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教待了三天,徐澄之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虽未完全痊愈,但大体无碍,就与周行离开了,往环幕山去了。
据说在那里出现了一条古老的路,很可能是修仙路的起点,沿着它一路走便能直达天上。
听到还有这样一条路的存在,徐澄之问周行:“要去看看吗?”
“去过的人怎么说?”
“说是看着的时候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圣感,和一般的路不同,看上去非人力所能造。”
“通往哪里?”
“还不知道,只是听他们说一路往南去了。”
“那便走吧。”
从魔教前往那处要绕一些远路,因为中间是曜金门的地盘,而魔教和他们不对付。
“怎么样,要绕吗?”
“当然不。”
于是两人遮掩了身份,借道而过。曜金门位于一座小镇,看着和一般的镇子没什么区别,但是一靠近,杀机毕现,徐澄之拿出一块令牌,那是他之前随手拿着,从魔教那,这才被准许通过。
小镇的街道似乎还颇为繁华,实际上这只是一处他们教内的分支,小镇只是做联络使用,至于真正的地点应该位于地下。因此小镇上人挺多,但来往的人很少,两人走在其中,倒是有些突兀。
就在他们严阵以待时,突然的争执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看上去极为天真,毫无心机,可那份天真不是武林中该有的。十六七岁的模样,头发刚刚拂肩,颜色微淡,让她平添了几分秀气。衣服上是墨绿色的花纹,脸色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眼神却是冷的。
少女在买武器,可是质量却不太行,于是她提出质疑,但店家哪管这些,想强买强卖。
“在你手里出的问题,自然由你负责,还是说你想赖账?”一个身处魁梧的男人,压迫性的气息,其手掌厚实有力,看上去应该有练习某种拳法。
但是少女毫无惧意,或者说,根本不知什么是惧意,她晃动着手中断成两截的剑,满是疑惑道:“我都说了,质量太差了,这个样子,我想买也没办法啊。”一脸天真地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店主见状笑了两声,愉悦道:“这就是这里的规则啊,小姑娘,出门在外父母没教过你吗?没事,大叔今天有闲心,就来告诉你好了。”说完一把抓住她,挥舞着拳头就要落到她头顶,但在即将到达时停止了,说道:“怎样,这钱你是出还是不出?”他已经做好打算了,等少女拿出钱,还是会将她打晕。
因为看她这个样子,旁边人的视线也垂涎了起来,或许他们也可以大捞一笔,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全收下,看对方这样模样,肯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少女没有动作,似乎被他吓到无法动弹一般,说道:“我给钱你就会放过我吗?”
“哈哈。”男人大笑道,“当然。”
少女直直地盯着他,漂亮的眸子里暗光闪动,轻声道:“不,你在说谎。”
“什么?”男人暴躁了起来,怒吼道,“一句话,到底给不给?”
少女觉得有些无聊了起来,没有再看他,将手中的剑甩向了对方,对方一惊,赶紧躲开,其实他也一直在防备,毕竟这小姑娘孤身一人赶来这里,或许身负绝技也说不定,虽然一直没有显现,但在武林里混,这点防备可不能没有。
但这剑片没有向他而去,只是落到了店铺上,似乎只是少女随手一甩,他再看看对方柔弱的手腕,安下心来,大吼一声就向对方冲去。
但结果如何周行两人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此刻他们正被一群人围住了。
一个长着两撮小胡子的中年人来到两人面前,说是教主请二位一叙,既然是央泉宫的朋友。
央泉宫?那是什么?那枚令牌吗?徐澄之暗中叹了口气,为莫名到来的麻烦,但不想暴露身份,因为会徒生事端,道了一声“好。”跟着去了。
半路周行问他:“你那令牌怎么回事?”
徐澄之无辜道:“我怎么知道,随手在你们那拿的。”
那人带着两人一路来到一间屋子,干净整洁,十分宽敞,倒是不错,旁边还有潺潺流水声,窗户上倒影着绿影。
那人为他们倒了一杯茶,说是门主等会就到。茶水看着不错,徐澄之闲饮了一口,然后便晕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被带到地下的牢里,那人用绳索将他们缚住,然后就出去了。在他离开的一瞬间,两人便睁开眼睛。
“好像也不是认出了我们的身份,那是怎么回事?”他们挣脱了绳索,打量着周围,一处灰暗的石室,从头顶的缺口处露出些光,只有一个出口,也就是刚进来的地方,旁边的墙壁上蔓草倒垂,几处乱石,看着也不像关押犯人的地方,倒不如说更像什么修炼,禁闭的场所。
就在这时,徐澄之突然察觉到了窥视的目光,猝然转身,之前的少女正从旁边的石头上露出眼睛盯着他们。
徐澄之尝试着开口:“你,被抓进来了?”
少女摇摇头,问他:“你们在做什么?”
徐澄之示意了下旁边掉落的绳子,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是吗?”她不知可否,问道,“你们认识门主吗?”
唔,徐澄之说道:“不认识。”
眨眼之间,一点寒芒闪过,幸好徐澄之躲得快,待他凝神看向少女,她手中的正是在那家铺子上的飞刀。
“不能告诉我吗?”少女遗憾道。
徐澄之拔剑举于身前,严阵以待,沉声道:“不如我们谈谈?”
“谈什么?”少女又是一枚飞刀袭来。
徐澄之随手击落,看得出来对方还在试探中,如果不能给出对方想要的答案的话,怕是会有些麻烦,于是他说道:“门主我们只是见过而已,你想找他?”
“对。”
“可是我们确实不知道他在哪,堂堂门主我们又怎么知道他的所在?”
“那就头疼了啊,可是。”对方突然袭来,手上是一把与她极不相称的大刀,估计也是从那个铺子上拿的,“你们不是被邀请了吗?”
两人一番交手,周行只是在旁边看着,不打算出手。
听她这么说,徐澄之后退一步,将令牌扔给了她,说道:“我们是因为这令牌的原因,好像是一个叫央泉宫的。”
她打量着这手中的令牌,上面除了一些花纹,什么也没有,又看看徐澄之,问道:“那你们是?”
“过路人。”
徐澄之还有点担心对方会不会不满意这个答案,但她听了却收起了武器。
“什么啊,原来不是你们想害我嘛。”她依旧是那副笑着的模样,然后背着手悠悠地退走了。
“既然不是你们,也没有相杀的必要,等有那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