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江宁,李府,大清早。
五进的四合院后院,李广茂一身黑色长衫,肥胖肚腩把套在长衫外的小马褂扣子顶得快飞出来。左手里提着一只竹做的鸟笼,嘴巴里哼着不知小名的小曲儿,心情特别好。正准备着去自家的悦来酒楼吃早点,走到垂花门的时候被管家刘元拦了下来,刘元在李广茂的耳边嘀咕了一些什么。李广茂肥胖的脸上挤出阴恻恻的笑容道:“杨世恭这家人全是一群蠢猪,明明自不量力却要跟我玩?我刘家丢的面子会一点点的拿回来,我要让他们杨家一个个到时候来跪着求我,把女儿亲自送我府上来谢罪!”
说完,李广茂低级趣味地玩弄着鸟笼里的金丝雀,头也不回地走出宅门朝着悦来酒店走去。坐到了酒楼二楼窗户的桌子边上,这是刘员外专属就餐的桌子,刚坐下,掌柜的就跑过来汇报情况。
“你说昨天杨家的那个半吊子举人杨子爵到我们店里吃了午饭?”李广茂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着掌柜。
掌柜的一脸虔诚地看着李广茂,笑道:”是的,老爷!”
“和杨子爵吃饭的还有谁“李广茂继续问道。
”一个看起来大约27-28岁的年轻人,看样子像个落魄秀才,可能是杨子爵的同窗好友。”掌柜的仔细想了想回复道。
“这就奇怪了?不在自己酒楼吃饭?跑我们酒楼来吃是为了什么呢“李广茂自言自语地问道。
掌柜的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老板,以为老板在问,他笑着忙回道:”兴许是自己的酒楼酒菜吃腻了,过来我们这边换换口味吧?”
“也是,有道理!”李广茂总觉得怪怪的,就是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但是掌柜的这样一说,兴许真是换个口味。于是一想通,马上内心安慰自己的酒楼的口味那是在江宁城里是一绝!顿时心里大定,开心喝了一口酒。
掌柜的正准备向李广茂告辞,突然李广茂说了一句:“大清早的,对面的朋来酒楼就关门谢客了吗?”
“是的,老爷,昨晚关门前就挂了牌子,暂时不营业了,听店里的伙计说是要杨老爷要重新装修店面。”掌柜的很谨慎地回复道。
李广茂心想:倒是和管家刘元说的一致。“昨天中午过来吃饭,然后回去就停业装修,这杨家在搞什么鬼?“又不自觉的疑惑起来,问道。
”这个不清楚,可能在我们这里吃了饭,觉得我们新楼铺太好了,他们毕竟有10多年的酒楼,确实破旧了。”掌柜的安慰道。
李广茂是疑心很强的人,但是只要别人解释,他能马上放下心之后又处之泰然。心想:反正在装修,要不要找人放把火算了,直接烧了一了百了,折腾个什么劲?但是马上自己又推翻了刚才自己所有的想法,要是和上次沉船的事情没有被发现还好,这次再烧了他酒楼被发现了是不是很麻烦?万一要是被查出来,到时候两个当官的儿子要整我怎么办?唉,算了,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不是世仇,之前给过教训了,这次就算了。
李广茂看着朋来酒楼大门紧闭的,觉得自己又赢了杨家一把,内心还是有一种无敌就是如此寂寞的感慨——杨家一个能打得都没有。
江宁,杨宅。
“爹,你真答应给王明那小子装修酒楼?”杨子爵认真地问道。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如果你有,我就听你的。”杨员外反问道。
“我,我只是觉得您答应的比较草率,感觉您自己都没有想好。”杨子爵委屈道。
”你昨天跟着王明跑了一天,你觉得王明靠谱吗?你有几成把握?”
“我觉得王明这小子肚子里有货,每次说出来的点子都能给我震撼,我又觉得可行。”杨子爵自言自语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我们自己却想不出这样奇怪的办法出来,都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长的“杨员外也有同感的说道。
”爹,您既然这样说,我可就按照王明的意思去办了!这段时间好多事情要办,要找装修工人和青楼的人洽谈,说书和唱曲的都可以找到,只是找花魁每天来一次歌舞表演还是有点难的。我都要把王明带上给我指点指点。”杨子爵觉得要做事情一脸痛苦的样子。
“去吧,我让你跟着王明,目的是监督钱款的花销,再次是要你跟着他学经商的本事。哪天我不在了,产业交给你们兄弟,你们两兄弟没一个会经商的,肯定不行的偌大的家业总不能到了外人手里吧?”杨员外一脸用心良苦地看着杨子爵说道。
“好啦,爹,你的心思我知道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段时间在家会好好学习经商的。”杨子爵安慰杨员外道。
说完,杨子爵就外出去忙活了。杨员外突然想到了王明提到过有人威胁店铺的客人这件事。吩咐杨管事请来了朋来酒楼的刘博。刘博对酒楼关门这一事还是有些抗拒的。毕竟做了10多年的掌柜,人到中年,吃饭的家伙没有了,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刘博其实内心是很忐忑的,因为这两年确实没有给杨老爷酒楼打理好,酒楼一直在亏钱,自己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收效甚微,确实对面的悦来酒楼强势揽客自己也是无能无力,确实朋来的硬件太差了。
杨员外看着刘博,笑着问道:”刘掌柜的,你跟我多少年了?”
