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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飞书惊马蹄(上)

    老太监捻着兰花指,娇声说道:“小伙,你别走啊!”

    在台下,楚河横抱着言诗琪。义帮众人把两人团团围住,个个焦急万分、抓耳搔腮。田甜在外边扒拉着要看看。

    言诗琪慢慢醒来,她的双眼里充满了疲惫和欣喜。她吐气如兰:“楚大,我没事。你快去吧。”

    楚河看了她一阵,确定她精神好多了。于是把她轻轻放下。

    只留馨香满怀。

    老太监又操着柔媚的声调,用兰花指拉着楚河的衣角,把他往台上牵。

    在场的各派人马都站起来了,把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师父赵守礼、田甜、田威龙和赵常友一帮人热切地看着楚河。

    楚河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迷迷糊糊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好像被扔到了这个世界的外头了。

    懵懂地接过老太监递来的手掌大的玉牌。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河又不知道怎么地就被人群挟持到了武馆。

    ***

    武馆外头人声鼎沸,师兄赵常友在武馆里张罗着要摆宴席。

    赵守礼看着迷糊的楚河,脸上写满了欣慰,笑道:“你这小子,真的是……大伙儿还以为你中了董伟的邪法了呢!”

    楚河有气无力地说道:“师父啊,人太多了。我真的反应不过来。”

    赵守礼扶楚河上床,还给盖上了被子:“好啦好啦。你快休息一阵吧!看把你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河突然惊醒。看着床边的烛台,现在已经是到了晚上。

    耳边传来田甜的声音:“楚大,快点准备准备。宁王陛下让你去赴宴了。”

    看着焦急的田甜,楚河翻身下床,问道:“啊?现在就去吗?”

    门外的赵守礼满脸倦色,说道:“准备准备马上就要出发了。”刚刚武馆里宴请了各种人士,赵守礼和赵常友被灌了非常多的酒。

    穿过凌乱的桌椅,楚河来到门前,宁王的侍卫在空地上列队站着。

    不知道他们站了多久。

    楚河忙抱拳致歉:“抱歉,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侍卫长笑道:“楚少侠请。”说着就拉来一匹枣红马。

    言诗琪也在这里,她正靠着武馆的柱子发呆。

    楚河骑上了这匹枣红马。田甜和言诗琪骑马紧跟其后,两个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宁王的侍卫们都步行着。

    这排面实在是太大了!

    楚河从怀中掏出玉牌,端详着,心道:我并不算是这次比武的冠军。要不是言姑娘倾尽全力,我又怎么会获胜呢?要说,至少一半的冠军是言姑娘的。

    这块玉牌有手掌那么大,通体赤红,又带有温度。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暖玉?玉牌的正面镂刻着一只老虎和数朵莲花,反面则是“宁王御赐”四个字。幸亏楚河也读过几年书,勉强识得这颇具古风的四个字。

    想到自己将要得到十万两黄金,楚河呆呆地和街上的人们打招呼,一边想着给山村里的妈妈买些什么。又想,这天文数字一般的黄金,宁王难道就这么大方,能给自己这样的穷酸小子?

    ***

    不知不觉的,楚河在宁王府前下马。田甜和言诗琪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

    随着侍卫的指引,三人东绕西绕进入一处大厅。大厅摆了两张大桌子,处处的布置是奢华而又高贵。

    楚河心想:王爷就是不一样。要不是参加了这次武林大会,我恐怕到死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地方……

    这时其他被邀请的人也来了:冷语冰、花飞红、董伟、全威、婆罗舍那、小喇嘛、老毕、池方平、汪徐、牟二蛋、常百里、谢志云。

    看到谢志珊没有来,楚河心底一颤。心道:我天!这事情太多,竟然把谢大哥给忘了。

    这时谢志云急匆匆地走过来,她神色慌张,说道:“楚大,我阿哥有件事想拜托你。”

    楚河直接问道:“志云妹子,谢大哥怎么样了?”

    谢志云神情有些放松下来,不过眉眼之间很是忧伤:“方丈和道长把阿哥治的差不多了。只是现在阿哥还不能下床,需要慢慢静养。”

    楚河说道:“那就好。等宴会结束后,我马上去见他。”这宴会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楚河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到谢志珊身边。

    谢志云说道:“阿哥想请楚大帮忙。如果能见到宁王的话,希望宁王能为赣南的百姓做主。”

    楚河连连点头,道:“我一定会跟宁王说的。”

    谢志云连忙拜谢楚河,楚河急忙阻止她:“都是自家人,志云妹子怎么这么客气呢!”

