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给我滚过来!”
就在刘队长准备放行的时候,一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虎背熊腰的光头大汉,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怒视着刘队长。
“肖···肖卫首!”刘队长有些结巴,来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巡城司甲卫卫首肖熊,而刘兴是刘队长的全名。
王平二人一听,暗道不好,这人怎么来了,听说他一根筋,不懂得变通,对付其他人的办法,在肖熊身上怕是行不通。
刘队长急忙跑上前行礼:“卫首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肖熊把刘队长拉倒一旁,对其悄声说道:“昨天不是嘱咐过你,今天出城检查松一些,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刘队长赶忙认错,随后笑着说道:“大人,您是不知道,这可是头肥羊,小的我就是敲些钱财,不会真的检查的,陆大人亲自交代的事,我怎么敢违背。这刚准备放行,您就来了。”
“这么说我来的不是时候?”肖熊抱起双臂,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刘队长。
“哪敢啊,那人给了我些银两,说是请兄弟们喝茶,但我想着大人您,准备一会给您送去,没想到大人您就来了。”说完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递给肖熊。
肖熊用手颠了颠,随后放入怀中,同时说道:“出手还挺大方,这得有30两了吧,算你有心,银子你自己收下吧,赶紧去放行。”
刘队长急忙示意差役放行,王平有些意外,看样子肖熊不是来拦自己的,倒像是来放自己过去的。搁在平时,自己这车货物怎么也得简单翻看一下,这连检查都免了。
这马车却是想走没走成,就在肖熊和刘队长说话那会,一队人马快速接近城门。肖熊看到了,是监察司的人,但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监察司的人经常出城办案,大家都习以为常。
这队人马到了城门口就将马车围起来了,带队的人肖熊认识,是监察司统领乔彬。而王平兄弟二人也清楚来人的身份,心中暗道不好,监察司派出来一个卫队,若是动气手来,二人不好脱身,当下不敢轻举妄动。
“监察司收到线报,有人要偷运违禁品出城,特地过来拿人!”乔彬一开口,沙哑的嗓音响起。他早年受过伤,走起路来有一些跛脚,说着走到了王平面前,仔细打量他一番。
王平心头一紧,赶忙开口:“小人我就是一商人,车上装了些货物而已,万万没有违禁品。”
“你算什么东西,让你说话了吗?”乔彬的属下眼睛一瞪,怒视着王平。
而王平见状急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不在说话,心中暗想怎么处理当前的场面。
肖熊也是头大,这乔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看来这辆马车上装的就是陆大人在意的东西了。既然是陆大人的吩咐,肖熊自然不能让监察司的人把东西扣了,当即开口,声音吸引了乔彬的注意力:“乔瘸子,京城的大门几时有你们监察司的事?”
监察司这边不是谁都见过肖熊,再加上平时嚣张惯了,听到有人出言不逊便要动手。乔彬抬手拦住自己的属下,他道没生气,笑着对属下说道开口说道:“这位可是巡城司的卫首,你们还准备动手不成。”
转头乔彬又对着肖熊说道:“肖卫首,今个怎么有空来着东城门闲逛。”
见乔彬这么客气,肖熊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辱骂,但是语气依旧强硬“巡城司巡城司,这城门也是我巡城司管辖的范畴,我出现在这理所应当。倒是乔统领有线索却不通知巡城司,反而直接过来拿人,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肖卫首哪里的话,我这刚处理完一个案子,接到消息后就赶过来了,哪有时间通知巡城司。我们可不像巡城司这么闲!”
这句话就有些挑事的味道了,巡城司的工作比较枯燥,但绝不能说是闲,南城的治安和京城的城门都由巡城司管辖,每天大大小小的事堆成山,相反监察司负责官员的监察,与之相比事情会少很多。
肖熊一听怒气又上来了,立马回击道:“我们这风吹日晒的,可比不上你们动动嘴皮子就把事办了。”
乔彬也不是一点脾气没有,听肖熊这么说当即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这巡城司多好,平日里指不定有多少人贿赂你们。我们就不行了,见到我们像躲苍蝇一般,避之不及。”
刘队长一听这话,当时神经一紧,这话看似是自嘲,其实是讽刺巡城司的人经常收受贿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巡城司要维护京城治安,平日里与各类人打交道,少不了这类的事,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此时被乔彬提到明面上,肖熊脸色自然是很不好看,他说的话就更狠了.
“哪里比得上你们监察司,一年查出那么多贪官,抄家时没少中饱私囊吧!”
眼见得肖熊和乔彬唇枪舌剑,二人的属下也是针锋相对,眼见着两方人马就要动手,王平心中暗喜,只要两方人马起了冲突,自己兄弟二人就方便脱身。
没想到这事情一波三折,,一道声音悠悠的想起,不知何时一道人影出现在马车旁边,此时正看着肖熊和乔彬二人。
“属下叩见司主大人”肖熊急忙单膝跪地见礼,乔彬也躬身行礼道:“见过陆司主。”
来的人正是陆铭,他有些不放心,赤纹铁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是毕竟涉及到自己伤势的问题,想了想还是过来看看。
他早就在这城门等着了,刚才发生的事都看在眼里。他先是对着刘兴说道:“刚才收的银子,取出二两买些凉茶给守城的这些弟兄们,剩下的一会交到司中,然后自己去领十板子。”
然后又对着肖熊说道:“你也去领十板子,知道错在哪吗”
“回大人,属下明知刘兴收了好处,却没严加管教,愧对大人您的期望!”肖熊赶忙回答道。
陆铭面色平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小事,你错就错在弱了巡城司的气势,你要记住巡城司的事不是什么猫三狗四都能管的,听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