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大车厂的事情,王明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看着家里摆放整齐的包裹,还有家里暂时用不上的工具,像织布机,黄花梨书桌,四角方桌等,都已经装上了车。
母亲王刘氏和吴李氏已经坐上豪华大马车去到新家了,晚上就居住新家里,杨静怡早就安置好了。现在旧宅里就剩下了周寸彪、王铁柱和李淼三个护院。因为要搬家,晚上就没有做饭菜,他们都计划等会去新家里吃。
家里空荡荡的,就剩下王明的床和褥子了,周寸彪的床也是因为大车放不下还没有搬走。晚上去朋来酒楼吃饭吧,自己也懒得跑回去了。吃完饭让李淼和王铁柱押车回新宅,明早再来收拾的王明床铺和一些剩下没有收完的破铜烂铁。
到了朋来酒楼,酒楼里依旧人声鼎沸,已经到酉时三刻,也就是晚上19点多了,人们依旧还是在酒楼里划拳吃酒,玩得不乐乎。而不远处对面的悦来酒楼早就已经关店熄影了。
王明感慨,曾经悦来酒楼和朋来酒楼的纷争一直没有断过。自从合伙后,双方都相对默契了许多,再也没有了纷争。人和人之间达成共同的利益联盟,以前的对手也能成为朋友。
掌柜的刘博看到王明来到了二楼,连忙招呼小二安排位置。自从搬到城南办公之后,来酒楼的日子越来越少了。现在王明的心思基本不在酒楼这边了,按照王明的思路走下去,朋来酒楼半年内经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城南和江边连续开发一些新的酒楼务必会降低朋来酒楼的客流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城南项目和朋来酒楼的体量不是一个量级的。朋来酒楼一个月翻了天也就两万两银子,酒厂则动辄几十万两。酒厂毕竟是上游产品,酒楼永远是酒厂附属终端下游产品。
很显然,刘博的三楼包间都已经满了,只能委屈王明坐在二楼嘈杂的大厅里了。灯火阑珊处,王明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宽大青色的袍子里包裹着妙曼的身姿,她的轻衣缓带自己都是那么熟悉,那熟悉的捕快帽子把完美的发髻遮掩,腰间的佩刀悬挂桌椅和地面的之间晃晃荡荡。
她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缓缓地拿着酒杯慢慢地品着白酒滋味,然后爽利地吐出一口气来。喝完酒之后,白皙的左手拿着青花瓷把白色精子瓷杯斟满,筷子轻飘飘地夹了一块鱼肉缓缓地递进嘴巴里。
周边的酒客们端着酒碗喝得通红的脸时不时地朝着她这边来看,满眼尽显迷离之色。王明内心里有一些隐隐作痛,心里长叹一声,心想有些事就是如此,缘分也是如此。两者有情而被世俗伦理阻挠却不能让人在一起,这是多少有情人的无奈!
“王公子,周捕头每晚都是一个人过来独自饮酒的......”刘博看着王明脸色变得阴沉,忙着解释道。
“没事,我们随便找个座位吃饭就是了!不必打扰!”王明打断了刘博的话,权当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独自找个地方坐下。
三个人护院也默不作声跟着王明坐下,他们心里都知道周捕头在自己老爷心里是什么地位,只是安静地坐下来四处打量观望。
上了菜,四个人出奇的不说话,低头吃菜吃饭,自己老爷不点酒,自己做护院的肯定是不敢喝的。
周碧茹并没有发现王明就坐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她并没有像里有那样的心电感应,自己的六感出奇的好。周碧茹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完了。白皙的脸上已经有些红润,这让本来俊秀的脸上增加一份春意风情似的妩媚。
有俊朗书生公子红着脸低头搭讪被周碧茹以妨碍公务为由打发走了。在周围聚拢了不少年轻汉子,喝着酒默默地观察着这个喝了不少酒的美女捕快,就像一群饿狼盯着一块肥肉一般。只是这块肥肉有刺,不好下口而已。
周碧茹心情很不好,自从王明离开王家之后,她再也没见过王明。在班房的日子也是日日难熬,自己的那个爵爷府就像一个没有任何自由的坟墓。这不让,那不许。她已经厌倦了这个家了,她不想回去,每天只想独自一人不问世事。她更不愿意见到家里亲爹那副厌烦的嘴脸。
她要来离王明最近的地方,感受他的存在。哪怕再见不到他也没有关系,能看一眼也是心满意足的。
周碧茹这次又喝多了,已经连续五天都在这里喝酒了,每天过来喝一瓶他酿制的酒。喝着喝着感觉自己的酒量也越来越好了。每天喝到很晚才回家,她发现途中有人尾随自己,企图对自己不轨。但是这些人没有个能打的,三拳两脚就被打跑了,她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是完全不在乎这些人心里想着什么!
周碧茹起身醉眼朦胧,有些站立不稳,她吃完饭就要去楼下结账回家了。附近桌子上一个灰色麻布汉子站起身,黝黑肥胖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意,放下手里的碗。摇摇晃晃地走到周碧茹这桌子边,调笑道:“捕头大人喝多了,小人来扶扶你!”
