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面对县令曹熊的质问淡然一笑,说道:“曹大人啊,我现在没有退路了,我现在要做这一片产业的安保工作,还要防青龙山的山匪。我肯定想要这个职位来名正言顺的自保啊!”
曹熊不理会王明的诉苦,至于青龙山的山匪他是知道的。上次李毅的事情案子都是他经手的,后来李毅越狱上了青龙山他都是知情的,自己衙门肯定是没有能力去剿匪的,手里就20多个衙役,自己的人手都不够用,哪有人手去剿匪?手里能打的就雷波了,和府衙周捕头对阵一个回合就趴下了。剿匪?曹熊想都不敢想。
王明继续说道:“大人,您如果有什么难处我们可以协商解决的,这么大产业您也看到了,我们自己也至少要招二百到三百人的安保力量来照顾我们的产业安全的。这个民兵练总对我来说只是附带的,只是有个身份就相对我来说名正言顺一些,也是帮您分忧啊。曹大人也是我们这城南项目股东,您肯定理解我的。”
曹熊见王明把自己往贼船上拉,他心里清楚地很,他觉得王明坏得狠,这是要把自己绑架到船上让自己无法动弹啊。
王明见曹熊不说话,然后转头看看师爷和周新。
周新顿时脸露微笑,看看曹熊打圆场说道:“仲之,你怎么想的?如果确实有难处,让王贤侄早做安排就是了!这样以免伤了大家的感情。”
仲之是曹熊的字,一般男子成人都会冠字,主要由有自己老师或者长辈给冠字,冠字是有一定的仪式的。只是王明已经到了冠字的年纪,还没有找到给他冠字的人,现在有资格给王明冠字的就几个人,周新、曹熊、王智、杨世恭等人。
曹熊为难地看了看知府大人周新地说道:“周大人,这事我需要再考虑考虑,毕竟要上报朝廷,京察之年还是要注意被人拿到把柄。王秀才的条件很合适,只是我需要平衡县衙里的关系,要给我一些时间。”
听了曹熊这样说,王明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曹熊要处理县里的关系而感到为难。看来王明把这事想得有些简单了,王明也做了两手准备,要是不行,就自己招募三百人自己做安保算了,到时候让岳涛来带领训练,凡事做两手准备肯定没有错。
王明拱手作揖笑道:“难为曹大人了,是小子唐突了。思虑不周,让大人为难,抱歉!”
看到王明道歉了,曹熊也没再说话,王明也不好让周新出面帮忙调解。王明心想官场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也不是上级官员压下来就能办成的事。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王明带各位股东和骨干在朋来酒楼包了两个房间。中午预定的人少,一般晚上预定都满了。所以二十多人,王明开两间,刘博这次安排是绝对是顺利的。
王明越发想在城南外开个朋来酒楼的连锁店,同时在江边开一间,和大车房一样。以后酒楼和大车房开设同时开,等把这些产业链成熟了之后再往下面的县衙和周边的府去拓展,有大车房的地方一定有酒楼。
中午的宴席上,王明把大车房和酒楼配套的想法补充了一些。五个股东们都已经习惯了王明时不时地有新点子。因为朋来酒楼没有分割到项目里去,所以杨世恭有点担心朋来酒楼的生意会被城南和江边的酒楼瓜分,而提出了反对态度。
王明的初衷就是为了方便,方便自己,方便客人。这样细化的服务项目都是迎合市场的需求。就像昨天,到了江边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一行人在大车房里呆着等人,又冷又饿的。如果当时在江边有配套的酒楼,吃了饭就在江边过一晚再回城都可以的。
李广茂和曹熊则是支持王明的想法,这样能让把商业全面铺开。通过酒楼和大车房能迅速形成商业规模,这样商贩和配套的其他产业就能带动起来,这样人们可去的地方也就多了。
现在随着城南项目不断开发,城里到江边的路修得很通畅了,很多城里的人都开始四处逛了,这几天城南来往的人群明显比以前多了。酒坊门前的商贩也围了不少,有的在酒坊对面开了包子铺、卖糖葫芦、卖芝麻糊、卖菜、卖柴的等小商贩们络绎不绝。
王庸是个实在人,反应特别快,马上积极举手说道:“我来投城南的酒楼,我自己出钱!”
李广茂则是马上顿悟了,忙着说道:“我来投江边的酒楼,我出钱!”
两人第一次如此神级默契配合,让杨世恭有些无措。杨世恭一脸幽怨的表情看着王明,好像在说: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单独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要在这里上说,这明显是白白送给别人的好处跟自己口中夺食?
