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苏东皇冷冷说道:“三位这样就走了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那名瘦俏高个的男子回道:“他伤了我兄弟,我兄弟伤了他,公平对决,你又是何人敢来管我们的事?”他问完这句才意识到,刚才只顾与人交手,竟然没有注意到院中还别人。
苏东皇一笑说道:“你们似乎不配说公平二字吧?难不成背后偷袭,在五行门看来是公平?”
瘦俏男子哑然一顿,说道:“你想怎样?”
苏东皇说道:“很简单,看到院中的五口棺材了吗?我想把你们三人装进去,不过请放心,买棺材的钱全由我来付,如何?”
瘦俏男说道:“我水长洪自出道以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说话,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苏东皇一声冷笑,道:“对一个将死之人,我本不想说这么多的。”
水长洪说道:“很好,很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你吧!小子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苏东皇一脸讥笑道:“我说过了,对死人是不需要讲太多的。”
白江雪一直站在一边,看到这时说道:“惋忆算了吧!还是先为那受伤的人治伤要紧,要想杀他们也不急这一时,况且,金独善还跟爹爹在一起呢!他们跑不了。”
水长洪一听白江雪说到金独善,那幅盛气凌人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陪笑说道:“敢问姑娘是?”
白江雪语气一沉道:“你现在不必知道我是谁,等时间到了你自会知道的。”
水长洪见白江雪容颜端庄,气度不凡,刚才之言,又暗藏玄机,当下也不敢再生事端,只好一欠身行了一礼,便将目光投向了苏东皇。
苏东皇听白江雪如此说,也不再说些什么,他本天生就不是惹事的主,要不是命运给他安排这样一条路,他现在也是万千众生一位无名之辈罢了,他此生所喜也不过看看明月星辰耳!
苏东皇一拉白江雪的手,便向金柳黄走去,这样一来,水长洪一时之间不知是走好还是不走好,僵了半晌,才向外走去。
苏东皇与金柳黄先将中年男子扶回房间,也不再理会那三人是否去留,苏东皇让白江雪去打点水来,他与金柳黄脱下中年男子的衣服,见伤口还在流血,苏东皇一收眉头看了眼金柳黄,二人知是伤势很重,随机又摸了摸他的脉象,见他脉象平稳,并无什么生命之忧,适才也就稍稍心下一宽。原来中年男子在那一剑刺入之前,知道无法逃避,便身子向前一躬,将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长了几许,这样才使得剑虽刺入他的后背,却也没有伤及到他心命,要不是这寸许之距,他早就命丧于此了。白江雪打来水,苏金二人给中年男子包扎好伤口,两人才相视一笑,金柳黄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东皇也说道:“那你又是怎么也出现在这里?”金柳黄见苏东皇说话还如从前,便哈哈笑了起来。白江雪在一旁见二人对笑,不解地看了几眼,并未问及原由,而苏金二人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除了高兴还有彼此之间难有的默契。
苏金二人各诉衷肠,大多话题都是关于对彼此的关照之情,在这茫茫人海,滚滚红尘中能有一知音,怎么说都是人生最大快事,金柳黄又以喝酒交友为平生所求,自然,苏东皇也从心底将他当成知已,自古就有——千金易得,知音难觅之叹,况另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佳话,虽此二人并非子期伯牙,然,其中情怀也多有相同之处。二相谈堪欢,不知不觉,已过晚饭时分。白江雪见苏东皇只顾与他说话,将自己丢在一边,难免心下犯嘀咕,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确确实实比男人要小气的多,只是经过白天这件事情,她也知道,要不是因为自己一时欠虑,也不会惹出这些麻烦出来,一念及此,心中不悦便减一半,再一抬手,看到苏东皇给她买的玉镯,情思一暖,也不再想那些不愉快之事了。
这时,门外大街上又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听其声音应有十几匹马在奔驰,而且,马蹄之中还夹着吵闹的人声,苏金二人也听到了马蹄声,也就停下了谈话,苏东皇转过身子,对金柳黄说道:“你快去找个药房买点来,我看他所受之伤虽未伤及要害,但也不能大意,这里说先交于我吧!”
金柳黄点头答应后就向外面走去,此时,马蹄之声越来越大,看样子是冲这里来的,难不成是刚才那三人又带人返回了,苏金二人都是如此之想,金柳黄走到大门时,停下向屋中望了望,他的脸上泛起少有的忧丝。
中秋的明月是一年中最圆最亮的一次,可此时此刻,请也没有赏月的心情,金柳黄走后,苏东皇才意识到将白江雪一人丢在一边,实属不妥,当下笑着说道:“江雪,你没有生我气吧?”
