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原与刘勇看到前面陈炳麻利地动作,不由警戒起来。
“糟了!没有带佩刀和兵器!”陈炳的语气中有些不自信。
乔原和刘勇相互对视一眼,见过和土匪作战的几次生死之后,他们神情已经变得从容不迫。
“我们只带了手铳!”乔原和刘勇异口同声地回道。
骑哨队的人知道手铳在他们心里的位置,有它在就有安全感!
“有手铳什么用?对方可有二、三十个人!能拼得出去吗?”陈炳一改之前的沉稳,紧张地说道。
“打打看吧!”乔原用肯定的眼神和鼓励的语气对陈炳说道。
陈炳转头认真打量了这名比他还年轻的小伙子,心想:这才待了几天的骑哨竟然连三十个青皮打手都不放在眼里了?
乔原和刘勇把藏在腰间里的六管火铳拿了出来备战以防不测。
陈炳看着乔原和刘勇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走到了他的前面了,这让陈炳之前的一些优越感顿时没有了。
“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打算怎么突围?”陈炳不确定地说道。
“对方已经摆好架势了,我们能怎么办?硬拼呗!又不是没有打过以少胜多的仗!钱英和江洪两个人打退裴成带的十八个土匪!我们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刘勇的神色里居然透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
陈炳听说过骑哨队里面这两个杀人魔王,用两杆火铳轮射解决了十三个土匪的事。当时他觉得骑哨队有些大言不惭,这怎么可能?虽说他也有火铳,但是他在王明身边基本用到火铳的时候很少。因此他对火铳没有多少信心,据说打完六发火铳弹之后还要装填,装填特别麻烦。即便三个人的火铳全部加起来也才有十八发而已,要是打不响怎么办?对方豁出去了拼杀怎么办?
“跑了刘老三怎么办?那就打草惊蛇了!我们的任务就前功尽弃了!”陈炳担心地问道。
“先干掉刘老三就是了!反正目的就是要截杀他的!”乔原硬气地说道,一副神挡杀神的气势,丝毫不在意。
陈炳看着刚才还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居然在这样被动的局面他们竟然一点都不心虚?他彻底颠覆了自己对骑哨队的认知。这才几天没见,骑哨队的人都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一群街头土匪堵在巷口,见着三人离他们不足五十步,站在那里半天不动,没有耐心的刘老三的喊话彻底打乱了陈炳的节奏:“几位兄弟,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来我这座小庙混饭吃?”
刘老三的喊话无非就是想要确认这三个人的身份,以免是道上的得罪了,如果是官府的也要认认门头,遇到吃相难看的给点教训长长记性;如果遇到是散兵游勇的街溜子,收了就收了,不能收大不了教训一顿让他们不要来这里就是了。
面对刘老三的喊话,陈炳三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三个人默契地相互点点头,一副想着大杀四方的架势。
“等会你们每人最多打四发火铳,我打完之后其余你们的四发铳弹掩护我迅速装弹!尽量拖住时间恐吓对手!”乔原一副对着两人商量的口吻说道。
“好!等你有了铳弹再配合我们装弹,记住尽量要打死刘老三,我们这样防守作战说不定他要跑的!”刘勇不由分析道。
陈炳惭愧了,这一方面作战他没有经验,今天让两个骑哨队员给他深深地上了一课。他点点头配合两个骑哨队员的安排,手铳陈炳用得少,最趁手的还是标枪,第一次用火铳杀人的他心里有些紧张。
刘老三见到远处三个人并没说话,反而几个人在那里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虽然刘老三他们没有听到这几个人在巷子里聊什么,但是在扬州城敢不把他刘老三不放在眼里的还没生出来!
刘老三不由心中怒火中烧骂道:“他娘的!老子问你们话呢?你们混哪里的?报上名来!老子刘老三从来不打无名之辈!”
巷子里三个人依旧并没有回话,只是慢悠悠地朝着刘老三这一伙人走过来,如同幽灵一般。
刘老三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手里的喽罗们喝道:“把这三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好好地教训一顿!在老子的地盘还敢这样嚣张?”
一群喽罗们顿时装作趾高气扬地拿着手里的木棍和解首刀等器械朝着三人一路叫嚣地奔走过来。
乔原站在三人最前面,一群大约有十多个混混离乔原仅有十多步左右的时候,乔原开铳了。
“砰!”的一声,在巷子里如同一道惊雷般响起,巷子顿时火光四射,乔原面前升起一团白烟冒起。
“啊!”一个身着深色衣衫的喽罗应声惨叫倒地,一路叫嚣的喽罗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驻足不敢上前。均是满脸震惊的表情看着倒地的兄弟,再看看对面不远处的年轻人举着个黑布隆冬的物件对着他们。
刘老三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有火器?火器不是边军才有的吗?刘老三是在扬州城的军营里混过的,自然知道火器,也知道火铳。衙门里都有长管火铳呢,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这么犀利的火铳?不炸膛?
赌场里的赌徒们听到外面巷子里传来如同打雷声的响声,不由屏住呼吸,想听听是否是雷声?有些好事的人纷纷地跑出了赌场,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赌场门外的两名打手也跟着人们跑出来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看到三个人被堵在了巷子口,一伙人都站立在巷子中间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像仿佛时间像凝固了一般。
赌场的打手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避免众人的恐慌和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对赌徒们说道:“江湖上的事不好掺和!大家不要少了兴致,进去继续玩,以免引火烧身!”
