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天色已暗,楚河和田甜从滕王阁出来后,在一家小店吃了点饭。
两人穿行在人群中。
此时南昌灯火通明,花灯挂满了街道,老少妇孺齐齐出门,好不喜庆热闹。
田甜回去拿自己的花灯,她说:“这可是全南昌最美的花灯!”
两人就此分手,楚河走回武馆。
在武馆门口,有两帮人马对峙着,好事的平民躲在远处窥视。
满城喜庆,在这里却是独一份的寂静。
只见师父和老毕的陈师傅站在武馆门口,一众武馆弟子围在旁边。
另一帮人却没见过,不是南昌本地人。他们个个身带利刃,神情凶悍。
武馆门前有两人正在交手,刀来剑往。看这两人处处都是杀招,竟已经打得红了眼。
楚河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大师兄赵常友。他神情激愤,刷刷几剑,刺破了对手的衣服。
楚河心想:看来师兄是赢定了,这人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然像师兄这样宽厚老实的人怎么会如此毫不留情地出剑。
对手被师兄刺破了衣服,鲜血渐渐浸红了他的右臂,他却仍不认输。
楚河穿过人群,走到师父身边,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赵守礼也不看楚河,盯着打斗双方,说道:“这是黑云山的大公子吴大。刚刚在街上调戏姑娘,你师兄就动手了。”
“这黑云山可真嚣张,上次被镖局杀了三十多人。今天又来城中鱼肉百姓。”站在赵守礼身旁的陈师傅恨恨地说道。“这官府也不管管!”
“宁王似乎很喜欢土匪。就算是南昌城的的官员也难管这些事。”赵守礼说道,眼神中隐隐透露出担忧和失望。
此时,师兄赵常友使出浮萍剑法中的绝招“浮萍化星”,刹那间像有千把剑向吴大刺去。
吴大懵了,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啪”的一声,吴大的右臂落在了雪地上。
赵常友不想取吴大性命,只是这吴大不但调戏民女,还常在黑夜中掳走良家妇女。赵常友已经阻拦他多时,可惜吴大身边常有手下护卫。加上官员不作为,把吴大捉到衙门里也没用。
今天吴大口出狂言要来单挑,赵常友趁机废了他的右臂,不免心中暗喜。赵常友喝道:“吴狗!你要是再敢胡作非为,我必取你的狗命。”
吴大昏倒在地上,没有了往常的嚣张跋扈,一声不吭。他的手下手忙脚乱地给他包扎。
突然有三人从人群中冲出,直取赵常友。
见状,赵守礼、陈师傅、楚河赶紧拔剑冲了上去。这三人身形迅捷,赵常友挺剑防御,却没防到其中一人撒出的石灰。
“卑鄙!”赵守礼骂道。须臾之间就出了一剑,把其中一个人刺倒。
另外两人趁赵常友等人看不清,一人发射暗器,一人把赵常友生生擒住。
等到石灰散去,擒住赵守礼的那人就隐没在人群中不见了。
经过了十几秒的刀兵相接,吴大一方已有十多人倒在地上。
楚河战绩颇丰,因为习练临济十二庄,他耳聪目明,剑剑不虚。有七八个人倒在他的剑下。
因为这是在城中,人多眼杂,楚河只是刺伤他们,并不痛下杀手。
要问为什么不追击。竟然是宁王的南昌左卫到了。
这是一百多人的小队,他们身穿铠甲,步伐统一,手持长刀或长矛。
为首一人说道:“都元宵了,还打架。你们再不老实,把你们都逮到牢里去!”
吴大一伙人在这些南昌左卫的插手之下,撒腿就跑。
不过这时的吴大在刚才混乱的时候,被武馆弟子拿下了。
“这三人,究竟是……”楚河疑惑道。
“好好的问看看就行了。”赵守礼用剑指着刚刚偷袭而被他刺伤的人说道。
那人冷笑地说道:“三个时辰之后,黑云山下见。就带着吴大去换你的宝贝弟子吧。”他就是料定了赵守礼不会杀他。
赵守礼收起了剑,问道:“你是何人?我凭什么信你。”
那人边从怀中拿出金疮药敷伤口,一边说道:“你放心,我们只是公事公办,有些事想问赵大侠您。我们是绝不会伤你的徒弟一根毫毛的。”
赵守礼心中一惊,难道是锦衣卫?
见赵守礼不说话,那人继续说道:“不用怕,你和你的徒弟的性命一点儿也不值钱。我们犯不着要害你们的性命。”
不值钱的话,是不是害起来更随便了?
赵守礼吩咐弟子严加看守吴大和此人。其他被刺伤的人都被遣散了。
“陈师傅,在下麻烦你与我共同前往。”赵守礼道。
“没问题”陈师傅说道,“你确定不多叫几个人?”
“我不知道他们想问我什么,”赵守礼道,“情形难测,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师父,我也要去。”楚河说道,“弟子不想师父师兄出事。”
赵守礼沉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