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尘丰走后,赵九昊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出现在御书房中。
“陛下,要不要臣下动手,我观其气血亏空,那是重伤之相,若我出手,断无失手之理。”
黑影出现后直接跪在赵九昊身前提议道。
“不必了,尘丰此人不过是虚有图表,最多算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聪明人,不会有任何威胁。”
赵九昊淡淡道。
尘丰在刚来的时候,多硬气,就是不跪,可是等到他问问题的时候,他猜到了自己的用意,这才害怕的跪下了,这样的人,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
可是他不知道,这是尘丰故意的。尘丰要是不这样做,你皇帝能放弃刺杀的念头?
黑影显然是想不明白,但是他忠心于皇帝,听到赵九昊这样说后,也不再提议,直接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了御书房内。
黑影离开后,赵九昊将好汉一书拿起来,嘴角出现一抹冷笑,“什么烂书,不过是戏子言罢了!”
说话间他将好汉一书一页页撕下,放在烛台上烧毁了。
......
另一边,尘丰出了御书房后,以最快的速度出了皇宫。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皇帝希望他以最快的速度去当值,所以凭借着这个借口,他很快出了皇宫。
出来后,尘丰没有直接去国文院,而是去买了一把折扇,飘飘然起来,顺带着,将那以往不愿意拿出来的腰牌挂在了自己腰间最为显眼的地方。
这样的话,只要在街上走,见到的人,就没有一个敢不称自己一句官爷的。
既然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处事,那就要有范。
要不然,自己会很危险。
然后了来到一个店面里,买了一件丝绸长袍,套在自己身上。
再加上他那长得好看的脸面,这一身行头,将他的气质衬得十分出尘,十分的优秀,同时也有些趾高气昂。
准备好这些后,尘丰才放心的朝着国文院走去。
国文院离皇宫不远,以普通人的脚力,走个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更何况尘丰的脚力比一般人要好出不少。
来到门口后,那守卫这门口的人走上前,拦住尘丰喝道:“国文院,国家重地,请出示身份证明!!’
“你们看不到?”
尘丰挺了挺腰,示意这些护卫道。
你妹的,我都这么招摇了,你是真看不到还是装的?
那护卫见到尘丰的腰牌后,面色一变,惊讶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总司大人?”
“哎,正是在下,既然知道,那还不放我过去?”
尘丰这一刻像极了京城的一些纨绔子弟,轻浮,挑逗。
两位护卫阴晴不定,国文院背后站着的是儒家和大微国,那些个总司哪一个不是德高望重的大儒,何时会有这么一个轻浮的公子哥,难不成是那些绝世大儒的弟子或者孩子,但是不能啊,你见过那个大儒的弟子这么不成体统的。
那难道是世家世子,但是也不对啊,世家们都不被允许参与国文院的事宜啊。
一瞬间,两个护卫脑海中闪现过无数念头,心有灵犀的往尘丰面前一挡。
“待我们去通报一声!”
“我是总司,你们不想干了?”
尘丰有些懵逼,自己可是戴着腰牌的,你们竟然不让进去,谁给你们的胆子。
在没有弄清楚尘丰的身份之前,两个人也不敢得罪尘丰,所以当即拱手为难道:“公子您有所不知,这是国文院的规矩,第一次来的不管来者官位多大,都要去通报一声,要不然,不合规矩啊。”
两个护卫在这里当值也有好些年了,懂得些人情世故和拖延时间的办法。
“大胆,陛下亲传的口谕,让我尽快来国文院任职,难不成你们敢抗皇命!?”
尘丰抬起脚,将两人踹倒在地,手中的扇子抵在两人的脖子前,冷然道。
这时候,国文院传出一个慌张的声音。
“尘公子,他们都是我国文院的侍卫,不知道国文院添了一位总司,你莫要为难他们。”
一个长相富态的紫色华服中年人慌张的伸着手走了过来。
来到尘丰面前后,他先是弯下腰,扶住膝盖,有些前气不接后气,没办法,长得太胖,跑这么些步,太累了。
“公子...公子,莫要为难他们,我来接您去当值。”
中年男子道。
尘丰眼角抽搐,国文院,养胖子?他怎么听说国文院竟是一些身材瘦弱的读书人?
“你是?”
尘丰退回一步,脸上挂着春风和煦的笑容。
倒在地上的两个护卫都震惊了,您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
富态中年男子,挤了挤自己你憨厚的脸庞,也如读书人一般,拱了拱手道:“鄙人金德保,是这国文院的大管家,主要是给官人们弄饭吃。”
尘丰恍然,“怪不得看你长得如此憨态,想来是吃的不少。”
众所周知,除了单个家庭,只要是公家单位,管事的一定是胖子。
中年人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读书人吗,讲究饭食均衡,不肯多吃肉类,所以才便宜了在下,要是这样说起来,我这一身肉,也是你们这些官爷养起来的。”
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意。
这时候他一愣,转移话题道:“尘丰公子,跟我来吧,我带您去看您的官职,别在这门口站着里。”
他说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护卫,“还不赶紧看好门!!还有,以后记住这是尘丰公子,我国文院的总司大人!”
两位护卫赶紧站起来低着头躬身道:“是!”
中年男子是这国文院的总管,他们这些看门的,都是由他领着。
“尘丰公子,我们走吧。”金德保道。
在路上,尘丰跟在金德保身后,一直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这个所谓的管家不简单啊。
“不知金管事在这里当值多少年了?”、
尘丰主动询问道。
“有三十九年有余了。”金德保也没有任何的在意。
毕竟在国文院当值的这些文官们,有不少人都会这样问。
“那也算是个读书人了?”尘丰笑着道。
近乎四十年,一直照顾读书人,就算是再没有读书天赋,也能整几句之乎者也。
金德保听到这话有些开心,但他还是连连摆手道:“尘丰公子言重了,我最多也是熏陶的时间够久了,半个读书人都算不上。”
“金管事谦虚了,在国文院当值当了四十年,算是在国文院当值最久的了,这要是还称不上个读书人,那这天下的读书人就更算不上了。”尘丰继续道。
他的话中任谁都可以听出其夸奖之意,但是却听不出来阿谀奉承之感。
金管事没有说话,就这两句话,他就知道尘丰这个人不简单。
见金管事不说话,尘丰继续道:“金管事能不能带我去厨房看看呢?我这个人挺喜欢美食。”
听到这话,金管事倒是有些意外,“是吗,读书人不是都不近烟火气吗?公子倒是个例外了?”
他在这里当值这么些年,别说见过有那个读书人进入厨房了,连听说过都没有听说过。世俗中所说读书人不近烟火气可不是说说而已,那是有考究的。
“我?我和儒家那些读书人不一样,人生于红尘,当然得贴近烟火气了,要不然,还怎么生活不是。”
尘丰笑了笑。
他虽然很佩服这个世界读书人的纯粹,但是行为处事方面却不敢苟同。
“书中言论皆是出自红尘,而红尘就是烟火气啊,烟火气就是生活啊,没了生活,何来言论啊?”
尘丰继续道。
他倒是不在意金管事怎么想他,反正他就是就事论事。
“公子见到独特,真乃鄙人唯一所见。”金管事道,“不过这些话,公子以后还是不要说了,世间读书人不会接受的。”
说着他默默改变的道路,带着尘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