白江雪本想说没有才怪,可一看他那一脸笑容,芳心一软,改口道:“在你心中我有那么小气嘛?”
苏东皇赶紧解释说道:“怪我失言,你在我心当然不是了,等金柳黄回来,我们就回去吧!”
白江雪本想说话,却被一阵马蹄声盖了过去,马蹄一停,十几个汉子破门而入,为首一人正是水长洪,只是不见了另外两个,苏东皇峨眉一蹙,在白江雪耳边说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你留在这里照他,我去应付他们,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白江雪虽有不舍,面对此情此景也只好如此了,她一握苏东皇的手说道:“你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苏东皇一点头掩门而去,一到院中,只见黑压压十几个人正睁着他,苏东皇扫了一眼众人,脸上露出一种让人恐惧的笑容。
水长洪见此叫道:“小子,我们与你无仇,请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苏东皇抢道:“否则怎样?”
水长洪怒道:“否则就别怪我剑下无情。”
苏东皇大笑道:“那得看谁的剑快了?”此言一出,水长洪倒还真不敢贸然行动。
一转脸色问道:“那就请报上名来,让爷爷知道你是那根葱蒜,敢这样夸海口?”
苏东皇不耐烦说道:“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水长洪一挥手,已有五名汉子围了上来,月色婆娑,杀气顿起,一阵秋吹来卷起片片落叶,五人手挥长剑,分上中下左右五路向苏东皇攻来,这正是五行门中最有名的“五行生克”阵,此阵来自五行剑法,却比五行剑更为凌厉,这五人所使路数正是“五行生克”阵的起首式“五行同生”,苏东皇虽不识此阵,但从对方所使的路数也能看出端倪,他仍然不动声色,临危不乱,镇定有方,他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短剑,这是他贯有的的动作,他自恢复记忆来首次与人交手,他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退步。
就五柄长剑离他不足半才尺之际,他拔剑出鞘,白光一闪,五人脚下一慢,白光再闪,他已挥剑入鞘,而那五柄长剑刚触及他衣杉便停了下来,就像有人向后拉住了他们一样,月色下五人面渐渐变白,直到一道血圈在他们脖颈上散开,空气中弥漫出血雾的气息,水长洪才暗叫不妙,血雾一散,五颗脑袋就如同熟透的瓜,瓜熟蒂落,从他们肩上滚了下去,这一幕让在场所有都说不出话,惊恐之态无欲言表,水长洪在几乎不敢相信中,看到那五个失去头颅的身子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他只感觉到自己如得了一场大病一样,两脚发软,差一点倒了下去,他的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半天才勉强从刚才的画面中惊醒过来,口中不停喃喃道:“一画开天地,这是一画开天地…”就像一个刚学习说的孩子一样,重复着这句。
苏东皇提声说道:“姓水的,我本不想与你为敌,谁知道你却非来送死,我说过会送一幅棺材给你,现在就送给你。”
水长洪一听此话,才用他那双已经失魂眼睛看着苏东皇,半天说不出话来,苏东皇看到他那一幅样子,真是啼笑皆非。
苏东皇身子一闪,左掌推出,便向水长洪攻去,水长洪如大梦初醒,连连拔剑护身,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五行门”中高手,在生死面前,还是能拼死一击的,苏东皇也不愿用一招就杀死他,他的出发点是想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行事还低调点好,苏东皇掌风刚至,只听一声残叫,残叫声中还夹着骨头碎裂之声,一名站在水长洪右首的汉子胸口被苏东皇击中,他在掌力下,身子向外飞去,好久才听到他落地的声音,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向这里而来,不到片刻,马蹄又在门外停下,马蹄声一停,就听到一人说道:“请少侠手下留情,留我兄弟性命。”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五行门”掌门金独善与温万山二人。
苏东皇一抽身,已闪到一边,金独善连忙上前说道:“不知五行门那里得罪了少侠,小老儿在此陪个不是,还望高抬贵手,留他性命则个!”
温万山也说道:“少侄,都是自己人,有何解不开的恩怨,须得这般大出手,也给老夫一个面子吧!”
白江雪在房中听到说话的声音是温万山,便推门而出,温万山一见女儿,便又说道:“江雪,你们怎么在这里?”
白江雪上前说道:“回去再细说吧!”
温万山笑道:“也是也是,走吧这就回家。”正说之间,金柳黄也回来了,见到院中又有人来,他正感困惑,苏东皇便近前附耳说了几句话,就随温万山等人离开了,水长洪让人带着那五个尸体及受伤之人,在街口与温万山等分别,温万山一阵苦劝,让他们也到府上去,可水长洪还是婉拒了,温万山也不再苦说,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