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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眼红

    “对不住,对不住——”霍去病一边说着,一边抖着肩膀。

    见谢远望过来,他十分识趣地起身离开。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片止不住的笑声。

    王二狗:“……”

    给他换个地方生活吧。

    “小远,你这是……”祁晏看着谢远,一脸的错愕。

    谢远扔开王二狗,去旁边净手:“我方才去桑田,看到这人鬼鬼祟祟的,便将他带了回来。”

    想起什么,谢远将那帕子拿出,递给祁晏:“水车上的白色粉末,阿兄将近日钻研的医书与我看看,我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祁晏颔首,嫌弃地看了一眼满身粪土的王二狗,绕着他离开。

    王二狗:“……”

    有被侮辱到。

    很快,祁晏抱来一堆医书,两人一道钻研起来。

    崔泫之近日也在同谢远学习医术,听闻他们要查桑田的毒,便跑来帮忙,顺道学习一二。

    王二狗见三人在那研究,想趁机逃跑,却发现自己除了一张嘴和一双眼睛,还有鼻子能呼吸外,自己整副身子都不听使唤啦。

    他中风了?!

    王二狗一脸惊悚。

    “你被我点了穴道,现在是动不了的。”谢远抬头,扶了扶自制的眼睛,微微一笑,“你再不说今日来做甚,便真的要中风了。”

    王二狗也跟着笑:“我乃太原王氏人,你区区一介寒门子,能拿我怎地。”

    “是太原王氏人,还是打着太原王氏人之名作威作福的庶民?”谢远挑眉。

    王二狗噎了噎,瞪着谢远:“与你何干?你不过一个寒门子,有什么资格提及太原王氏人。”

    祁晏淡淡道:“嗯,一个无关紧要的王氏族人,中风了便中风了吧。”

    崔泫之瞥了一眼王二狗,抿唇偷笑。

    王二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思忖片刻后:“你给我解开,我告诉你是谁指使我来的。”

    谢远摇了摇手中的小刀子,撑着下巴说:“正好,我想研究一下点穴之后人体内的血液流动情况,你为医学做个贡献吧。”

    王二狗:“!!”

    这是什么人间变·态!

    眼见谢远握着刀子真的要出来,王二狗彻底怂了。

    “我说我说,你别杀我!”

    王二狗叭叭地交代出了一切。

    那太宰看谢远赚得盆满钵满,心里十分眼红。

    恰巧又有其他几个侨姓世族看不惯谢远赚钱,便聚在一起,想了这么个损招儿,破坏他的桑田,让谢远制不出丝绸来,还要面对雇工的不满与声讨。

    祁晏听罢,哂笑一声:“倒还真是世家的做派。”

    “也不全是的祁家阿兄,像我们霍氏,可受百姓爱戴了。”霍去病拎着一壶烧好的热水走进来。

    崔泫之也跟着点头,朝祁晏打出手语:“我们崔氏也不是这般的。”

    那边的王二狗见到霍去病,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是霍氏子弟。

    因为做了谢远的门客,所以跟在他身边。

    还有这个女子……想起来了,是崔太公让谢远收的女弟子,崔家未来的掌门人崔泫之!

    卧槽,惹了谢远,岂不是就等于惹了崔氏和霍氏?

    王二狗想着怎么道歉,便听谢远问:“这毒药,可有解药?”

    “有是有的,只是难制作。”王二狗犹豫一瞬,点点头,随后谄笑着看向谢远,“小先生,您看我说都说了,您给解开呗。”

    谢远颔首,从桌案上拿起三根银针,在王二狗惊悚的目光下扔了过去。

    三根银针被谢远用十分刁钻的力道扎入三处穴道,不过片刻王二狗便恢复了知觉,只是腿麻的厉害。

    他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拔了银针,准备走时又被谢远唤住。

    “小先生还有何事?”王二狗一面揉着腿一面谄笑。

    谢远指了指地上的粪汁:“把你来时的路打扫干净再走。”

    王二狗:“……”

    彳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二狗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打扫干净了。

    等到离开时,恰逢书院用早膳。

    门客们见他眼馋,便给了王二狗两个白面馍馍。

    王二狗长这么大,从未见过有人将白面馍馍当饭吃的——这些都是贡品啊,皇帝都吃不起的玩意儿,这书院竟然拿来用作早膳!

    竟然还这般饱满白嫩!

    唔,香!

    王二狗啃着白面馍馍离开,谢远总算查出了这白粉的来头。

    和现代的百草枯成分有些类似,想要制作解药也确实如王二狗所言有些困难。

    但不像现代一样无药可解。

    恰逢此时,一个看管庄园的家仆上门送信。

    谢远这才知道,不只是会稽郡的桑田被下了毒,整片江南一带,凡是他名下的桑田,都被下了毒。

    霍去病听完后咽下口中馍馍,气得骂道:“那帮混蛋,这些桑田都是佃农一点一点养起来的,就这么全都毒坏了!”

    祁晏也紧紧蹙着眉。

    这帮世家心眼怎么这么小。

    就允许你自己赚钱,偏生不允许寒门子弟和庶民赚钱了吗。

    谢远叩着桌案,歪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天色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

    “不义,你带人去统计一下我们这批桑田损失了多少银两,包括可以制成的丝绸又损失多少,一子不差地统计上。”谢远端起茶盏,小抿一口。

    “主公这是要作甚?”霍去病点头,放下碗筷准备离开时忽然问了一嘴。

    “自然是讨债用的。”谢远笑眯眯开口。

    霍去病缩了缩脖子。

    总觉得,以外戚王氏为首的侨姓世族要倒大霉了。

    不知是谁,将桑田被破坏,夏蚕全部毒死的事儿给传了出去,原本向谢远预定丝绸的商贾们纷纷不乐意了。

    我定金都交了,你给我闹这一出?

    搞笑呢。

    退钱!

    商贾们闹到了书院上,谢远将定金如数退还。

    由于丝绸断货,该送到西域,转交给洛尘的商品便这么耽搁了。

    也没耽搁多久。

    七月三日,江南各地茶园中的茶叶成熟了。

    茶农们开始采摘茶叶。

    这个季节的茶叶被称为秋茶,喝起来是那个沁人心脾啊。

    小谢同志名下也有好几处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