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黄管事离开之后,尘丰陷入沉默,皇宫中能有谁看自己写的话本?就算是有也多半是那些宫女,或者太监之类的人物。
但是看黄管事的态度,还有过来的时间,显然不是这些小人物,而是那些举重若轻的人,否则黄管事不会这么晚赶过来。
想到这儿,尘丰不由皱眉,难不成是哪些皇子公主吗?
这时,娇儿收拾好了宣纸,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到尘丰那紧锁的眉头,走上前问道:“公子,发生什么了?”
尘丰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疑惑。”
接着他继续想若是自己的书牵扯到皇宫之后,那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监视了起来,可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人监视他。
而以他成道境的修为,除了归己境,根本没有几人可以做到如此。
可问题又来了,就他所知,皇宫中根本没有归己境的存在,而且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自降身份来监视自己啊。
娇儿歪了歪头,心中纠结,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往深处追问一下。
尘丰将头扭过来,看着娇儿,长呼一口气,道:“回房间吧,时间也不早了,该睡觉了。”
说完,他自顾自走进了房间内,根本就没有给娇儿发问的机会。
不是他不想让娇儿问,而是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夜过去。
次日
日上三竿
尘丰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被屋外一阵敲门声吵醒,他睁开双眸,单手遮住照射到屋子中得阳光,眉头一皱,这是他第一次被敲门声吵醒。
而此时,宅子门外,白玉书铺的主人身着一身华丽绸缎,神色焦急,而他身后,正是昨晚刚刚过来过的黄管事。
“怎么还没来开门,难不成是出去了?”白玉书铺的主人脸色焦急,对黄管事问道。
黄管事顿了顿,略带猜疑的说道:“应该是还没起,就小的所知,尘公子一般是不离家的。”
白玉书铺的主人眉头狠狠地一皱,让他本就不太滑溜的面庞更加的年长。
在这大微国若是有人到这个时间还不起,那可是有些不合规矩,而且也会让人看不起。
“他怎会如此,我虽是一阶布衣,但也知道如此行径与慢性自杀无异,”白玉书铺的主人看了一眼黄管事,沉声道,“好汉此书的作者更是读书人,没有道理不懂其中道理!!”
一个年轻的少年,若是这个时间还不起床,那和那些老不死的与什么区别,而他这个书店店长都已经四十有五了,依旧是五更天起床,而尘丰多少岁,最多二十五啊。
黄管事汗颜,不由有些紧张,他可是知道这个书店主人很是挑剔,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青壮男子睡懒觉,浪费生命的人。
就在这时,宅子的大门被娇儿打开,待她看到来人后,一脸警惕,她并不认识这个中年人。
不过当她看到黄管事后,脸色缓和了下来,不过还是警惕的看了一眼中年人,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白玉书铺的主人微微沉默,但还是拱了拱手道:“鄙人白玉楼,是白玉书铺的主人,来此是为了见见尘丰尘公子,还请通告一声。”
黄管事也是轻咳一声,对白玉楼介绍道:“掌柜的,此人是尘丰公子的丫鬟,名唤尘娇儿。”
娇儿微微愕然,不明白黄管事和这位白玉楼是来干什么,不过她没有拒绝对方的请求,而是道:“我家公子应该还在洗漱,我去通报一声,两位先进来吧。”
说罢,她身子微微一错,做出个请的姿势。
白玉楼嘴角抽搐,难不成还真是刚起?
待两人进来后,娇儿关上门,走进房间,敲响尘丰的门问道:“公子,有人找。”
房间内,尘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知道这是白玉书铺的人来了。
“知道了,就来。”他昏昏沉沉的应道。
白玉楼和黄管事坐在是桌前,嘴中喝着娇儿刚刚端出来的茶水。
这时,白玉楼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对娇儿问道:“尘姑娘,你家公子是刚起吗?”
他虽然已经可以猜个大概,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一丝怀疑,因为尘丰是一个作家,在他眼中,当世的作家都是起早贪黑的主,要不然养不住家,更不用说有丫鬟的大家庭了。
娇儿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笑着道:“当然了,我家公子一般都是这个时候起床,要说你们还是来对时间了,否则的话我家公子是要赶人的。”
旁边,黄管事刚要拒绝,就听娇儿回答了这话,顿时脸色一僵,低下头,完蛋了,自家老板现在应该已经被气得半死了。
而自己回到书铺后多半也该被批评死。
果然,白玉楼听到这话脸色阴晴不定,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愤怒。
好汉那么好的一本书,怎么摊上个如此懒惰的作者,简直是不可理喻!!
白玉楼心中呐喊。
“娇儿,你先帮我去准备早饭,”尘丰道,接着他看向白玉楼,微微一笑,“想必这位就是白玉书铺的主人了。”
说话间,尘丰自顾自坐在石桌前,抿了一口在桌子上刚刚沏好的茶。
娇儿站在尘丰身后,微微欠身,“好的公子。”
说完一头扎进了房间内的厨房中。
白玉楼听着尘丰那无所谓的语气,心中怒意更胜,险些控制不住。在他眼中这可是赤裸裸的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啊。
本想一口喷出来,不过想到此次读者的委托,顿时没了脾气,勉强的微笑道:“尘公子,在下白玉楼,是白玉书铺的背后拥有者,今年四十有五,应是痴长尘公子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老哥便可。”
白玉楼并没有一开口直奔主题,而是打算打感情牌,这样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利益,而且更容易让尘丰答应继续写好汉一书。
不过他的话却是让黄管事疑惑了,据他所知,白玉楼作为皇城最顶尖的书铺拥有者,是和那些普通商贾不一样的,若是要硬算,白玉楼算半个读书人。
而读书人最不屑的就是虚与委蛇,可是现在,白玉楼不说忍无可忍吧,但至少是愤怒无比,甚至在内心深处对尘丰是厌恶的,但他还是和尘丰好商好量的说话。
若不是自己还有最起码的痛觉,黄管事都觉得自己做梦了。
尘丰笑着摇了摇头,对白玉楼道:“不必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别套感情了,直奔主题吧。”
白玉楼微微一愣,有些尴尬,但心中对尘丰更是不满,这小子不仅懒惰,还不懂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黄管事轻轻咳嗽出声,对尘丰解释道:“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聊聊好汉一书的事情,不知道尘公子心中是怎么想的,若是有条件,可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