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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灵堂

    强子带着我沿着西北后墙上了屋顶,熟练的揭开一片瓦向下望去。

    老头见四人进屋便转身离去了。四人依次进屋。

    屋内很暗,被一张蓝布帘隔成两间,内室沿墙壁一张大通炕的床。外屋则被是一个简陋的灵堂。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柞榛木八仙桌上,斜摆着两支蜡烛。再仔细一看,有些不对,蜡烛竟然是一对朱砂红的喜蜡!

    八仙桌前用素布搭了布帐,帐下一张竹床上躺着死者。诡异的是死者被红纸覆盖着脸。

    虬须壮汉顺着停尸的竹床绕了一圈。女道士挥手让两名随从镖师抬着大木箱入内室安放。

    “这种尸还是两甲子前在玲珑镇见过一次。”女道士望着用竹床制的灵床,开口说道,“看来,秘境又被重启了!上人应该就在附近!”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惊,两甲子就是120年!这女道士在120年看到过这种女尸,那她现在有多大岁数啊?她还提到了秘境重启和上人!这些人究竟什么来头,是敌是友?我一时搞不清楚,好像我现在接触到的人也好鬼也罢都知道这是什么鸟地方,只有我懵里懵懂的像个傻子一样分不清情况,看不透故事,分不清善恶。

    擦!我是来打酱油的吗!我握了握拳头,摇了摇牙齿,心中十分的不爽。就在我分神的时候,脚下平衡点没有找好。一片瓦被踩坏,掉落了下去!

    还没等强子拽起我往下跑,刚才已进内室的两名镖师已经站在我俩身后,用长刀抵住我们的咽喉!

    我和强子被押进屋。两名镖师在身后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我们小腿肚子上,将我和强子踹成跪地的姿势,接着长刀横在我们脖子上。

    强子扭着脖子攥着钵一样的拳头,满眼怒火。我冲他摇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眼下我们处在下风先示弱保命要紧。

    我以为强子会明白我这个道理,我错了。强子猛得右肩一抬肉大的肩膀猛的发力,顺势弹开了刀锋,同时左肘往下游走四十五度挥向站在我身后镖师的裆部,一击得手。我身后的镖师往后退了两步,长刀被带离我的脖子。此时,强子犹如猛鹞双臂微沉一个疾扭,身子已经面向镖师,瞬间,他那一双刚硬大手一摊已攥住了两名镖师的脖子,接着一用力,“咔吧”“咔吧”两声,两名镖师的脖子被扭断了!两柄长刀依次落地发出“呛啷啷”的回响,接着镖师扑通倒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未细想,强子已经一把拽着我站起来,并肩而立。我们望着灵床前的虬须壮汉和女道士。

    女道士和虬须壮汉扭头相互望了一眼,发出一声叹息。

    “你这个莽汉!坏了上人的大事了!”虬须壮汉指着强子的鼻子破口大骂,“混账东西!无脑的货!”说着还不解恨,上前一脚蹬在强子的小腿胫骨上。“咔”地一声,强子的小腿肯定是断了!虬须壮汉的鬼头刀已经上手,直直向强子的头颅劈去,是一点活路都不给留啊!

    “住手!”我大吼一声,身子直直插了进去挡在了强子身前。

    眼见鬼头刀将劈到我身上,站在虬须壮汉前的女道士将拂尘往前一探,拂尘上的金丝像一张网绕住了鬼头刀的刀锋。女道士手腕一翻,鬼头刀借力垂向地面,划出一道深痕。拂尘金丝随即散开复原。一场杀机被制止了。

    我瞪了虬须壮汉一眼,冲上前搀扶着强子:“强子,没事吧?”

    “死不了!”强子很是嘴犟,“老子要宰了这个黑脸胡子贼!”

    女道士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红瓶取出一颗金色的小药丸递给我:“这是老祖炼制的淬神还魂丹,快给他服下,再晚,他就没命了!”

    我以为强子仅仅是被搞断了腿,没想到还有性命之忧!女道士随口解释,强子遭受的攻击已经使五脏六腑碎裂!

    想到这个虬须壮汉这么歹毒,我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接过药丸给强子服下,搀着他拉了一把木椅挨着八仙桌坐下。

    虬须壮汉有些不服气,满脸涨得通红,似乎心中憋着不满,但被女道士用眼神压得死死的,索性他也拉过一把木椅坐下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屋内现在上两具尸体,灵床上还有一具不明来路的女尸,还有要死不死的的强子,赌气不说话的虬须壮汉,再加上一个手段高强的女道士。在昏暗的一对喜蜡的衬托下,气氛显得异常诡异。

    “你不该来这里!”女道士围着我转了一圈,“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看来女道士知道很多,我正准备开口。忽然,客栈的老头进来了。

    老头是来杀人的。

    女道士倒地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老头手上那柄寒月短刀上的血痕。

    女道士的脖子被生生拉开了一道口子,血往外渗出,她双眼怒视着老头,抿着嘴想说话,一张嘴,头断了!

    女道士带血的头颅滚到我的脚下,嘴巴还是张着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是死不瞑目!

    此时,刚才还坐着闭目生闷气的虬须壮汉已抽出鬼头刀,往前一个箭步挥向老头。老头没有动,脚尖一点地上镖师尸体边的长刀刀背,长刀刀锋一转,刀头翘起。老头用脚背一推,长刀往前直插入虬须壮汉的心脏。“噗嗤”,长刀从前胸径直穿透了虬须壮汉后背。

    虬须壮汉一口鲜血喷出,被长刀抵成一个“人”字,立在屋中央。

    老头双杀之后,没有一丝停顿。寒月短刀一挥直奔强子。

    强子尚未恢复,就地一滚,木椅被削成两半。强子顺手拆下一条木椅的支腿,微微起身半蹲着将椅腿挥成一道扇面,瞄准老头的咽喉扔了过去。

    旋转的椅腿逆向直奔老头,老头立身挥刀,短刀迎着椅腿中心就削了过去。刀锋过后,木椅的支腿被从中央削开,掉落地上。

    老头没有给强子还手的机会,一个左摆步越到强子身后,右腿膝盖抵住强子后背,左右掐住他左臂往上一掰,“咔嚓”强子的左臂被扭断。强子一仰头还来得及喊疼。老头的寒月刀从左至右顺着强子的咽喉拉了一个直线。

    强子直挺挺地倒在我面前,双手还不甘心的抓着地,仿佛不相信就这么死了!

    老头提着寒月短刀,望了望地上的尸体,踢了踢两个素衣镖师,面向我冷冷地说:“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