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家法告一段落,杨煜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站起来先向老爷子告罪,然后又自大伯到阿兄等长辈面前逐一告罪致歉。期间,那旁边站着的十余对夫妇,也有样学样,找了鞭子,在队伍中抓出自己的儿子,恶狠狠的抽了几下,原来他们都是队员各自的父母。
这下好了,除了老毕,队员们个个挨揍,杨煜觉得非常有意思,笑意忍不住在他脸上荡漾,笑喊道:“回营!”他一笑,队员们苦着脸也跟笑了开来,大家一起喊道:“回营!”
大哥杨宇却孤零零的独自去祖宗牌位前告罪,大嫂见状,挺着微隆的肚子跟了进去。二嫂看杨洪回了营,忙跟着去给队员们准备饭食。
马队分两拨,一拨是老毕领着队员回了营,一拨是女眷和运财物的马车回到了杨煜的新居。老爷子看着一大帮女人和几大车财物,他有点盘算不过来,忙问杨煜如何处置?
杨煜对那十六个自天风寨救下来的女子指了指,道:“她们是一群苦命人,既然孙儿将她们救出来了,就得想法让她们好好的活下去,最起码也要活出个人样。”
那群女子自获救,许久以来就昨晚在驿站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精神略有点恢复。听得杨煜如此说,多有人出声致谢,不过目光依然呆滞的也有不少。杨煜暗自摇头,让五嫂领她们到棚子先安顿,估计没个十天半月养不出精神气来。
杨煜拿出几份户籍对老爷子道:“这些是这些姑娘们的户籍,孙儿目前是她们的家主,也是一些命运多舛之人,算了,就让她们住西边的房间吧。”这六个女人就不简单了,她们衣着光鲜,除了那瘦小婢女外,个个貌美如花,光彩照人,又见惯世面,特别是春夏秋冬四位。她们七窍玲珑,就在刚才她们看明白了,在杨家在地方,权力最大的就眼前的这个老爷子,没看到杀神一样的杨煜就是他的孙子么?见爷子提到她们,马上七手八脚的搀扶着老爷子,口中甜甜喊道:“老老爷好!”
饶是老爷子年逾古稀,一时间也架势不住,颇有点手足无措之感。
杨煜咳一声,春夏秋冬才略有收敛。杨煜指着西边的厢房对她们道:“那里有数间空房,你们就先收拾一下,住进去。”
春花眼珠一转,问道:“住进去之后呢?”一句话惹得夏荷,秋月,冬梅咯咯发笑,齐声道:“对呀,住进去之后呢!”
杨煜满头黑线,答非所问的指指对面道:“这是毕教官住的房子。”
春夏秋冬一听老毕也住在这个院子,齐齐娇呼一声,忙去打扫房间去了。
伶玉没那几个癫婆子那么疯,待她们走开,这才上前跟老爷子见礼。看到伶玉的表现,老爷子才觉得世界恢复了正常,他像看孙媳妇一样的看着伶玉,拉着她的手亲自带她去看东面的房间。老爷子亲手打开一间房门,道:“好孩子,你看这间房怎么样,这房前后有窗,通风良好,地板也打得光滑,后窗是一些花圃,稍远一点,老汉还种有两株桂花,赶上开花时节就满室花香。”
伶玉看着也觉得非常不错,她感激的对老爷子道:“伶玉谢过老老爷。”
老爷子摆手道:“好孩子,你满意就好,阿公待会叫人搬些桌椅来,要住着舒服才好,阿煜这孩子虽然整天胡搅不务正事,但住的地方他还是整得比较可以的。”
伶玉听他在夸自己孙子,抿嘴一笑,道:“有劳老老爷了。”
……
赶跑了身边的乌鸦,还有一个小乌鸦当跟屁虫。杨煜拉着七妹杨妍的小手,找了躺椅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梁记的小吃食塞进杨妍的小手。杨妍打开一看,见是糖腌杨梅,她高兴的塞一颗进嘴,甜甜的笑道:“谢谢六哥!”小杨妍最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小吃食,杨煜今早特意跟梁天豪要了些留着哄小妹。杨妍欢天喜地的找九哥杨翔分享去了。
才坐下一小会,清静不到一刻钟,杨煜突地听到一阵娇呼,他烦躁的抬眼望去,只见冬梅肩膀上挂了几个皮包,步出房门,看见杨煜,就飞快的上前,道:“少东家,这些皮包好漂亮啊,送奴家几个好不好?”她的声音惹来另外三个,一眼看到冬梅身上的皮包就挪不开目光了,一人拿了一个挂在肩上,叽叽喳喳的道:“少东家,奴家也要,奴家也要!”
杨煜一阵头疼,看着冬梅皱眉道:“这是梁记定下的货物,你是怎么找出来的?”
冬梅道:“少东家叫奴家清理房间,奴家清下清下就找出来了。”她边说边对几个姐妹使了个眼色,四人顿时上前抓住杨煜手臂一阵轻摇,撒娇道:“好少东家,这些皮包就送奴家们一个嘛!”
杨煜阵阵头大,道:“别摇了,再摇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你们摇散了!”
四人听到杨煜又胡诌,皆笑道:“少东家答应了?太好啦!多谢少东家!”每人在杨煜脸上飞快的喙了一口,嘻嘻哈哈的顿时跑了没见踪影。
剩下杨煜喃喃道:“我有答应了么?”
没空理这些疯女人,天风寨的缴获还没清点呢,几大车的,要花不少时间。
叫来几个伯父和阿兄帮忙,仔细的称了金子,银子,数了铜钱。到将近午饭时间,数目总算出来了。杨煜拿过册子,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金子五百两,银二万四千二百一十七两,铜钱五十二万,首饰六十三件。
原来是伯父阿兄们学了几个月的识字和算数,会一些写写划划了。
如此巨大数目的钱财,如果放在一年前,杨家兄弟见着肯定要疯魔。不过这几月来,他们看惯了杨煜数千两,数千两的进项,又再大把的撒出去,多少经得住震撼。很平静的搬进了库房。库房就在杨煜和老毕住着的中间两个房子,有杨煜和老毕在两旁住着,估计没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偷敢有不安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