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尘丰在自己的房间内转醒。
双目上传来的疼痛感依旧是十分钻心,他闭着眼眸,缓缓走下床。
而这时,待在床边一旁的娇儿也被他弄醒,见到他要下床,赶紧提了提精神,上前搀扶道:“公子,我在这里,我扶你。”
她的眼中是满满的心疼。
尘丰一愣,无奈一笑,眼睛受伤了,连带着自己的感知也受伤了,竟然连自己有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娇儿,现在几时了?”尘丰问道。
娇儿估摸了一下,“禀告公子,此刻已经是十更天了,您昏迷了有半天。”
闻言,尘丰喃喃道:“已经快到下午了吗?”
他本来还觉得现在不过是七更天呢,没有想到现在已经过了中午。
接着,昨天他窥探山洞时发生的事情出现在脑海,瞬间,尘丰心情不好了,他真是服了,不就是看了看吗,你至于直接要打死我吗?本来都是没事的,你不出手,我也不知道你在,你非要出手,这下好了,按照我记仇的性格,我会放过你吗?不会啊。
等着吧,我早晚搞死你!
尘丰自成功之后,还没有被这样打过,正好,世界就要大乱了,就拿你开刀!!
“娇儿,带我去风雨楼。”尘丰道。
他要去摇人。
可是娇儿听到这话后,有些犹豫,“公子,昨天不夜侯才来过,若是您现在就去了风雨楼,不会落下把柄吗?”
尘丰连忙摆了摆手,“无妨,都是聪明人,不会这么草率的。”
不论是不夜侯还是长公主亦或是那个还没有谋面的皇帝,都是聪明人,一个个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掩饰有用吗?没有用。而且自己今天去了风雨楼,反而会让聪明人们更加疑惑。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娇儿顿了顿,也是想明白了,“好吧,可是公子,你现在看不见哎,那会不会被别人利用啊。”
尘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你也不用担心,我不是那么好利用的,好了,赶紧扶我走。”
说着他拽了拽娇儿拉着自己的手。
娇儿点了点头,慢慢扶着尘丰开始移动。
等走到了门口后,娇儿顿了顿,犹豫的提醒道:“公子,你要不还是让人来接吧,我看您实在是,”
风雨楼距离是整个皇城东西距离的三分之一,不可谓不远,但是尘丰现在从房间了走到门口,就已经耗时半柱香了,这要是这样出去,到晚上都不一定走到风雨楼。
而且尘丰还一直绊脚。
尘丰沉默了,想着自己确实是伤员,走的确实快不了,索性点了点头,“叫个车吧。对了,叫白玉书铺的车,不要叫风雨楼的。”
他去风雨楼没问题,但是不能去叫风雨楼的车,否则就是直接把自己的身份给公布出去。毕竟从风雨楼成立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拥有派车接的待遇。
同时,尘丰心里也在骂娘,眼睛看不到是真的难受,好在自己只是暂时的看不见,否则他就要完结撒花了。
想到这里,他再次在心中给那个黑袍人下了一次死刑。你完了!
接着娇儿答应一声,扶着尘丰又退回了院子中,找来信鸽,在其脚上绑上信条,放飞了出去。
白玉书铺和这里的距离比不上风雨楼,所以书铺的马车很快就来了。
娇儿扶着尘丰走上马车。
对马车的马夫道:“去风雨楼。”
那马夫听到这话后,没有追问,直接架起马车,朝着皇城深处走去。
一路上摇摇晃晃,尘丰则是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方向。
这一路上的颠簸,让他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
时间不长,那马夫停下车,转过头,朝着马车中恭敬道:“两位贵人,风雨楼到了。”
马车中,娇儿掀开窗帘左右看了看,然后扶住尘丰道:“公子,我们到了。”
尘丰点了点头,“那就进去吧。”
说话间,他站起身,不过却是因为方向感撞到了马车顶部,顿时吃疼。而在马车外的马夫也顿住了,好在自己刚才禀告的时候没有掀开马车的帘子,否则自己的头还不搬家?
他以为尘丰两人在马车中搞事情。
不由得,马夫喃喃道:“在路上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察觉到?难不成是道路太颠簸,掩饰过去了?”
若是要尘丰知道马夫这样想,定然会将他大卸八块。他是那么不要节操的人吗?
察觉到马车中的走了出来,马夫赶紧收回思绪,拿出了马车上的木阶梯。
但是他还是好奇的打量着尘丰两人,心中无比疑惑,怎么看着不想刚做过的样子啊。
尘丰看不见,但是感官还在,所以他差距到了一种异样的眼光。顿时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娇儿见状,抚了抚尘丰的额头,问道:“公子怎么了吗?”
她一眼就看出尘丰有些不悦。但是她猜不到为什么。
尘丰深呼一口气,“没什么,进去吧,”
说着他就迈开腿,朝着从风雨楼中走去。可走到一半,直接被娇儿拽住,“公子,你走错了,会撞到柱子上的。”
原来是尘丰看不见路,再加上一路上的颠簸和一些特殊因素,导致他分不清了方向。
尘丰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自作镇定的再次选择了一个方向,而这次,他又错了。只听娇儿再次提醒道,“公子,那是出去的方向,前边会撞到马车的。”
尘丰:“......”
嘶~不对啊,我是成道境,就算是瞎了也不至于分不清方向啊,怪哉怪哉,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原因,顿时咬牙切齿,别让我再次见到那个老头,真是服了,他就是为了抢占一个先机,为什么运气会这么背,遇到个不讲理的老头。
卦盘的反噬不仅是伤到了他的眼睛,更是麻醉了他的神经。
都是因为那个黑袍人。你完了。
最后,尘丰将自己的手交给了娇儿,道:“带我进去,我现在状态不太好。”
娇儿沉默不语,不知道说什么好,该笑又不该笑的。
此时的风雨楼中没有多少人,娇儿看到这一景象,心中一沉,知道这是茶卫的手笔,若不是茶卫调查了风雨楼,情况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起码不会这么冷清。
尘丰也察觉到不对劲,风雨楼按道理来说不该这么冷清啊,这该死的茶卫。竟然断我财路。
很快,他在娇儿的带领下,来到了风雨楼的顶层,慕容苏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愣住了,顿时惊呼出声:“公子?”
风雨楼因为近两天茶卫的调查被搞得乌烟瘴气,生意懈怠,她还以为自家公子不会在这个节骨点上过来呢,毕竟要避嫌、所以现在看道尘丰来了后,才会吃惊诧异。
他赶紧拉住尘丰,将他拽到了房间内。
这个房间还是和以前一样,诺大的四人床,一张圆桌,五颜六色的装饰。不过也有些东西被换了位置,可以看出这是有人翻找过。
不过尘丰看不到。
等尘丰进来后,慕容苏才发现他的异状,嘶~自家公子,好像,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