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军营的玉宸,回头看了看田军天空上那若隐若现的金蛟,已经开始逐渐长出角爪,“这就是气运吗”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玉宸不再去看那蛟龙气运,掏出玄铁军令看了看,上面缠绕着一道灵息,遇到典武时即可激发,确认万事俱备以后,玉宸脚下用力,元力运转,化作一道金光朝着仍然在山路中隐蔽前进的典武大军冲去....
浮在空中的玉宸双眼泛着银芒,扫视大地,忽然间看见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山林中缓缓移动,正是典武的大军,他飞快掠去,缓慢降低身形,停留在队伍前,“戒备!有人!”前头的修士与军卒纷纷聚拢上来,包围住立于路前的玉宸,玉宸见状,从怀中取出田复军令,喊道:“我奉田君命来!典武何在?”众人见他手执军令,却不称呼田复为主公,心下生疑,只见熙熙攘攘的人堆让开一条路,一个燕颔虎须的壮汉披着仙金甲,背着两杆铁戟走了过来,在左右士卒的护卫下来到玉宸面前,玉宸也不多说,递上军令,激发灵息,田复的声音从军令上传来:“典武,陈塘关已经投效,你即刻带领士卒前往,驻守陈塘抵御秦辛,后续事宜再做告知。”典武听罢,回头朝南边一拜,转头看向玉宸:“阁下是?”“唤我如意道人便好。”玉宸微微颔首,“如意道人,陈塘关如今有士卒几何?”
“约莫万人,都是敢战之士”玉宸答曰,又补充道:“事不宜迟,燕军想必马上就要抵达了,我自有手段抵御一些时日,还请将军尽快率军前来,合兵守关,则秦辛必知难而退。”
“我知晓了,不过为何不由我率军与你前后夹击燕军,如此,定可取得大胜。”
玉宸眼睛微眯,道:“无他,驱虎吞狼耳,燕军过不了陈塘关,秦辛劳师动众,十数万人马人吃马嚼,所耗不小,若是无功而返,想必难以交代,便只能想办法绕路从徐州沧澜口入齐,而那里,正是姜约的十几万叛军严阵以待,凭我们这几万人马,想消灭十数万轻卒锐兵的燕军,可以说不可能,那目标就得改变了。”
典武听罢,抚掌大笑,“先生既有定测,那我便督促大军尽快前往,与先生合兵一处。”
“好,既如此,那边告辞了,我先行一步,赶往陈塘关部署防御。”说罢,玉宸再次化虹飞去。
“此人好高明的遁术。”看着远处逐渐消失在天际的红光,典武喃喃道,“如意道人?却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号。”
“众将听令!全速赶往陈塘关!”
回到陈塘关中的玉宸,当即喊来李罗天,二人开始在城外布置阵法,阵纹自关门口蔓延到一里开外,府库中的灵石和各种资源也是消耗一空,“既然决定做了,那就做到最好”玉宸本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想法,在关门外枯坐,身上的元气在不断的消耗,天地间的元气也在不断的灌入其身,无尽血光自他席地而坐处向四周蔓延,随即又飞快淹没在土地中,看的李罗天诧异无比,这般神通,哪怕是天书也未曾有记载,等了三天三夜,玉宸终于起身,脸色略有些苍白,李罗天赶忙过来,带着他去休息,又命令王策继续加快探查。
又是一天过去,玉宸和李罗天二人正在总兵府讨论诸多事宜,李叔领着孙行土走进门来,孙行土喊道:“道主,副道主,北方大地隐约震动,燕军应该是要来啦!”,玉宸闻言,和李罗天对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看的一旁的孙行土不明所以,敌军要来了,怎地还笑的如此高兴,玉宸负手踱步,走出总兵府,对着李罗天和孙行土说道:“终于来了。”“是啊”
“孙行土,传令给王策,让他加快监督士卒修行操练,准备迎战燕军。”玉宸回头吩咐着,李罗天终于凝重道:“成败在此一举了,这几天多番谋划布置,就让燕军看看你我手段!”
“名扬天下,在此一举!”玉宸举起手掌,李罗天亦是,二人握住彼此手掌,点点光芒自眼中浮现.....
“老赵啊,你跟我有几年了?”骑在黑龙驹上的秦辛对着身后的一员老将问道,“自先帝登基时,我便跟着将军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头发花白的披甲老将瓮声瓮气的答道,须发皆白的秦辛,捋了捋胡须,叹气道:“是啊,二十多年了,自从当年苏先生入燕,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苏先生走了,乐老将军也离开了...”说罢,又抬头看向天边血红的夕阳,“还记得当年的大燕,拜苏先生为相,以乐老将军为上将军,横压北地,齐不敢北犯,魏晋无力东进,辽东胡人闻风丧胆...那时候,你我都还是小卒,却也与有荣焉。”老赵却是有些怒意:“若非先帝去后,奸佞作祟,乐老将军也不会远走魏国!苏先生更是不会挂印而去,将军更不至于仓促之下南征。”
“噤声。”秦辛却是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闪过一点追忆,“物是人非,何须再挂怀,乐老将军之子乐文远如今忝为魏国大将军,足矣让老将军欣慰了....只希望穹儿将来也不要让我失望。”说罢,回头看了眼身后犹如长龙般的部队,高声喝道:“传令下去,加快进军,陈塘关便在百里之外了!”老赵当即下去依次传令,秦辛勒了一下手中缰绳,盯着南方的地平线,喃喃道:“苏先生....您又去了何方呢?”夕阳西下,犹如人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