    临走前,失魂落魄的谢志云又拜谢言诗琪,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多谢言姑娘送来的药。”

    言诗琪抱住她,温声安慰。

    一旁的冷语冰支支吾吾想要说话,但是她太害羞了。谢志云离去后,她憋红了脸。

    老太监从门口走了进来:“来来来,大家都坐,都坐。菜来了!”他身后跟着端着菜的一众仆人。

    田甜和言诗琪把楚河夹在中间,坐在楚河对面的董伟似笑非笑。董伟虽然没能把小妹妹叫道王府里,但也是潇洒自如,一个劲地夹菜。在众人闲谈时,他也插上几句话。

    看董伟谈吐不凡,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当了乞丐,又成了盗圣?

    老太监吩咐道:“待会儿各位少侠听宣去见王爷。可万万不可无礼!”

    董伟随口问道:“宁王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他吃得正高兴,双手各抓一个猪蹄,在场没有人比他能吃。

    门外的一个侍卫喝道:“大胆!”

    声音有如雷震,这个侍卫显然是一个内功极强之人。

    众人被喝得心头一震。

    侍卫走了进来,只见他身材高大、脸色青黑,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他朗声说道:“婆罗舍那何在?”

    婆罗舍那正在墙角坐着,他不能闻到酒味,只能要了几碗小菜吃着。

    侍卫说道:“随我来。”

    如此这般,过了一时辰多,楚河才被叫到。看来第一名是最后登场的。

    看其他被叫的人,回来的时候神情各异。像婆罗舍那、小喇嘛、池方平等人是笑容满面。而有门派的人,多是神情淡然。

    言诗琪一语中地:“楚大,你如果要拒绝的话,恐怕要委婉点。”

    董伟回来后,有些愤愤不平,大声说道:“我董伟人称盗圣,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宁王的宝贝,呵呵……我……”

    不料先前叫人的侍卫冲上前来对着董伟就是一拳。看来是董伟的话犯了禁忌了。

    董伟以为他只是个小角色,没想到两人一对拳,董伟被震退数步。

    董伟心道:不好!是个高手。

    侍卫转向楚河,说道:“走吧!”

    楚河悻悻跟在侍卫身后。这侍卫步履极稳,敏锐的楚河察觉到他身上弥漫着杀气。路上的侍卫众多,每五步就有两人。

    待得在亭台假山间的不断穿梭,楚河在一个尽是假山和花草的小院子里看到了宁王的背影。

    侍卫不让楚河走得太近,他用手按住楚河的肩膀,示意楚河停下。

    他手上的力量有如泰山,楚河竟然一时动弹不得。楚河忖道:难怪董伟在他手上吃亏了。此人内力远超我和董伟。

    宁王的身边有四人护卫。这四人长相各异,由于灯光昏暗,让人看不清楚。

    宁王没有转身看楚河,慢悠悠地问道:“你可是楚河?可有兴趣来当我的护卫?”他的声音很淡漠,毕竟楚河没权没势。除了武艺,楚河又有什么能引起他的丁点兴趣?

    楚河不得不下跪,据实说道:“在下就是楚河。由于年少,还想闯荡江湖。所以不想当护卫。”

    宁王也不管楚河礼节的问题,只当他只是一个市井之徒。

    宁王说道:“这十万两黄金就是聘礼,你确定不当?”

    楚河心里吐槽道:我还以为你很大方呢?听你这么一说,这十万两黄金是不给我了。

    楚河回答:“不当。”

    楚河又腹诽:当什么护卫。整天像木头一样钉在那里。我可万万受不了!

    宁王向楚河身边的侍卫说道:“卢飞,带他去挑件东西。”

    楚河不想跟宁王客气。哪有这么拽的人,就凭自己是王爷,就背对着人说话。

    楚河朗声说道:“宁……王爷,在下不想要宝物,只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楚河想起了谢志珊的遭遇,不禁义愤填膺:“江西各地盗贼土匪众多,又有地方官员盘剥百姓。现在已经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武林大会上的谢志珊就是赣南贫苦人士,他的寨子就因为官吏的盘剥,人人都要被饿死……”

    宁王打了个哈欠,又缓缓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我后面自有安排。”

    楚河心道:要是你能把这事做好,我不要钱也可以给你当护卫。

    楚河离去之后。

    宁王吩咐道:“吴昊,明日起你监运钱粮前往赣南救济。”

    吴昊是个脸色阴白、形似僵尸的年轻男子。他用嘶哑的声音,问道:“王爷,要运多少?”

    “五六辆就得了。倒是你这一番前去,多给各地敲打敲打。竟把饥民放到南昌城中撒野!?”

    ***

    回去的路上,侍卫没有再跟着楚河。楚河就静静走着,路上站岗的侍卫会给他提醒他方向。

    突然在灯光昏暗处,一人使着一把纸扇,直取楚河心脏……

    楚河一惊,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