王明读懂了岳丈的表情,尴尬地说道:“不行,这些都是项目的地,所有产业都划归到项目里来。项目也需要多元化营收产业,都是一家人!不要分你我他,要精诚合作团结,赚了钱大家一起分!”
听完之后,李广茂和王庸如泄了气的气球,杨世恭则顿时露出了放松的神态。
王明心想,就这三个股东之间都有江湖,何况是官场?官场内幕可能会更肮脏不堪,内斗更厉害!
席间,王明再也没有提民团练总的事情,曹熊也没有提这事。王明的意思已经表露出来了,曹熊也应该会知道怎么做的,如果真不愿意给,王明也坦然地去找自己的护院力量。
虽说以自己现有的身份招那么多人会有违朝廷的管制,只要正常备案到县衙,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的。
用过午宴,股东们各自散去。
王明要到周碧茹家,昨天爵爷的请柬已经送来了,自己也答应去拜会。虽说县子的爵位不是很大,也没有实权。但是对平民百姓来说就是天大的存在,即便是最低的爵位也是朝廷勋贵,王明一个秀才身份去府上也是属于高攀了。
王明之前认识周碧茹的时候没想到她有那么大的背景。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身为爵爷的千金竟然会做地位如此低贱的捕快。王明心想只能是周碧茹任性了。自己脑补可能是周碧茹从小就爱打斗狠,让爵爷头疼不已,送到周新这边给管教一番?体验民间疾苦?
到了爵爷府,这气派的府门头赫然写着“敕造江宁周府”金字招牌,这敕造就很有讲究,说明这院子是朝廷奉旨建造的。透露出爵爷府很受皇恩,王明见过那么多大宅门的牌匾,只有爵爷府的牌匾是最气派的。心里感叹:勋贵就是勋贵!门面就是大气豪华!
爵爷周府是一座五进五出的宅子,占地面积很大,并不比王明的新宅小。并且王明的身份低微,能做三进宅子已经是很打查边球了。这大宅门森严有气势,王明之前的一点优越感在这里顿时荡然无存。
封建社会就是这样,每个人知晓自己的身份。有句话说的好,一入侯门深似海。王明才到大门能感受到一种无形压力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这是之前没有的感觉。王明的身份是书生,也是商人。这种无法逾越压抑感让王明有一种想迅速逃离的冲动。
已经来到这肯定是不能回去的。王明谨慎地敲了那通红并带有泡钉的厚重木门。过了一会,大红木门缓缓打开,出来一个青衣小帽的家丁,家丁小伙子很精神也很警觉。见王明一身书生打扮,身后还跟着三个魁梧大汉。家丁的神色一点都不怵,问道:“来人可有何事?”
王明递上请柬,拱手作揖道:“小子王明特来拜见爵爷!”
家丁接过王明手里的请柬,看了看,确认是自家的请柬,想必是爵爷请这书生过门谈事,于是淡淡地说道:“你稍等着,容我通传!”
说完,通红的大门瞬间缓缓地关闭,王明能听到门栓闩门的声音,显然是家丁关了门并插入了门栓。王明感慨,爵爷府的家丁都如此有管教,真是让人涨知识。
王明转身,看了自己三个憨憨地护院,不禁摇了摇头。王明让李淼把手里的礼品递给自己拿着,王明自己买了一些简单的礼品,比如上好的龙井、还有岳丈家里的青花瓷摆件之类的。俗话说,见人送点礼,万事好说话,再加上昨天爵爷府送请柬时候也送了薄礼,王明这次算礼尚往来吧。
过了不知多久,大门后传来开闩的声音,大门缓缓打开。这次依旧是那年轻的精神小伙开的大门,县子府没有侧门,如果伯爵之上,会有三个门,像王明这样身份的只能走侧门。大门一般都是给有身份的贵客走的,古代对进门来人都是有很深的讲究的。
精神小伙家丁身后走出来一个个子不高的老者,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给王明家送请柬的粱冠,粱冠面露喜色,忙作揖拱手道:“终于把王公子给盼来了,我家爵爷等候多时了!”
王明奉上礼品,粱冠对身边的精神小伙家丁使了个神色。精神小伙家丁秒懂,双手接过王明手里的礼品。王明随同粱冠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了周府,三个憨憨护院想跟着王明进府,结果被精神小伙拦住。
王明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来的三个护院,使了个眼色没有说话。三个人一脸无辜地只能退后到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