸿云的脖子,果然,鲜血一直往外涌出。
好在,毕竟是修仙者,身体异于常人,不然这失血量早就死了。
陈述伸手,封住穴道,暂时止住了血。
身后众修也赶紧上前帮忙,将二人抬到床上去。
一个修士将姚鸿云抬上床去后道:“这二人估计是中毒了,谁有解毒丹药。”
“我有几粒清灵丹,不知有没有用。”一个长脸修士道。
陈述伸手接过,塞进两人口中。
“嘤咛~”
过了半晌,李妍悠悠醒来,一眼就看到陈述,急道:“快,快去跟金鼎门禀报,王源昌就是那个嗜血邪修。”
“王源昌?怎么可能!”陈述一愣,随即将黑色身影和王源昌的身形重合在一起……
竟真是他!
之前看到黑色身影的时候,是觉得隐隐有些熟悉,可一直没有往王源昌身上联想。
毕竟王源昌可是一个炼丹师啊,只要每个月多开几炉丹,何必去做那等冒险之事!
陈述沉吟一下,道:“现在太晚了,明天我们再去禀报金鼎门。”
“既然,李道友没有大碍,就先照顾姚道友吧,我们就先回去了。”
众修听了,也纷纷告辞。
走出门,看到姚鸿云家破败的房门和屋顶,摇了摇头,好在,卧室的没有被破坏,只能明天再修缮了。
陈述往家中走去,众修也是一个个上前和他告辞,态度愈发恭谨。
关上门,陈述一收脸上的微笑,神情冷漠下来。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王源昌此时身受重伤,正是除掉他最好的时机。
否则,真让他恢复元气,就该自己夜夜担心了。
他盘膝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闭目恢复法力,心神则和他趁众人不备,放出的灵鸟联系上。
过了半晌,陈述喃喃自语:“终于停下了!”
陈述眼睛骤然一睁,眸中浮现一缕凌厉的杀意。
神识往四周一扫,屋外表面上已经恢复宁静。
陈述也不想再等,运转敛息术的口诀。
他身上的气息骤然一变,炼气七层、六层……二层、一层,直至销声匿迹。
自从突破炼气后期后,修炼起敛息术如有神助,现在他已经能控制自如,浑身不露一丝气息。
伸手往脸上一抹,浑身骨骼还是变幻,一个身形壮硕的粗犷大汉出现在房间中。
再换身衣服。
可惜,阔背厚剑还是太有标志性了,以后得多准备几把不同的灵剑。
打开窗户,陈述身形一闪,轻轻跃出,略一停顿,身形就激射出去,无声无息,犹如鬼魅。
……
坊市,西北角,一口枯井中。
王源昌坐在墙边上,头无力的靠在墙上。
望着还在冒出丝丝鲜血的左肩,缓过劲来后,剧烈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
回想起伤他的陈述,眼中满是对陈述的怨恨和忌惮。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几个月前自己瞧不上的中期散修,现在竟一击之下重伤了自己。
“陈述,我会要你付出代价!”又一阵疼痛传来,王源昌咬紧牙关,低声嘶吼道。
“付出什么代价?”一道青年男子的声音悠悠传来,与之一同传来的是一道凌厉的剑光。
王源昌一愣,心中惊骇,怎么可能,自己可是一直用神识扫着周围。
“噗~”
剑光瞬间划过,王源昌还在愣神中,只觉得身子一轻,随即视线天旋地转起来。
旋转中,看到一个粗犷大汉拿着一把熟悉的阔背厚剑,大汉旁边还有一个血喷不止的无头尸体。
“那是……我的……”一个念头刚刚升起,旋即陷入无边的黑暗!
陈述神识一扫,还好,刚刚雷霆一击,没有发出太大动静。
加上此地偏僻,但陈述也不久留,快速的将王源昌身上的东西摸走,随即一个火球术,将王源昌烧的干干净净。
这种低阶术法战斗时没用,清理尸体倒是一绝。
回去的路上,陈述心中兴奋,还在回味刚刚那一剑。
那一剑看似简单,实际上已经用上他毕生所学,敛息术加上他入微的身体掌控,才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潜到一个炼气后期修士的身边。
回到家中,灵鸟早已在桌上等待,陈述奖励了它几粒灵米,就随它蹦跶了。
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房间,一切无恙。
……
卧室。
陈述望着眼前几样物品,神情兴奋。
“原来是一柄飞剑。”陈述端详着手中一柄一尺来长通体漆黑,浑然一体的袖珍飞剑。
掂量了一下,极其沉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阵法符文,玄奥异常。
端详片刻,陈述轻轻放下,又拿起从王源昌身上搜来的一个红色玉简。
将玉简贴在眉心,凝神看去。
“霍氏炼丹术!”陈述身躯一震,双目圆睁,满含惊喜。
随即眉头微皱,“霍氏,不是姓王吗?”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转瞬即逝,现在,他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炼丹术的海洋中。
良久。
陈述睁开眼,拿下玉简,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