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看着钱家两兄弟给他第一感觉就是一胖一瘦,两人穿着灰布长衫明显活脱脱得像后世的相声演员。钱宝这人王明是见过的,上次钱坤带了这个儿子过来送礼的。
另外一个瘦瘦的是钱家二公子钱贵,和老大钱宝的面相比起来就没有那么友善了。老二明显瘦弱很多,脸上和钱宝的肉乎乎的脸简直是云泥之别。枯瘦的脸上显得有些蜡黄,单薄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钱宝对王明客气地拱手笑道:“王秀才好!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时代叫秀才都是对别人身份的尊称。秀才的身份比后世老总的身份强多了。秀才身份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迈入了勋贵的门槛。王明其实喜欢别人叫他“王总”反而不喜欢别人叫他王秀才。
王秀才这称呼对王明来说还是有些怪,自己确实没有秀才的本事,这里的文人动不动就喜欢比作诗词,比对对联什么的。做得好的有大堆青楼美女喜欢,做得不好会被同行鄙夷或者酸。王明要是遇到这样的场合肯定蒙圈,要是背几首诗词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背的诗词不一定应景,好歹九年义务教育也学过不少名诗词,只是哪里记得住那么多诗词?
王明礼貌的拱拱手笑道:“钱公子好!”
杨世恭笑道:“贤婿啊,这钱家不愿意卖宅子,你说怎么办?”
王明有些为难了,笑着说道:“不卖有不卖的办法!我理解令尊的心情,只是这有没有考虑过置换?”
钱宝一脸为难道:“家父现在暂时没有考虑置换,主要是家父自己确实舍不得那房子,所以请杨员外和王秀才多多包涵!”
杨世恭脸上有些不好看,钱贵见杨世恭甩起来脸,立马笑脸相迎道:“杨老爷,家父自知有愧杨老爷有意提携,只是家父身体有些方面有些不适,不敢耽误杨老爷的大事,特叫我们兄弟二人登门赔罪,对不起您了!望您海涵!请大人不计小人过!”
杨世恭看着这个瘦瘦的小个子钱贵很会来事,说话也好听,再加上钱家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心理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钱坤有钱不赚,我老杨有什么办法?
王明也是无语,看来有钱赚的事都不愿意干,王明真是高看一眼钱坤,他也小瞧了古人。
话已经说道这一步王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北城安心收购地基重建吧。
杨世恭送走了钱家父子之后,回到了后院客房。摊了摊手无奈说道:“贤婿啊,我可是尽力了,那钱坤不上道我也没办法?不能逼着人家卖吧?”
王明点头笑道:“那是!多谢杨世伯的帮忙,小子十分感谢!”
“对了,你找我可是有事?”杨世恭问道。
“对了,世伯!这假酒案已经有进展了,快要结案了。”王明恍然大悟地说道。
“怎么快?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暂时确定是湖州的金家和江宁的袁家!”
“那个袁家酒楼卖的假酒?和我们的高粱醇一样的包装?”杨世恭好奇道。
“是的。包装一样。现在官府已经把酒楼给封了!等府衙这边上报跨府来抓捕袁家和金家!”王明道。
“太好了,咱们高粱醇白酒的名声总算挽救回来了,不过你说的防伪标识我考虑还是有必要弄一下的!”杨世恭高兴道。
“在瓶子包装上做一些印记就可以了,再就是封口处作一些印记就好了。”王明说道。
“你说底款印?还是瓶身印?”杨世恭问道。
“瓶底和瓶身都要有,瓶身可以做刻印的一个“酿“字就好了。底款印“杨家酒坊”四个字就可以了,瓶口上的封腊也用套印烙印一个“酿”字就行。”王明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么复杂?底款和瓶身都好说,只是这封口怎么做?”杨世恭疑问道。
“就滴蜡上印个字就行了,不要想太复杂!”王明笑道,想到“滴蜡”这个销魂的动作不禁想笑。
“好吧,那很简单,我想复杂了!”杨世恭叹气道。
王明想着这个时代没有商标局,也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做个商标也就是为了让客人能辨别真伪,但是要是老瓶装新酒来讹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人都很爱惜财物,尤其是好看的瓷瓶舍不得丢,然后用旧的酒瓶来装散酒。
也不可能人人和张天师一样,拿个自己的百年不换的酒葫芦装酒,有是有但是不多,这样就没有办法判定是否是真假,出自哪一家。
在杨家也闲来无事,王明下一步的安排还要去水泥厂看看。眼看到中午,杨世恭阻拦要让王明吃了饭再走,没有办法,王明只好停留在杨府吃饭。此时此刻,他最怕遇到杨子爵。这家伙动不动就要和他谈诗词,扛不住,扛不住。
好在杨静怡把王明拉得远远地,就想和王明单独待上一会儿说说话。王明也只好在吃饭前的间隙里陪杨静怡说说话,18岁和15岁按理说是没有思想代沟的,但是王明和杨静怡的话题总是不在一条道上。
王明他的大多数是自己未来的规划,而杨静怡则是谈论的自己的小心思。比如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吗?比如我头上的那只簪子好看。王家里的几个丫环是否好看,他们有没有做事尽心尽力之类等等。
王明被问得有些招架不住,正要快坐不住的时候,杨世恭找了过来叫王明一起吃饭。
宴席上,杨世恭招呼王明吃菜,杨子爵则是看到王明就很开心,邀请王明饭后一起探讨学问。王明则是一脸暴汗没有回应,只是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一个劲扒着碗里的饭。杨静怡则是不断给王明夹菜,把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扮演得十分体贴。二哥杨子爵有些醋意绵绵地说道:“唉,杨家的男人命苦啊,我得也马上要去找一个女人给我夹菜了。”
王明一听脸更是红了,杨静怡笑道:“二哥你不是要考上状元再来考虑婚事的吗?不考上进士都不愿意娶妻的?”
