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底生火,直到头顶出现了“霖景”二字才停下来叉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
每每看到这两个字,常今又不由得想起一段至今仍在被剪辑下来做短视频的采访。
成人眼中房地产的“旭升”,青年人心里奶茶业的“霖景”——最大的股东都是一个叫子车贯的男人。
当初记者问:“您为什么执意要把精力转向奶茶这一块呢?按理说您继续发展‘旭升’是最好的选择。”
子车贯:“我夫人喜欢喝奶茶,我想亲手经营一家贴合她口味的。”
这里又不得不敬佩他。众所周知,荣城没有一家好喝的奶茶品牌。他愣是把“都做的什么垃圾,我要亲自为我媳妇整出个品牌”说得这么合情又合理。
记着:“那为什么要叫‘霖景’呢?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子车贯不禁失笑:“我夫人喜欢在下雨天裹着被子吃烤串。”
当时的子车贯卸下了职业的微笑,想起他夫人便是满眼的欢喜。
这个画面她不想记住都难,博主总会把这个画面放大来获流量。
但是子车贯还有一点没说,就是家里一大一小的名儿取的是“景”和“霖”。
现在她要去“伺候”的,是“霖”这位。
屁股还没挨着凳子,手臂就被人拽了过去。
“这儿呢!”
一转头,那个穿着洛丽塔风格碎花裙装嫩的女人正拉着她往角落的座位走。
这不正是快半个月前陪常今逛街临时被放鸽子的那个女孩吗。
常今心跳还没缓过来,就立马道:“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什么,你就自个儿为你说的‘十万火急’献祭去吧!”
一路上发了“加急报”,不停催她。她倒要看看这一惊一乍的大小姐有什么合她胃口的瓜。
桌子上还是她喜欢的“珍珠燕麦奶茶”。不得不感谢子车夫人,有了“霖景”之后,荣城的奶茶起死回生。
子车霖穿的人模人样,左右瞅人的眼神却是有点猥琐。
发现没什么熟人之后,她才抓过常今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常今乍起!
大声吼道:“你说什么?!”
子车霖一惊,把她脑袋拍到了桌子上,食指竖放在了唇边:“嘘!”
常今额头隐隐泛痛:“……”
三个字概括子车霖——大花痴。
但常今知道,她虽然嘴上说着谁谁帅,谁谁美,但从不说喜欢谁谁。可能是因为留着商人的血脉原因,她总是圆滑地愿意去接受,但是真正上心的仿佛不存在。
但是刚才,就在刚才,她告诉常今:“我喜欢上了我们家扫地的。”
常今心里念了一遍:“扫地的?”——地中海,花头发,还有,面带微笑?
她一辆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外人眼里算得上如花似玉的婆娘。
好几时才吐出四个字:“你单疯啦?”而后常今又说:“不过也好,老实中肯,而且谈完之后还不用怕遇见尴尬。”因为死得快……
直到子车霖火急缭绕地上了图片,常今倒戈了。
看完后脑子就清醒了,常今问道:“你们家对仆人要求不是挺高的吗?你可别告诉我这小子就靠这张脸就过了。”
“我之前夜猎的时候,他救过我……”说到这,子车霖不知不觉带上了笑。
常今:“你可别笑了,大中午的,你的心都快飞到他碗里去了!”
“我爸说要报答他,他什么都不要,只说想在我家谋个岗位——说比如扫地的就可以。”
常今看着眼前这个当局人,思索了一番。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者有图谋吧——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要当个大冤种。
但是想到这万年不动心的人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又不忍心全掐了。
心里绕了个十八弯,才道:“你悠着点儿,他真正意图是什么先不说,他要是不喜欢你呢?”
子车霖素来骄傲惯了,“他不可能不喜欢我!”
这时手机“滴答”一响。
常今心道:好家伙,这消息提示音都是特别关心!
子车霖看着手机抓着她问:“常今常今,快帮我想办法啊!我该怎么回他!”
“别晃你爹!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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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开始闪烁,又是一轮月亮藏在了乌云里。
本来打算把上次没逛完的街溜完。
常今却想起了刚回到荣城的无业游民齐未眠。
“算了,不去了。”去了又得花钱。
子车霖秒懂,“我借你,要多少?”
常今道:“不了。”
她根本不会有某些人一时借钱一时爽的感觉,只会觉得负担更重了,还不上的时候良心更痛了。
子车霖带着期待和舒畅回家了,常今虽然没有舒畅,却是对家里那人是有所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