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田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震得秦楠脑袋嗡嗡直响。
“蒙董事长，您好，我是秦楠。我的另外一个身份，不是什么上人。我，我是李雯的男朋友！”秦楠索性摊牌了。
“啪”的一巴掌甩了过来，在秦楠脸上狠狠留下五个指印。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还知道你和刘一手是一伙的！”蒙田说着将背来的大帆布包丢在地上，拉开拉链，里面装着的是剁下来的鸡脚和刮下来的鱼鳞。
一股腥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你不会不知道刘一手在我办公室里说的话吧！”蒙田的声音尖锐起来，“他说要303只活鸡剁一只脚、303尾活鱼不带鳞，举行仪式后坑埋，还要大摆三天天星阵！”
马仲庸望着帆布包里的东西砸了砸吧嘴：“老蒙，人家要的是活鸡和活鱼啊，你这个都是剁下来的鸡脚和刮下来的鱼鳞，这就是别人用完剩下来的边角料啊，这有什么用啊？”
“我当然知道没有用！你怎么不问问，这些都是谁用剩下来的！”蒙田有些愤怒，“他还要用盖楼建筑施工方老板未出嫁女儿的303根头发，还要3根百岁老人黑发……”
马仲庸听完蒙田这句话，神情立即大变！
他当时就是盖这座大楼的建筑施工方老板！
马仲庸一脚将秦楠踹翻在地，抄起桌上的青石砚砸在了秦楠头上：“畜生，还我的女儿！”
秦楠眼前一黑倒地不起。这次昏迷原本不在计划当中。
再醒来时，秦楠已躺在病床上。
迷迷糊糊中，护士推门进来给他喂药，那是一种蓝色的药丸，说不上苦也说不上甜，吃了也不吵不闹，一直发呆到累了就倒下继续睡觉。
这是家精神病院。
秦楠对所有人说，他不是精神病人。没有人相信，他也无法证明。
半夜，对门的病人推开了秦楠的房门。
“刘一手！”秦楠借着床头灯昏暗的橘光，一眼认出了进来的人。
“我疯了？我是精神病？”秦楠指着刘一手，“你也成了精神病人了？”
刘一手不紧不慢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秦楠坐下来。
“听说医院新转来了一个大闹墓地的精神病人叫秦楠，我就来看看是不是你！”刘一手讲明了来意，“你没事去墓地干什么？你和马东锡没有去我家吗？”
“我怎么知道！我说不清楚！妈的，我快要疯了！”秦楠望着刘一手，“那你怎么在这？我怎么来的？”
“小区那天要消毒，我提前走了，在十字路口不知道犯了啥病，脱了衣服，在大街上裸奔，还大嚷自己是武陵派祖师派来斩妖除魔的，后来听说先是被一群广场舞大妈摁住群殴，然后救护车直接把我送到这里的。”
“你给我打电话要我去你家取书，还要我一定烧掉！但，后来，马东锡和我说，你出事了。你死了！”
“我死了？你慢慢讲，不要跳。你们去了我家？有没有找到书？”
“去了！但没有找到书！有人比我早到一步！”
刘一手神情紧张，呼吸急促：“然后，你们就碰到了几个人，打了起来？”
“第一次没有打，打起来是第二次，后来去你家又看到了你。”秦楠边说也觉得有点乱。
“不急，你慢慢讲，不要跳！”刘一手说着不急，脑袋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秦楠理了理思路，开始回忆。
“马东锡带你去了花姐的土菜馆，你之后昏迷了几次，醒来，进了另一个空间，赤古大帝创造世界，为了让你成为上人的元身，但是，上人却让你做他，去寻摄魂丹！”刘一手有些语无伦次，
“然后，我也死了几次，后来成了你的大徒弟，你要带着四个徒弟在秘境中抢摄魂丹……你见到了混沌鬼王……有一个你被装在水晶球里……天魔杀了师父……四大天国灭国之战……恒宇大帝可能是幕后黑手……又有一个你，让我假冒你去救花姐……”刘一手把整个事件捋了一遍后，长舒一口气，仰面瘫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句话都不说。
“还有什么，你再想想有什么不对的！”秦楠有些焦急，“我们到底在做什么？”
“让我想想，想想，头疼！我们两个神经病，病情太重，治不好了！”刘一手忽然不紧不慢地说着，“怎么可能发生这些事！”
“刘一手！怎么不可能，现在量子纠缠都被证实了，平行世界一定会被发现！”
“清醒点，秦楠！你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吗？”刘一手说着望了一眼门外。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给蒙田看过大楼的风水！是不是你要他准备什么一只脚的鸡，还有什么去鱼鳞的鱼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头发！”
“是！”
“那你，有没有见过马梦妮，杜子春？”
“没有！”
“那你……”
“别扯没有用的，我没有多少时间，问重点！”
“那你告诉我，李雯怎样了？”秦楠急切地问，“她真的死了吗？还有人要给她配冥婚！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信这套鬼把戏！”
“你到底是喜欢李雯，还是喜欢花姐？”刘一手问了一个让秦楠难堪的问题，“你不是做梦都要和花姐上床吗？那个从楼上跳下的马梦妮就是你在梦里睡过的花姐吧？”
“刘一手，我们现在不要争，我就问你，我们是不是神经病！我和说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真又怎样，不真又怎样？”刘一手伸手拍了拍秦楠的肩膀，“有一个叫秦楠的不是让你写下来吗？你写了吗？”
“写了。”
“准备写在哪里？”
“网上。”
“你确定，你要找的人一定能在电脑或者手机里看到这些文字吗？”
“我确定！”
“会有人相信吗？”刘一手砸了咂嘴。
“相不相信很重要吗？”秦楠说道，“只要能找到那个同频的人就够了！”
“什么同频的人？你以为这是谍战剧中通过登报寻人启事来传输信息和情报啊？”
“刘一手，你是鬼师，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我看是在浪费时间。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都是假的！”刘一手忽然轻咳一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秦楠，我们生病了，需要好好治疗。”
“是的，我们都病了。”秦楠立即附和着回应，“我们要好好接受治疗！”
此时，一群人正在门外正认真听着秦楠和刘一手的对话。
门外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一群同样身着白衣的门徒拥护下走了进来！“教授，您的治疗方案太好了！他们明显有好转的迹象！”一个女人放下刚鼓掌的双手，“这真是一个医学奇迹啊！”
教授望着刘一手和秦楠：“我看再有一个疗程，二位就可以出院了。”
“我们不走！”刘一手忽然说道，“我是鬼门的鬼师，要跟随留仙上人入秘境的！”
一群白衣人看着刘一手一副认真的样子，有人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教授循声瞪了一眼，大家很快恢复了正常。
教授又望着秦楠亲切地问道：“请问上人，你的意见呢？”
“心有秘境无处不秘境，心怀苍生，却处处是妖魔。”秦楠说着拉住刚才鼓掌女人的手，“花姐，你知道我女友李清照去哪里了吗？”
“放手！”女人感觉到秦楠的手掌在摸自己的手背，猛地缩回自己的手，“你这色鬼，怎么还耍流氓啊！”
教授拦住女人挥手示意：“大家都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刘一手也跟着起身出门。
教授走在最后，临出门时忽然又折返了回来。他掏出一包烟递给秦楠。
“隐藏得够深的啊，想试探我？”秦楠在心里骂了一句，还是不动声色，伸手接过香烟撕掉锡纸封，取出第一排左数第三根烟。
教授取出防风打火机给秦楠点上：“禀告上人，夜里风大，没事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