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吃完就睡:“那只恶鬼现在在哪?”
ID:南国北零花:“在我罐子里。”
于是乎,常今又回了趟荣城中心取了罐子回来。
——
齐未眠一手搭在泡菜坛子上……
常今汗颜,杜玟音这女人还真是省材料。
大白天的,她从中心一路坐车赶来,贴了符都躁动不安的坛子居然在她见了齐未眠之后突然跟死去了一样毫无动静了。
这时,坐在树叶铺满上的地上的齐未眠突然笑的很阴森,常今看了背后一凉。“真有意思,属于极端的两个人拼凑而成的三魂。”
常今:“什么?”
齐未眠还是微笑着,少了几分可怖,看了看她说道:“一个至纯至善,一个恶贯满盈。”他比着两根食指在常今面前。
“将两人魂魄撕裂,前者占一份,后者占两份。取恶鬼的凶狠残暴、怨气横生,后有本该免去十八地狱的良魂抵触恶鬼内心想要报复的冲动,造致本应寻仇的恶鬼变成了备受折磨、发癫发狂、见人就砍的疯子。”
常今惊讶道:“撕裂魂魄?!”
齐未眠居然坛子的符撕了下来,打开盖子,手伸了进去,抓了个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常今立马逮住了他的手。
齐未眠笑道:“莫慌,不过是给你看看。”说完,捞出来一团黑气。
常今认得,这就是恶鬼,常人是看不到的,就算是修灵人看到也捉不到。她看向了齐未眠,见对方正瞅着自己,心头一惊,立马转头看向了黑气。
但这黑气似乎不寻常,它的一旁有很明显的一小团透明淡蓝色连接着。中间的界限很明显。
这团东西还在不安地扭动着。
齐未眠使了点劲,它疯狂的挣扎着。
常今怕它溜掉,正要叫齐未眠住手。眼睛却很尖,立马瞧见了透明淡蓝和黑气直接的界限处,有几条细细的白线似针线一般缝着两块互不相容的灵魂,不,确切来说,是灵魂残缺物。
“这!”
齐未眠淡淡道:“来,上课了。神的法力通常是什么会以什么颜色显现。”
常今一愣:“白……白色?”
脑袋被弹了个蹦子。常今“哎哟”一声吃痛。
“没有颜色。”齐未眠眼神似乎有些无奈和鄙夷。“法力是凭万物而生,神仙所使,没有颜色一说。你之所以能看见白色,是因为我给它上了色,让你这个笨猪能看见。”
常今震惊了,他他他说她是笨猪?!
“你以前都没骂过我……”似乎有点委屈,她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样子。
齐未眠也只是漫不经心道:“从前你不修灵,我自然把你养在蜜罐里。如今你待不下去了,自己要作。不骂一下你,怎么醒的过来看看自己这几年究竟有什么长进,当年瞒着我解了封印又是对与不对。”
“哎呀好了别说我了。所以魂魄应该不容易撕裂呀,变成这样不就成了魂飞魄散了吗?还能维持这样,简直离谱。”常今连忙转移了话题,指了指他手里面的东西。
齐未眠捏了捏手里的东西,没了他法术的逼迫,这块东西就这么软绵绵躺在他手里,动也不动了。他随手扔进了坛子里,只见他什么也没动,盖子自己合上了。摆了下手,符也贴了上去。
他一边说着:“魂魄撕裂是件很痛苦的事,就算维持成这样了,灵魂不早日复原,就会日日受到折磨,轮回也去不了,永世不得安宁。”
齐未眠吐了口气,思索道:“恶鬼另一魂,还有另一只灵魂的另外两魂,不出意外,应该是都已经被打散了。”
常今:“打散了?就是魂飞魄散了?再也没有这个魂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未眠:“为了让这里面剩下的,少了些原来魂魄的吸引,让两块不相容的魂魄更加融合。”
常今有些无语:“就因为想伤人,想出这么复杂的东西。做出这个东西的人,有报复社会的心里吧。”
齐未眠从树叶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往山下走了。没错,他们现在在废山上,方才是坐在山顶上聊天。声音传到后方:“做出这个东西的,也不一定是人。”
常今见他走了,立马跟上,突然想起什么,抱着坛子一起跟了上去。
跟在齐未眠屁股后面,看着坛子,她犹豫了下,说道:“他们现在很痛苦吗?”
齐未眠回头看了看她,又扫了一眼坛子,“生不如死。”转过头去,补上一句:“虽然他们已经死了。”
常今:“啊?!那他们现在也没办法复原,也这么难受,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是要去想办法救他们吗?”
齐未眠有些好笑,“救?没得救。我之所以留着,是想拿来研究。”
知晓常今修灵之后,他对她的隐瞒少了许多。
说完,取下了耳环上挂着的一把很小的装饰剑,甩在了地上,站了上去。常今一看,立马也跳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腰,但是嘴里却说:“你干嘛,现在可是大白天。”
“那你可以下去。”
“我不!”说完又道:“你等一下。”
她去挖了一块地,把手放在坛子上,法术施加压力,过了一会儿,坛子什么都没变,她将坛子放进了坑里,埋上了土。
唤出了将弃,砍了一棵树,削了一块碑,刻了几个字:“北郊工人”
她只为善者立碑。
收了将弃,回到了齐未眠剑上。
他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把他们打散了。
常今白了他一眼:“让他们解脱!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恶毒!你这样会扣功德的!”
其实就算会扣功德,那也不过是齐未眠功德里沧海一粟。
另外要说其实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要救那只蜈蚣精。不过不出所料,其实他们赶到时,地上只有残缺的一条巨大的血条了,壳都被血淋淋地掀开了,杀妖的人也似乎不是为了稀罕的壳来的,掀开的壳随处丢弃。那喊他们来救命的白衣女孩抱着一堆血肉不知道去了哪里。
事实证明并不是方才坛子里的恶鬼所为,因为它才被常今带回北郊。
谁造了这样一只恶鬼,又是谁把蜈蚣精摧残成这样,常今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