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他们一家子今天挑水的时候,确确实实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素质的巨大提升。
昨天,披甲挑满一缸水,完事以后感觉身体被掏空。
可是今天,一直到快把水挑满了,他们居然还有充沛的余力。
有人说,事情如果没有对比,你并不会发现其中的差距,但一旦有了对比,你就会发现,其实差距真的很大。
昨天他们挑水,水桶只能装一半,毕竟一担水60斤了,如果他们全都挑满桶,再加上他们身上的甲胄,上百斤的外力加在他们身上,来回上下山跑好几趟。
但是今天,他们一个个都能把桶给挑满了,哪怕是最小的12岁的永王,也挑了2/3。
陈秋布置好所有的原木之后,就等在水缸前看他们挑的最后两桶水。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人,就陆续的进入道观,一个个走动的步伐,不再是飘飘乎乎,而是坚定有节奏韵律。
这是锻炼出来了,无他,唯手熟尔。
“很好,现在挑水一路上都不洒了吧!”
陈秋清楚的看到,他们挑的水桶几乎是满的,可以看得出他们一路上山来,桶里的水已经不再像刚开始一样,洒的一路都是。
崇祯轻轻的放下担子,笑着说:“道长,虽然也很累,但比起昨日差点死去的感觉。
今日已经好多了。”
陈秋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身体都比昨天好点了,但他们身体素质的提升,却不是那么容易,不是那么快。
以不算激烈,但却能熬到他们精疲力竭的挑水,压榨出他们身体本就存在的潜能。
并且在关键时刻,对他们用以药浴,泡过药浴之后,再喝鹿血药酒这种虎狼之药,给已经压榨并激发出来的身体潜能添一把助燃剂。
并且以充足的食物进行能量的补充,每一样的衔接都恰到好处,经过一个晚上充足的深度睡眠,就得出今天这么一个结果。
没错,就连深度睡眠都是最重要的一环之一。
曾有科学研究表明,一个普通人如果能够成功的进入深度睡眠,一天睡两个小时就足够他一整天的精神消耗。
而人体修复自身损伤,恢复机体健康最好的方式,就是睡眠,以及深度睡眠。
这种压榨式的锻炼提升,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有隐患的,这种锻炼方式现代人常用,也常常得到惊人的锻炼效果,但是有更多的人会因此受伤,甚至有可能是永久损伤。
但是,在陈秋的各种手段配合下,崇祯他们一家子,在经过这种压榨式的锻炼提升后,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看着他们把最后一桶水倒进水缸里,将水缸添满,陈秋走到刚才自己架起来的这些原木前,回身说道:
“既然还不累,那就过来把柴给劈了!”
“啊?”
这哪里是柴,都是一根一根跟他们体型还大一圈的巨大原木,崇祯的原木是最大的,永王朱慈炤面前的原木最小但也比他本人大上一圈。
但他们拿到的刀,都是明军的三斤制式雁翎刀,用这个刀来砍面前的原木?
“你们需要用这把雁翎军刀,将自己面前的原木,砍成小臂长短的木段,然后还是用你们手里的这把刀,将木段劈成柴火!
木段不能比自己小臂长,柴火不能比自己的小臂粗。
还是那句话,不能互相帮忙,自己的事要自己完成。
你们其中有一个完不成,还是一家子没中饭吃!
而且时限在午时过去之前,如果午时过去了,你们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中午饭就没了。
而且,不只是中午饭。
下午你们还需要劈两根原木的量,如果完不成,晚饭也没饭吃!
现在,还有一个半时辰,努力吧!
我期待你们能吃得到中午饭,因为午饭是炖老虎肉!
当然如果你们吃不到的话,这一顿中午饭就变成晚饭,如果晚饭你们还吃不到的话,那么这顿晚饭就会变成明天的早饭!”
午时是中午11点到下午1点之间两个小时,现在崇祯他们挑完水之后,差不多是上午10:00左右。
也就是说他们有三个小时时间对付他们面前的这根原木。
但是陈秋感觉,他们中午是吃不上饭了。
虽然崇祯他们一家子,已经开始拿起雁翎军刀来砍横放着架起来齐胸高的巨大原木。
但是原木真的是不好砍啊!
而且,他们还不会用刀!
这个训练,其实就是让他们熟悉,拿刀砍木头或者砍人时,该怎么拿,该怎么砍!
就像一把菜刀,剁骨头的时候,一般是使用什么位置,切肉的时候,一般使用的是什么位置,削皮的时候,一般用什么位置更好?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人长期的用刀并且去实践,才能得出心得,才能自然而然的刻骨铭心。
不出意外的,崇祯他们一家子在午时过去前,没有完成任务。
他们面前的原木,如果砍成跟自己小臂差不多长的木段,要砍成4段。
也就是说,他们要把自己面前的原木砍断三次。
如果这是一把斧头,也许他们会更好一些,但他们手里的只是一把三斤重的军用制式雁翎刀。
哪怕现在砍到满手都是血泡,崇祯依然只砍断了自己面前的原木一次。
最多就是周皇后,她以前毕竟是干过活的,她成功的将自己跟前的原木分成三段,还有最后一个口子,只成功了一半。
陈秋在地上插了根棍子,看着棍子的倒影越过自己在地上划的一道痕迹之后,他就知道午时已经过去。
他站起身来,拿起一坛酒,和一摞碗,走到崇祯他们跟前。
“行了,午时已过,你们的中饭没了!”
太子朱慈烺沮丧地扔下手中的刀,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泡,他第一次长这么多血泡,每一个都钻心似的,热辣辣的疼。
他也是跟他父皇一样,只成功的把木头砍断了一次,第二次只成功了一半,就已经过了时间。
他扔下刀,看向陈秋怒吼:“你这根本就是想折磨我们,用刀子又怎么能在一个半时辰把木头给砍断,还劈成柴火!
你根本就是想折辱我们,因为我们现在虽然落难,但仍然是大明的皇帝,皇后,太子,嫔妃,折磨我们,让你觉得快意。
是不是?”
朱慈烺胆子一向很大,后世的史书记载他胆气很足。
这一次属实是急了,满手的血泡以及钻心的疼痛让他过分委屈,所以才口不择言。
但是,有时候只有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才代表着心里最深处的看法。
陈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周皇后突然听到自家儿子说出这种诛心的话,瞬间脸色大变,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道长此举必有自己的用意,赶紧向道长致歉!”
朱慈烺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他心里满是委屈,硬是梗着脖子说不出半句道歉的话。
陈秋冷着脸放下自己手中的酒坛子和碗,捡起地上的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