杨子爵笑道:“是啊,人生有二喜,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我就想一步到位!”
王明赞叹道:“二哥你这想法真是好!到时候估计娶得是杭州姑娘!”
古代有这样的风气,只要金榜题名中了进士,很多名门大家闺秀都会送上喜帖要求登门一叙。从古时候就有了这样的习俗,只要进士出生,大把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盯着呢,拉亲结派相互攀附关系,几百个进士一个都别想跑。
王明感慨,还是要读书啊,读书出去了选择空间真是大得多,选姑娘也是一样。
吃完饭,王明告别杨家众人挽留。王明要去水泥厂看看,要了解一下水泥厂的建设进展,如今这酒厂的酒楼都快封顶了。看看龚元强把这水泥厂捯饬成什么样子了。
水泥厂的选址就在采石场附近,采石场的使命完成之后,主要的采石厂凿开的石头都是为了水泥厂供应原材料,碎石磨成粉还是需要功夫的。这个时代没有电动机和柴油动力机器。只能靠人力和畜力,通过人工把碎石磨成粉,再和石灰石磨成粉混合上锅蒸,要经过几道工序才能出成品。
王明想得有点理想了。来到水泥厂之后看着还处于建设状态大失所望。所有的蒸锅,炉灶依旧还没建呢。龚元强看到王明过来作了热情招待,并带了王明看了已经建设好的宿舍和办公房,厂房已经建设一大半了。厂房都没有建设好,何来的有磨有蒸锅?
这石灰石山离水泥厂有十来里地,需要采集后用大车运输到水泥厂里。现在一半的工人在开采普通石头和石灰石。石灰石采集出来之后还有清洗,把石灰提炼出来之后才能得石灰粉末,石灰可以做石膏。水泥厂需要的煤炭很多,已经让王家的人去山西去采购了,只能从山西用大车拉回来,可想而知难度有多大,这些事情都是需要提前做的。
大车厂里的订单太多,现在厂区生产的大车完全不够用,之前没有预计水泥厂的,现在水泥厂至少要准备三百到五百辆大车。需要的健牛就更多,马的力量还是不如牛,牛的速度慢,也只能降低效率去做。初期生产出一万斤水泥可以做推广看看效果,如果大家逐渐认可,都会开始来采购水泥,王明根本不愁销路。
厂里的师傅已经从城南教学楼那边学了很多不少的水泥制造工艺流程。都了解了水泥是做什么用途的,得知要铺路,还可以做城墙、房屋等各种用途之外,才知道这水泥真是个好东西,水泥厂的师傅们都知道了自己在此建厂房的意义。
这厂里也是半成品状态,王明也不好说太多,要求龚元强在正月里全部把厂房完工,明年开春了就开始生产水泥。
离开了水泥厂到了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了,王明有些累,这一天转战多个地方自己有些吃不消。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闭目养神,习惯性地叫了一句“铁柱!”半天没有回应,王明想着铁柱的伤,心里又一次伤感起来。
正在此时,岳涛敲门进来找王明说是有一个师兄推荐来做护院,如果不能做护院可以考虑来训练哨骑,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斥候。这师兄之前是镖局的趟子手和镖师,会骑马射箭。过来做个训练这二十多个哨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王明听岳涛的讲述想到了周碧茹,其实周碧茹真的要过来,这个位置王明愿意给周碧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