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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棋子

    当徐澄之听到这个问题时,一时愣住了,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能凭直觉感觉到其中微妙的意思,让他也不能开口相问。

    空气一时沉寂下来,他摩挲着手中还未放下的书,心思闪烁间,突然,他看到外面的天上一道剑光闪过。这是周行的剑,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千玦,对方也注意到了那道剑光,秀眉微蹙,似乎在为其诧异那是什么,然后等她下一秒回头看向他时,徐澄之笑道:“那可不行。”

    随后身形一闪已退至屋外,离开皇宫,一路顺着剑光而去,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最后他在一片空地发现了周行,

    平地灰尘起,周围有数棵树已倒下,连叶片也被斩碎,徐澄之看向脚边,一颗石子也不能避免,被斩成两段

    “周行,你这是?”徐澄之在离他有一段距离时停下,问道。

    “练剑。”周行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然后继续了他的动作。

    铺天盖地的剑影交错于徐澄之眼中,这是他们魔教剑法的第一式,可是,与以往好像有了些不同,剑影好像更凌乱了些,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然后周行向徐澄之攻来,徐澄之立即拔剑迎了上去,看上去有来有往,点到为止,不过徐澄之还是感觉到了剑招中难以掩盖的的一丝危险。

    两人只是稍微交了一下手,并未分胜负,徐澄之大致了解了一下便后退了,然后思索着周行剑招发生变化的原因。最近也没发生什么事,若说的能让他剑招改变的原因,也就只有上次得到的那个剑谱了吧。

    “那份剑谱?”他问道,不,应该说那真的是剑谱吗?

    周行从怀中将那张纸递给他,说道:“你最近也读了些书,再看看?”

    徐澄之看着他,颇为无语,说道:“我当初便看得懂,而且,就这么几天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好吗?”但他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张纸。

    “看起来和当初没有区别。”徐澄之认真看了一遍,沉吟道。

    然后他还在端详的纸张就被周行拿走了,周行说道:“那就没用了,你这个样子我对你接下来的考试担忧啊。”

    “这种时候就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了,你的剑法到底怎么回事?”徐澄之没有被他激怒,还是比较担心他的剑招。

    “没什么。”周行无所谓道,“看着心有所感,适当改了一下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就好。”他看着周行剑招留下的痕迹,看得出来他已经克制了,“说起来,你们魔教这套剑法本来就极为奇怪,用的人不多吧。”

    周行微微颌首,徐澄之便思量起来,他们魔教没有什么必须要学的武功,也不以剑为主,在他们教内实力较强的人中,也只有教主和一位长老用剑,教主他并未见过,不过那位长老用的剑招和周行完全不同,明明剑法很强,可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套剑法学会不难,但精通难,相比于此,其他更容易出效果吧。”周行说道,在他记忆中,当初和他一起学剑的人很多,可慢慢的,他们就转学其他的了,也不知为什么,周行只能如此猜测。

    “算了,这个暂时就不管了。”徐澄之说道,“我们还是先走吧,或许你刚刚的剑光会吸引其他意外的人来。”

    周行缓缓收剑,看向徐澄之,问道:“快开始了吧。”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去修仙路,一试这剑招。

    徐澄之看到周行锐利的眼神,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看向临安的方向,轻声道:“嗯,快了。”

    今天之后,便是科举考试了。

    第二天清晨,徐澄之早早地出门了,徐澄之本想与学而斋的人一起去的,可是简从之又提醒他,最好不要成群结队,免得引来不必要的纠纷,而且他们考试的场所并不相同。没办法,他就只能自己奔赴考场了。

    太阳初升,绿叶上的露水还未干,显出清翠的模样,爬满了矮矮的围墙,轻风掠过,一切都是黎明前的样子,徐澄之心情还是颇为愉快地向着考试的贡院去了。

    在这之前,他告诉周行,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不要轻举妄动,万一出了什么大事,他可以让手下传给他一点信息,让他知道,但是如果是关于修仙路的话,他可以提前走,周行同意了。

    科考开始了,又是一轮科举,与往常好像也没什么区别,无数的人向临安涌来,但很快也将如潮水般散去。

    临安城内的百姓将前几日还悬挂的佛像收起,又换上了儒学的新装,但相比于佛骨,科考一事并没有大街小巷地谈论,虽说也是万众瞩目之事。但至少,前往相送的人们是对此万分关切的,热泪盈眶地将他们送入院中,而更多的是孤身一人来往临安赴考的学子。

    他们远地而来,走了好几月,甚至几年的路程,只为今日的考试,大都是一身破旧的长衣,已看不清颜色,但相较于枯槁的面色倒还好些。偶尔也有坐着轿子来的,旁人为他们扫开一条路。

    周行远远地看着这景象,看徐澄之艰难地混迹于人群中,然后伴随着一声钟响,大门轰地关紧。

    他们会在里面待上三天,直到正式开考那日。

    而被拒绝的千玦呢?她此刻也不在其宫殿中了,而是在一处楼阁上。她一步一步,走向那更高处,上面只有一盏孤灯,还有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吹起她的衣袍,可那清瘦的形依旧在往上走,坚定地,一步一步的,于是风好像也将她送往更高处,向那不可止的寂寥而去。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上面,因为她知道下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