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公子,好大啊!”芷兰惊呼道。
陈述探出头,满意道:“确实不小。”
望着眼前广袤的庄园,陈述心情愉悦,京城是繁华,住久了还是觉得郊区清净,也更适合修炼。
此时已是贞和元年,距离上次和谷玉道长炼丹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对赵国来说着实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嘛,肯定是老皇帝下罪己诏,落寞退位。
第二嘛,就是新皇登基,直接不顾及老皇帝的面子,改年号为贞和。
第三嘛,皇帝都退位了,老臣们自然是一轮大换血,西京街头的菜市口,每天都有几十头颅飞上天。
昔日王公大臣,抄家的抄家,问斩的问斩,下手狠辣,无不彰显这位新皇帝重整朝堂的决心。
对这些陈述提不起兴趣,只消二三十年,昔日的屠龙少年,又有几个不成恶龙?
他关心的是,被抄家的许府,什么时候挂上他陈府的牌匾!
至于许氏父子的下场,自然是被他亲自送去了死牢。
醉春楼开业当天,皇室直接送来一块新皇亲笔御书“天下第一楼”的牌匾。
不得不说,虞家的面子是给足了!
会来事!
……
贞和元年,六月十六,宜入宅、动土、祈福,忌嫁娶。
京城往西三十里,浮闲庄。
刚刚结束应酬的陈述来到庄园一角的小湖边,随意斜躺在草坪上,左手支起身子,望着湖边正在垂钓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难得,道长竟喜欢钓鱼!”陈述略有些醉意,他很喜欢这种微醺的感觉,没有运力驱散酒意。
“我只是喜欢清净而已。”谷玉没有回头道。
“咦,这不是长公主陛下嘛!”陈述蓦然发现谷玉身旁身着一身米黄色长衫,扎着两个可爱发髻的女童。
女童转过身,向陈述微微一礼。
“以后,公主就劳烦居士代为照顾了。”谷玉轻声道。
“什么?”陈述瞪大眼睛。
随即略有些心虚的四处张望一下,“咳咳,那天只是在下的戏言,道长莫要当真!”
女童则一脸好奇的盯着陈述的脸,不明白所谓的戏言是什么!
“道友莫不是以为她是成轩的女儿?”谷玉揶揄道。
“难道不是?”随即想到什么。
嘶~这个女人当真运筹帷幄,恐怕早就决定要废帝了!
“长老会决定新立德治为帝,我便将她带在身边。”谷玉解释道。
“长老会?”陈述一愣。
谷玉莞尔一笑,“现在居士也是长老会的一员了,赵国诸事以后都要劳烦居士费心了。”
陈述翻翻白眼,他可不认为,虞家会欢迎他一个外人参与决策。
“原来她是新皇帝的女儿,我还奇怪,成轩帝一大把年纪,长女才这么点大。”
“不过,我家庙小,可供不起一个公主。”开玩笑,我又不好这一口!
“听见了吧,人家不要你。”谷玉站起身,低头对女童道。
“哇~”女童闻言大哭起来。
“……”
哭声越来越大,陈述莫名有些心虚。
“行了,别哭了,你要想在庄上玩几天,就留下吧,正好跟朱三做个伴。”
话音一落,女童哭声倏然停止,展颜笑起来。
呵~小戏精!
庄园外的一片草原上,送别谷玉道长后,小公主表现的依依不舍,陈述赶紧道:“是不是舍不得道长?现在赶上去还来的及!”
小公主瘪瘪嘴,眼眸一转,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半个身子藏在他身后,使劲摇头。
直到谷玉乘坐的皇家马车缓缓消失在山脚下,小公主才泪眼朦胧的转过头。
“走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虞紫安!”
“几岁啦!”
“……”
夕阳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渐渐拉长,慢慢消失在草原上。
……
住在庄园的第一夜。
事后。
芷兰一脸慵懒的倚在陈述身上,素手轻轻划过他硬挺的鼻峰、脸庞,停在他的眼角。
幽幽道:“公子,我今天发现,这里又多了一条细纹,我是不是老了?。”
陈述心中一颤,低头认真的看着怀中相识十多年的美人,笑道:“哪有,兰儿美着呢!”
“公子,我想生个孩子。”芷兰道。
“哦!那再来一次!”陈述邪魅一笑,翻身上马。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嗯……”
陈述明白她的意思,对于世俗中人来说,繁衍后代,何尝不是另一种长生。
这些年,也没做过措施,可就是没有动静。
他心中隐隐猜测,应该和神秘血液有关。
次日。
大清早,陈述正准备杀个回马枪,屋外传来大喊:“闹鬼啦,闹鬼啦!”
陈述只得收枪,闪身来到屋外。
皱着眉头对慌不择路大喊大叫的仆役道:“慌什么,说清楚怎么回事?”
仆役一见陈述,不敢再大声叫唤,一脸焦急的道:“公子……不好了,李四他中邪啦!”
中邪?这庄子不会有问题吧,难道又被谷玉道长坑了!
应该不会,他们皇家公主还在我这儿呢!
“带我去看看!”陈述不好做判断,决定亲眼瞧瞧再说。
他可不会抓鬼!真要有鬼大不了这庄子不要了就是。
七拐八绕,他这庄园可着实不小,现在庄里有几百个仆役,依旧显得空荡!
穿过一道拱门,来到一处花园,园中种着奇花异果,分外美丽!
园中央有一座假山,山上修了一个凉亭,此时,凉亭中,那个叫李四的仆役正手拿抹布,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
陈述见状,面色阴沉,侧耳细听,似乎在与一个叫王驼子的人对话。
听得陈述是汗毛倒立。
“井安,咱们庄里有没有叫王驼子的人?”井安是跟随陈述多年的老人,为人踏实,办事有条理,现为浮闲庄的管家!
“有,我去叫来?”
“去吧!”
很快,一个四十来岁,微微有点驼背的男子小跑着来到陈述面前,弓着身对着陈述略有些惶恐的道:“公子叫老奴来有何吩咐?”
“这个人你认不认识?”陈述手一指,正在假山凉亭中呆呆踱步,自言自语的李四。
“李四!”王驼子顺着陈述手指的方向,看到凉亭中的人影,惊声道。
“他好像在跟你说话。”陈述悠悠道。
“老奴……只是和……他住在……一个屋子。”王驼子听了陈述的话,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道。
陈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