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关鸣居然还认识!
他就是本城城主丁江,经常在电视上露面,黑发长须看着就眼熟。
再看那个年轻武师,公子哥的打扮,容貌和丁江有7、8分相似,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多半是他儿子。
果然,薛禾此时已是死人多口气,气若游丝道:“城主、丁公子,你们来的正好。这些人抢走了本阁的镇馆之宝,还请替慕真阁主持公道!”
丁江看着重伤垂死的薛禾,再看了一眼程思若,暗暗惊叹于眼前这少女的才华横溢,这个年纪居然能有这种本事。
他还未开口,儿子丁宏义率先说话了:“薛老板,主犯是谁?赃物在哪里?”
关鸣眼睛微眯,心道:”这个什么丁公子,一开口就定性,直接说是【赃物】。他想干什么?”
薛禾左手指了关鸣和方欣,大叫道:“主犯是他!赃物在这丫头手里!”
丁江父子为之错愕,这才意识到:这里好像还站着一个连武士都不是的青年人。
这样的人是主犯?确定他不是个普通快递员吗?
一个普通人从一个纵横级手里抢东西?你开什么玩笑!
方欣见众人看向自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丁宏义右手一拦,喝道:“把赃物交出来!”
程思若走上前来,从方欣手里接过玉盒,朗声道:“请城主明察,这个盒子是我家传之物,被慕真阁强夺。我和同伴上门只为将它讨回。并非什么赃物,请看!”
纤纤玉手一指弹出,一股独门内力撞上玉盒。陡然触动机关,玉盒缓缓打开了顶部。
众人连忙向盒内看去,却发现盒中竟然还有盒子,内里遍布零件齿轮,顶部还有一组可以移动的密码盘。乃是一只巧夺天工的真气保险箱。
这类物品,非得用独门内力先开启外层,再凭借特殊的顺序手法,才能打开内层。
一旦想凭蛮力硬来,立刻从内部引爆预装的炸药,让敌人一无所获。
薛禾只是被上级委派暂时保管玉盒,准备直接趁着购物节,送出去的,哪会知道还有这种内情?
哪怕丁宏义对他连施眼色,他都干巴巴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方欣大笑道:”两位丁大人,事实物证俱在。如今物归原主,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丁江沉吟不语,本来自己是来卖薛禾一个面子,事后少不了收他些好处。
没想到薛禾自己办事不牢靠,留下个这么大的破绽,除非撕破脸皮强行把这群男女截下。
但那领头女子天资傲人,才20出头就有纵横级的修为,再加上这个玉盒的布置,绝不会是小门小户出身。
薛禾这次哪怕重伤不死,也得跌落境界,他的面子不值钱了!
丁江权衡完毕,说道:“既然事实清楚,这玉盒确实是姑娘所有。但是,此间死了这么多人,你们上门讨要失物,就可以直接杀人放火不成?
这成何体统?!把联邦法律放在眼里吗?”
丁宏义灵机一动,立刻明白父亲用意,说道:“就是这样!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师从何人?和我丁家前辈有旧也说不定?”
这群人显然有什么秘密,逼问出来说不定还能向慕真阁总店换些好处。
程思若心中有气,他们的这些人的身份底细,实在有些难言之隐。
之前连关鸣也没说细说,默契的互不追问,怎么会向这丁家父子平白吐露?
她寒声道:“无名之辈,贱名不足挂齿!还请让路!”
言辞之间,自有一种颐指气使,习惯了发号施令的气魄。
丁宏义干笑道:“姑娘言重了,你们想走倒是不难。不过他得留下!”手中折扇向着关鸣一指。
此话一出,程思若等人登时色变!
于冬强忍怒气,问道:“凭什么?”
关鸣也很意外,奇道:“这位【小丁大人】,请问我犯了什么法?需要被扣留?”
丁宏义隐约感觉关鸣说到【小丁大人】四个字时,断句口吻有些古怪,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手中折扇收拢,一拍手掌,说道:“当然是留下配合调查,你身为这个姑娘的随从,又是薛老板提到的主犯。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城主府当然要调查清楚,和慕真阁对质也有个依据。”
关鸣笑道:“【小丁大人】明鉴,这里慕真阁死人虽多,但是每一个都是这位薛老板自己用掌力杀的。不信的话,你问问他。”
丁家父子诧异的看了一眼薛禾,他重伤在身本来就已经血气不足,脸色苍白。
听到关鸣说出的“真相”,一张脸登时气成了猪肝色,却偏偏无法反驳,只觉得身上的伤好像又重了几分。
“真是饭桶!”丁家父子给薛禾打上了一个标签,彻底给此人的价值判了死刑。
丁宏义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一番说辞:“慕真阁既然偷了这位姑娘的东西,身为城主府就得主持公道,总要让他们好好赔偿姑娘府上的损失才好,留个人下来协助办案,对大家都好。”
关鸣笑道:“在下佩服,【小丁大人】果然刚正不阿,考虑周到。”
方欣怒道:“我们不要赔偿!让我们走!”
丁宏义义正词严道:“打家劫舍乃是刑查的公诉案。你们不要赔偿,也得配合我们办案。”
于冬气的大喊:“那我留下协助办案,跟他没关系!”
丁宏义道:“身为受害方,城主府可以在你们的人中间,指定人选协助办案。”
方欣气道:“他不是我们的人!不是受害方!”
丁宏义抚掌大笑道:“那他平白无故在这里出现,嫌疑就更大了!总得要好好审问才是。”
方欣、于冬两人直气的暴跳如雷,他们虽然早慧,可毕竟只是未成年人,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
关鸣心里感慨,真是一帮又年轻又可爱的学生啊。
对方摆明了不会放过自己了,再多说又有什么意义?
相比之下,程思若就稳重多了,已在默默调息运气,显然明知不敌,也准备放手一搏了。
不过眼前的局面,面对一位天位高手,实在是凶多吉少。
那边方欣又试图奋力争辩,急道:“关大哥不是路人,他是我们的人!不对,他不是我们的人!”
眼前这伙人已是瓮中之鳖了!
丁宏义心中得意,似乎觉得继续戏弄方欣这种小女孩十分有趣,笑道:“小姑娘,你可想清楚了?我再问一遍,他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这玉盒到底是哪来的?“
方欣一张小脸急得通红,抱头沉思片刻,大哭道:“关大哥,他!他!他!他是师姐的男朋友!玉盒是师姐送她的定情信物!他是我们的人,但又还不是我们的人!”
“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