周碧茹没有理会这个猥琐的汉子,搀扶着桌沿定了定神。晃晃地起身要走,汉子主动伸出胳膊搂住了周碧茹细细地腰肢,那一只脏兮兮的大手在周碧茹的微微翘起的丰臀上抚摸一把。周碧茹感受的这汉子的恶意,杨手推开这个猥琐的汉子,口吐酒气地说道:“离我远一点!”
猥琐汉子并没有太在意周碧茹软弱无力地推动,于是更大胆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周碧茹的腰肢。周碧茹想脱身出来,感觉双脚绵软无力,身上的力气有些发挥不出来。这时,一个年轻的书生走到猥琐汉子身边,拉开猥琐汉子说道:“你这个登徒子,光天化日,敢调戏官差?胆子不小!成何体统!”
猥琐汉子转身一拳轰到年轻书生面门,年轻书生本就弱不禁风,一拳就被汉子打倒在地上。汉子恶狠狠地朝倒地的年轻书生吐了一口口水,道:“妈的!你活得不耐烦了!也敢坏老子的好事!”
王明桌上的三个护院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王明朝着这三人看了一眼,一脸严厉,道:“你们要干什么?坐下!”
三个护院不情愿地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认真观察周捕头那边事态的发展。
猥琐汉子正欲继续占周碧茹的便宜,只见周碧茹身后的刀鞘已经顶着汉子丹田部位,猥琐汉子顿时大惊,心里有诸多不甘和无奈,汉子不顾刀鞘顶着腹部要继续向前,被周碧茹刀鞘突然暴起的力量顶得往后踉跄好几步。
这时候,年轻书生已经站了起来,一把抱住猥琐汉子,喊道:“捕快大人,你把他带到衙门里去,登徒子当街行凶一定要严办!”
猥琐汉子顿时眼露凶光,和这个叫嚣的书生顿时抱坐一团打了起来。书生哪里是这猥琐汉子的对手,不由分说就把瘦弱的书生打得满地找牙。嘈杂的二楼食客们已经被这边的打斗给吸引了,二楼也顿时安静了许多。
青衣小帽小二带着两个大汉护院过来制止了书生与猥琐汉子的打斗。护院拿上绳索将猥琐汉子和书生一起捆绑起来。小二对猥琐汉子身边的同伙说道:“谢谢,你们这边结账二两,书生你这边结账一两五钱银子。”
猥琐汉子忙说:“小二,我还没吃完呢?怎么就结账了?”
小二说:“本酒楼的规矩只要双方一动手,你们的饭局就结束了,谢谢结账,到县衙再说!”
看着小二身边的两个孔武有力的护院,猥琐汉子对身旁的兄弟说道:“给钱吧,我们不想在酒楼里惹事!”
猥琐汉子身边的这一桌几个汉子拿出一些碎银递给小二。小二看了看书生道:“你的呢?”
书生被打后,几个同窗好友已经赶过来打气了,一个肥胖的书生显得很阔绰地拿出一些不到二两的碎银递给小二。小二拿着钱,对护院手一挥,护院将两人押到楼下,往县衙送过去。猥琐汉子的同桌们和一群年轻的书生们也一窝蜂地往楼下涌去。
见闹事的人们都已经散了,二楼又接着开始喧哗起来,吟唱着行酒令,舞台歌舞响起。就像刚才的一些打闹没发生过一般。
王明心想这酒楼办事效率还是很高,很快就处理了酒楼闹事的人。之前做的酒楼预警方案还是不错的,这些护院小二执行都还不错。王明立刻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周碧茹了结了这事,喊来小二,掏出一把铜钱递给小二。小二笑道:“周捕头是我们酒楼的贵客,掌柜的说,您吃饭钱已经结清了!”
周碧茹此时已经有些醉意了,执意拿着钱塞给小二说道:“一码归一码,我吃饭的钱还是给得起的,刘掌柜的心意我领了!再这样,我就不来了!”
小二只好无奈地接下来周碧茹的铜钱,跑到一楼去找刘博解释去了。
“老爷,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打一顿那小子我心里才解气!”王铁柱从椅子上“咣当”站起身信誓旦旦地说道。
“是的,老爷让我们去吧!我和铁柱内心想的一样!”周寸彪也在旁边起哄道。
王明没有理会他们,他知道几个护院早就坐不住了,心里已经有气。碧茹姑娘被占便宜了,自己心里也很难受。于是顿了顿,说道:“下手狠一点,别伤了自己,处理完赶紧溜!别惹麻烦!”
王铁柱和周寸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相互对视一眼。两人二话不说就离开饭桌就往一楼冲下去。
李淼一脸无辜,暗骂这两人不够义气,这样的好事也不叫上我!李淼起身看了王明一眼正欲说话,就被王明制止住说道:“你不要说了,你去了谁保护我?”
李淼悻悻地坐下来,坐在椅子上不动了,满眼里全是委屈。
王明感受到一阵温暖的目光看向自己,王明缓缓起身,他微笑地看到周碧茹一脸幽怨地眼神正看着他。王明缓缓地走到周碧茹身边,看着周碧茹喝得通红的脸说道:“碧茹姑娘,晚上好,有些时日不见,你,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周碧茹红着脸,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明那张俊俏而又白皙的脸不说话,泪水不争气地就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