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婷的推测,让司钰来了兴致,便接着问道:“还有吗?”
“有!”
沐婷斩钉截铁的说道:“先前,你说带我们来三号地堡的时候,我就心里泛起了嘀咕。”
“虽说幸存者们,都知道地堡的存在,却没有哪个人,真正意义上的见到过地堡。”
“我唯一听说过的也只是有人曾发现过废弃地堡的踪迹。”
“可你,却能够明确说出地堡的位置,甚至丝毫不差的带着我和刘龙,来到地堡。”
“如果这是你运气好,曾经遇到过地堡,并且记录下了它的位置,那么也能够说得过去。”
“可当我们在进入地堡范围后,你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带着我们走进地堡,而是先行躲在远处,观察周围的情况。”
“刘龙或许察觉不到,可我却看的清楚。”
“你带领我俩躲藏的那个位置,刚好能够看到地堡壁垒台的最上方。”
“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察觉丝毫异样,直到我真正走进壁垒台后,才意识到,那个制高点,其实,就是一处观察区。”
“你之所以要躲在那个地方,一来是为了观察周围有没有巨型昆虫出没,二来,其实也在观察地堡的情况,因为你不确定,三号地堡,是否被人占领。”
说到这里,沐婷刻意停顿下来。
她下意识的看向司钰,却发现对方没有说话的意向,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便接着说道:“再来,就是你对地堡的环境未免也太过熟悉了吧?”
“我绝对不相信你一个人曾经来过这里。”
“那么,除却这个理由呢?怕是你的真实身份并不会简单。”
“而这一点,又跟昨夜,你为我俩守夜时的状态,联系到了一起。”
“我们虽然是末世下苟活下来的人类,也知道守夜的重要性。”
“但我们终究只是普通人,所以就算是守夜,也没有像你那样,时刻准备着。”
“自此,我便笃定,你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说完这话,沐婷彻底停了下来。
便是看向司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邃。
面对如此敏锐的沐婷,司钰笑了:“我曾不止一次的听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敏锐。”
“以前我还不是很相信,但现在嘛,我却不得不相信了。”
“可以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沐婷小心翼翼的问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
“我既然决定跟你走,就不会在意你的过去,哪怕你以前罪大恶极,但至少现在的我信任你。”
看着沐婷真挚的眼眸,司钰动摇了。
他抬头,再次看向地面,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你猜的不错,我的确不是普通的幸存者。”
听到这话,沐婷并没有激动,反倒是暗自平静下来。
或许,真相对她而言,意味的是更多的是信任。
“末世下,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的过去,更不会有人知道未来会怎样,所以我愿意当你的听众。”
沐婷的再次发言,让司钰很是感动。
此刻的他,终是放下了心中戒备,如实讲述起了自己的过去。
“末世降临,全世界第一时间组建地堡,维系幸存者们的秩序。”
“所以,你猜的不错,咱们这里,同样有一处保护幸存者的地堡,而我就是地堡内,隶属于硬骨头机动部队的队员之一。”
“离开地堡之前,我们接到了探索三号地堡的任务。”
“之所以探索这里,是因为地堡接收到了来自三号地堡的求救信号。”
“可来到这里之后,我们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至于那所谓的求救信号,竟然是巨型蚰蜒故意为之。”
“其目的,是为了将我们人类引到此处,一网打尽。”
“硬骨头机动部队,在这里遭遇到了蚰蜒群的袭击。”
“我们一边阻击蚰蜒群的进攻,一边向地堡发回消息。”
“但,巨型蚰蜒实在太过狡猾,我们根本无力反抗,所以硬骨头机动部队,被他团灭了,只剩下了我一个活人。”
“本来,我也应该死的。”
“可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竟然被昆虫给寄生了。”
“成为驭虫者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自己杀死了巨型蚰蜒。”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被带回了地堡,却被领主判定为逃兵。”
“愤怒之下,我暴露了自己驭虫者的身份。”
“虽然我保住了性命,却沦为了科学家实验的对向。”
“再之后……”
司钰将自己在地堡遭遇到的一切,如实告诉了沐婷。
当然,过程中,他也有所隐瞒。
比如,寄生他的是什么昆虫。
比如,地堡最后的无情。
“我无颜面对地堡,所以只能独自求生。”
“当晚,我被森林里幽蓝色的光晕吸引,莫名其妙的进入了森林。”
“再之后,就被虫潮追赶,好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生天,并遇到了你的王猛。”
“说实话,第一次得知还有其他幸存者时,我这心里是不敢相信的,因为在地堡的这些年,我竟从未听说过还有其他的幸存者存在,不过现在想来,也就能够理解了。”
“毕竟,地堡不可能探查所有的地方,自然不会知道那么多的讯息。”
司钰的话,令沐婷陷入了沉思。
她同样不敢相信,地堡居然是真实存在的设施。
更不敢相信,地堡居然同样危险重重。
“司钰,难道我们就不能回到地堡吗?末世下,大家都活的太累了,如果能够回到地堡的话……”
不等沐婷把话说完,司钰便接话道:“没可能的。”
“地堡的空间有限,容纳的幸存者自然也就有限。”
“而且,地堡的生活,未必就比我们强。”
“想要在地堡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做各种任务,只有凭借任务积分,你才能够换取生存资源。”
“所以,地堡每年,都会淘汰一批幸存者。”
“而那些已经习惯了地堡保护的幸存者,在脱离地堡后,根本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但我们不同。”
“即便没有地堡的保护,我们依旧能够凭借自己活下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