众人觉得有道理,他们输的钱还没赢过来呢?自然不能因为这些和他们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兴致。于是在打手们的劝说下大部分人都回了赌场继续玩起来,赌场里顿时又一片嘈杂声响起来。
刘老三听到这一声铳响,知道自己这是得罪了边军的兄弟,赶紧带人给前面巷子里的喽罗们支援。他一脸笑意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三位兄弟你们原来边军的人。怪我刘老三眼拙!今日之事全是误会!三位边军弟兄如果不嫌弃,我刘老三愿意在这关月楼摆下酒宴当面给三位兄弟赔罪!”
乔原见到刘老三这样谦卑的态度,顿时拿不出主意了。他转身看了看陈炳和刘勇,刘勇迈步上前,笑哈哈地说道:“谁是刘大当家的?早就听闻刘大当家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难得一见啊!”
刘老三终于见到他们有人说话,心里不由一喜,还真让他蒙对了!忙着跳出来,一副笑脸道:“对!我就是刘老三,敢问是你们哪里的边军兄弟?”
刘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冷冷道:“你就是老三,是吧!”
刘老三并没有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我就是!”
刘老三看着对面这个魁梧精壮的汉子说话阴阳怪气的,他直觉有些不好。心想:坏了!大意了!他们就是要来找我的!他本能地想要在人群里躲起来。
乔原和刘勇哪里还能等刘老三有所反应,乔原和刘勇迅速举起手铳“砰、砰!就是两发铅弹打进刘老三的身上,顿时胸口出险了两个血洞。在身后的陈炳惊呆了,他知道是要杀刘老三的,没想到乔原和刘勇就这么粗糙地把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死了。
之前队长梁超交代的计划是摸清楚刘老三的路线,再带队去偷袭的!只是陈炳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就这样完成了任务?骑哨队的做法让没有参与战场杀过人的陈炳彻底不会了。
刘老三胸口中弹,身上的力气顿时消失,他吃惊地看着两个人完全不讲江湖规矩,一言不合就拔枪杀人的人!他用一丝余力对着身边的喽罗们喊道:“杀了他们!”
顿时,看着老大倒地的喽罗们满眼都是仇恨,纷纷地拿起手中的棍棒准备围殴这三个不讲武德的人。二十多个人一窝蜂地冲过来,乔原和刘勇淡定地转动枪管,距离那么近,总计就是十多步的距离,都不需要瞄准一枪一个,两人连续打了差不多十发左右的铅弹,结果,乔原的铳弹都打完了。
刘勇手里也只有两发,乔原退居陈炳身后,毫不犹豫地开始冲腰间摸火药开始准备装填枪管,首先要用棉布清理枪管,然后再装填火药,火石,再用塑仗压实火药,再装填铅弹。这个装弹过程及其繁琐,也很耽误时间。
陈炳顿时顶替了乔原的位置,举枪就射,距离如此之近,陈炳完全不用考虑瞄准的问题。刘老三的喽罗们一窝蜂的冲击也没有章法,带头的几个基本都被在了地上。陈炳惊呼原来手铳杀人竟然如此方便!这比标枪好使许多!
二十多个喽罗眼看这三个人就在眼前,但是仅仅不到五步的距离,他们冲出去的人就死伤了一半!这些冲在后面的人有些人是跟着刘老三没两个月的,看着跟着刘老三的时间长的兄弟都已经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而刘老三这边的喽罗们就像是这五步前面有了屏障,怎么都冲不过去。看着一个个冲在自己前面的人纷纷地倒在面前失声痛哭,这种恐惧的压力让他们已经望而生畏了!
随着一个年轻的喽罗崩溃地大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说完,丢下手里的木棒,转身向着巷口跑去。多米诺骨牌效应产生,紧接着十余喽罗也一哄而散,顿时吓得丢弃了手中的军械纷纷溃逃!
十多个在地上哀嚎地打手、喽罗躺在地上哀嚎:“我不想死,救我!不要杀我!”等各种无助的声音在地上痛苦地嘶吼着。
守在赌坊门口的打手见到这一幕,他们哪里还敢过来支援?二十多个人围着三个人打,老大居然死了!十多个兄弟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这是他们没有见过场面,这三个人如同杀神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身后的赌徒们听到如此紧密地打雷声,他们哪里还有心思玩得下去?于是瑟瑟发抖地从赌场门口露出头来看看三个杀神的表演。
乔原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堆人,说道:“地上有刀!勇哥你拿了刘老三的人头,我们赶紧走!以免人多围观我们不好脱身!”
“好!”刘勇走到一个喽罗身边,捡起了地上的解首刀,朝着还在地上痛苦喘着气的刘老三走去,刘勇看着刘老三,他露出一副可怜而又绝望的神情,低声求饶:“求你放过我,不要杀我!万事好商量!”
刘勇自然不会理会刘老三的求饶,淡淡地说道:“刘大当家的,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
说完,刘勇手里的解首刀凌利地插进了刘老三的心脏,老三口中的气血从口中喷洒出来,刘勇快刀斩乱麻地割下了刘老三的头颅。
从此,盘踞长达十年的青龙山土匪刘老三、李毅等众匪全部覆灭,王明的安宁军的首战大捷,青龙山的匪事将成为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