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问封神一战的结局,然区区一个树精又哪里能知?
却见那十八公直一副苦笑摇头的样子,与彭浑天道:“大圣,你这可真是为难我了。”
“那千年之前,我才灵识初开。”
“何况那一场大战,相斗的都是大罗金仙,我区区一个小妖,怎好知道?”
“大圣你要问这荆棘岭里头的事情,我定然知无不言,其他的...我许是还没有大圣知道的多。”
彭浑天想想也是。
也不是年纪大的就知道的多。
自己实在也有些病急乱乱投医了。
彭浑天当下点了点头道:“仙翁说的在理,只是如今此事与我颇为重要,这才想碰碰运气,问上一问。”
十八公见状颇是理解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说着倒是也热情道:“既然此事与大圣如此重要,那我们也会帮着打听着,要是真有什么消息,定给大圣留意着。”
虽然这听着希望很渺茫,不过彭浑天还是朝着那十八公谢道:“多谢仙翁。”
十八公却笑道:“不过是打听个消息,有什么碍事的,哪消大圣致谢。”
“真是要谢,便再吟诵两首诗词可好?”
再来两首倒不是难事,彭浑天从小到大学的诗词,总能应付应付、
可要契合起来眼前的场景,未免就有些困难了。
总不能张开嘴就来一句“黄河之水天上来”吧!
当下心思一动,却念得一首诗来。
便与十八公道:“仙翁,我身上实在还有要事,这吟诗论道之事,只得下次再遇,得有空闲之时再说。”
“然今日见了仙翁,倒是心有所感,便有拙诗一首,送与仙翁。”
十八公一听是送给自己来的,当下就来了兴致。
却也不顾彭浑天几番要走的话语,直呼道:“大圣快些说来。”
只见彭浑天抬头看着边上一颗老松,见那老松长得百丈之高,仿佛是贯穿了天际。
上头因为空气稀薄,压着点点白雪。
当下便吟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十八公,不可心急,不可心急啊!”
那十八公听得彭浑天的这首咏松诗,哪能不知道其已然看出自己本相。
实际上别说这十八公了,就是其他三个仙翁,彭浑天也早知道都是什么本相了。
那孤直公是柏树成精,凌空子是桧树成精,拂云叟是竹子成精,劲节十八公便是松树成精。
只不过虽然关于竹子的诗句彭浑天还知道一二,但什么柏树与桧树的诗句,彭浑实在就不知道了。
未免显得厚此薄彼,便是给这算是四仙翁之首的十八公来一首拉倒。
只是那十八公听得却仿佛有所感悟一般,直微微愣在原地,直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边上几个老树精纷纷称好,才回过神来。
朝着彭浑天深深一拜道:“大圣之言,却叫人醍醐灌顶!”
“不瞒大圣,咱们在这荆棘岭上的岁月实在太久了,好不容易来个人,要么是凡夫俗子,要么是凶恶妖怪,却如大圣这般的圣人,百年也难一遇。”
“正因这般,才如此渴求大圣留下啊!”
“今日得大圣提点,才知不可心急,便是安安心心在这岭上悟道,想来自会有得道之时。”
彭浑天纯粹就是因为这十八公是个老松树精,又只能想的这一首与松树相关的诗句,这才吟诵出来。
哪想这十八公却如做理解一般,独自解读了一番。
不过看其恍然大悟的样子,更不会说穿。
反是顺着其意思道:“若非天生圣灵者,哪个不得修炼百年千年?”
“就说那狐王,自号万岁,虽说有些夸张,却也是年纪一大把了。”
彭浑天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边上直是不愿离开的狐王。
狐王这见彭浑天又说起自己,正想也上前附和两句,没想还没来及上去呢,却听彭浑天话锋一转又道:“万不能一把年纪,却都白活了,不知什么礼义廉耻。”
彭浑天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
就如前头说的,在妖怪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才是标准的生存法则。
前头那狐王见得不妙跑路,要是放在平常妖怪身上,也是正常事。
也就只有彭浑天这个奇葩,总是纠结其中。
当下见爹爹几番被侮辱,玉面公主倒是忍不得了,一步上前正要回声,却被狐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玉面公主不解自己爹爹为何如此大度,直又靠近低声道:“爹爹,大不了咱们与这彭浑天拼了,把咱们的法宝都用上,也不定战不过这彭浑天。”
只是玉面公主忍不住这屈辱,狐王倒似乎很能忍。
却见其微微摇头道:“莫急莫急,一会爹爹与你说说打算,眼下咱们就先忍忍。”
玉面公主一听,自己老爹看来是“小不忍而乱大谋”的意思,便是不再多说,只想着如何给爹来报仇。
这头两个狐狸精嘻嘻索索的搁那讨论,那头彭浑天讥讽了一句,也不再多说了。
只与十八公道别道:“仙翁,某真是不好再耽搁时辰了。”
“你这荆棘岭四百里地可有什么近路?不然这要走过,容易倒是容易,就怕坏了你这地方山水。”
十八公当即应道:“自有法门,还请大圣与我来。”
总算,这十八公得了给自己的一首诗词,可是不再缠着彭浑天了。
边上的其他三个树精,虽然心有不甘吧,但见十八公答应都答应了,也不好再上前缠着。
只纷纷让开路来,引彭浑天而去。
至于狐王与玉面狐狸,这两个明显不被彭浑天待见的妖怪,自然也没人管了。
只得目送着彭浑天与几个树精离去,却把自己留在这荆棘岭上。
等人走远,那玉面公主才不满道:“那鹏妖,仗着自己有些本事,拿了我法宝还翻脸不认人!”
“就他那样,迟早被人坑害!”
不想这话说完,老爹却没接下话去,反是沉默了半天,才微微叹了口气道:“可惜,要知这大圣能渡过此劫,我怎也不会带你跑了。”
“这下要想回的前头那样,怕是要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