刘博很淡定,不是很肯定的想了想,道:“老爷,我来杨家一起好像有了20来年了吧?”
“嗯,22年5个月!”杨员外一脸认真的说道。
刘博见杨员外说的那么清楚,吓得连忙跪下磕头,忙道:“老爷,是小的做的不好,请老爷责罚,请不要赶小的走,小的上有老下有少.......”
杨员外笑着打断道:“好啦,起来吧,我不是要赶你走,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刘博见杨员外这样说,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额头的汗珠已经开始从头皮渗透出来的。笑道:“老爷您这有什么事,小的赴汤蹈火......”
“不要那么见外,刘掌柜的!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一两年有没有青皮、混混在我们酒楼里闹事?”杨员外说道。
“没有,绝对没有!杨家的威名,他们也不在江宁城打听打听,这不是瞎子在茅房打灯笼——找屎(死)吗?”刘博肯定地回答道。
杨员外没有理会刘博的粗俗的歇后语,继续问道:“有没有一群常客每天固定的时间点在我们酒楼吃饭?”
“好像没有。有,有一段时间有,差不多持续了1-2个月,一来就5-6人,过来喝酒吃饭猜拳的,倒是老实本分,没有在酒楼里闹事。”刘博不假思索回忆道。
“是不是他们过来后,生意就开始慢慢变差了?还有中间是否有人1-2人离席,其他人继续喝酒吃饭然后待到很久才走。”杨员外认真的看着刘博说道。
“老爷你不说,还真是!我平时也忙没怎么注意这事。生意就差起来了,当时也没有往那边想,那不是对面的悦来酒楼才开起来?我想客人应该去那边尝尝鲜,到时候吃腻了会回来。”刘博解释道。
“唉,你呀。酒楼被人设局了。那些吃酒的人就是地皮无赖,客人吃完饭,跟着客人到见不着人的地方警告不允许再过来这家酒楼。而你在眼皮子底下做局,你都不知道,这是你的失职啊!”杨员外痛心疾首的说道,心想要不是王明点拨一下,他自己真还想不到这一层。
刘博一听,马上又跪下磕头,给自己脸上扇了几耳光,嘴巴里顿时冒出了鲜红色的血,嘟囔着嘴巴哭丧着脸说道:“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请老爷原谅小的,再给小的一次机会,下次一定注意。”
“好了,没事了,我也是一个朋友提醒才想到的。你这段时间配合二少爷去采买材料吧,安心把酒楼翻新的事情布置好。”杨员外看着刘博真诚说道。
刘博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杨员外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老了,没有精力管这些事情了,要不是王明提醒,杨家还要吃很多亏都不知道。思考了很久觉得杨家有必要培养一个经商的中坚力量了,中间不能断层,自己作古以后真是后继无人啊,这家业到时候交给谁?
A国,S市,B医院。
王明躺在病床上,那么多未接电话,大部分都是董事长打过来的。估计是找他拿新的销售方案的事情,自己懒得接。这住院都需要至少半个月时间观察,没时间解决管公司的事情,爱咋地吧,累了,睡一会吧。
一会王明就进入了梦乡,他回到了大梁,看到了他的母亲刘氏,跪下磕头痛哭,一个劲地道歉说自己不孝,不能在身边侍奉母亲,不能给母亲刘氏养老送终云云。想到杨静怡,不能兑现当初娶她的承诺了,看到杨静怡哭的满脸是血,特别阴深恐怖......
王明吓醒了,醒来看到自己全身都是汗。他正好奇着怎么会做那么恐怖的梦的时候,脑子突然清醒起来,右脑里面好像有个人在呼唤他:你是谁?你在哪?娜娜你认识吗?王明赶紧静下来冥想:”我叫王明,来自大梁秀才,在A国S市YY上市公司做销售经理,你是谁?“
对方思维中断了,不一会传来一种激动惊呼的声音:“卧槽!你就是秀才王明?我他妈的也叫王明!我在你家!王智是你老爹?王刘氏是你母亲?织布的?”
王明躺在病床上一阵欣喜,继续冥想:”我母亲刘氏还好吗?见到,见到杨静怡姑娘了吗?“
另外一个声音想起:”都还好,见到了,你不要挂念,你娘把我当你儿子了,对我很好,我会替你照顾她。杨小姐很好,杨员外不同意嫁你!”
王明听到这一串串熟悉的名字,他哭了,他不知道怎么回去,他好像回去大梁,真想着。脑子里又传来声音:“你现在在我公司上班?顶替我的位子?你顶得了吗?我女朋友娜娜你见到了吗?
王明冥想回复:”见到了,一切都好,我会替你照顾她,不过我现在好像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我马上要被徐董事长开除了,要被饿死了,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我!”
就这样两国的王明通过思维冥想完成了一次沟通,一次最多不超过10分钟,脑力会很容易疲惫。这次帮A国的王明给了很多职场上的建议,方案怎么写才能让徐董事长满意。王明知道自己大梁的母亲有一个靠谱的“王明”照顾安心了很多,感觉那个“王明”比自己厉害多了。自己也答应“王明”关于找一些古代生存的知识给予帮助,“王明”不懂地方会随时过来问他,会让他帮忙来查资料等一些事情。
第一次交流超出脑力承受范围,双方都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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