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下四周,只见方圆百来米内一片焦土,几棵大树搭拉着焦黄的叶子,模样凄惨不堪。偶尔听到星落的鸟语虫鸣之外,整片山谷异常安静。
杨煜的第一感觉就是做梦!他用力掐了掐大腿,痛感立马传来,他连忙在大腿上磋几下,痛感使他乱麻般的思绪回过神来,“上坡去吧,公路就在半山腰间。”于是踩着焦土往上走去,走到自己醒来的地方,见数片模块散落在地上,不远的摩托车被烧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车身上薄的材料严重扭曲,只剩下脚踏铁这粗实的东西完好无损,完全废了。
继续往上,走出焦土范围,找到一些粗大植物叶子用藤条串连起来,围在腰间,遮住下体,这才感觉好了不少。只是山风一吹,就四处冒光,聊胜于无。
一直斜斜的往上爬,到了一片开阔地,站定往四下极目远眺,无论他怎样努力看,也见不到熟悉的公路和建在路边的房子。那茶壶状的南山和西面远处班车状的铜石岭倒是真切。山还是熟悉的山,只是这一带被开发得千疮百孔的地方变回了原始状态!
见鬼了啊!
强烈的压着心里疑惑,不论怎么样,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人群,只有在人群中才有安全感,才能生存。找到一个草墩,坐了下来,慢慢的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重新打量着四周。这里是一个山腰上的小山岗,不远处有一个小水池,池边的泥土被磨得很光滑,估计是猪牛之类的动物在那里洗澡造成的。池边有一棵红木大树,一枝小树杈上有一条花花绿绿的小虫子在惶急的赶路,因为它后面跟着一只凶神恶煞的蜘蛛。虫子自然跑不过蜘蛛,它忽然垂着一条丝从树杈上晃晃悠悠的往地上吊下来,蜘蛛不甘示弱,也垂丝吊下,对它虎视眈眈。眼看是跑不了。
再往上看,一只漂亮的画眉在勤快的梳理羽毛,偶尔还扑腾几下当作晨运。梳理好羽毛就欢快的叫了一声,张翅飞了起来,看到杨煜的时候,在他头顶盘旋几下,忽然尾巴向下一压,一坨鸟粪就往杨煜头顶掉下来。估计这是它的迎客方式。
杨煜看得真切,暗骂一声,移开两步,就听得“啪”的一声细微声响,鸟粪掉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
这就惊奇了,什么时候自己的视力变得这么好了?他以前的散光眼超过二十米就看不清楚人脸了,现在竟然连一条丝都看得清楚!还有,凭什么感觉自己移开两步就能躲开鸟粪?而且还不急不徐,从从容容的?有点不相信,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对着二十余米外的一棵小树扔去,就听“啪”的一声正中树干,力道很大,打得树干上留下一个凹痕,木屑树皮四下飞溅!
响声惊动了另一边正在觅食的野猪,它哼唧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杨煜,估计是觉得眼前的这个豆芽般身材的人类对它没有威胁性,又低头刨食,继续它的早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