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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行第四部天下无敌 第七章 初上明山

    任欢快马加鞭直奔凉州,在去明山之前要去周五那里,把在回鹘寄存的包裹取回来。从华山往北,由于连年的战争许多村庄和城镇都荒芜了,大宋基本放弃了黄河以北的广大地区。

    不一日,任欢到达凉州。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任欢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味道、嘈杂的声音,迎面而来。一眼就看见周五正对大门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他看见任欢一下子呆住了,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起身迎了过来,由于太急,撞翻了桌子。

    老板娘在一旁高呼道:“周老五!当心老娘的桌子,撞散了可要赔的!”

    周五那管这些,一把抱住任欢语带哭腔道:“兄弟,你可来了!哥哥等的好苦啊!”

    老板娘看了看任欢说道:“你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大侠?细皮嫩肉长得到蛮标致的。”此地民风彪悍,礼节上也没那么讲究,故此女的说话也比较大胆。老板娘拿过一壶酒放在他们桌子上说道:“送的,不要钱。省得每天一壶酒从早坐倒晚,占着老娘的桌子没法做生意,现在你等的人来了,可以挪挪地了。”说完朝他们笑了笑。

    旁边立即有人起哄道:“老板娘,你也给咱们来一壶色!兄弟们喝了也念你的好啊……哈!哈!哈!”

    老板娘彪悍泼辣骂道:“就凭你,老娘的洗脚水你也要下辈子才轮得到喝,做梦去吧!”话音刚落引得里面顾客哄堂大笑。

    周五拉着任欢在一旁坐下说道:“兄弟我对不起你,那包裹我没拿到。我到时他们已经将包裹送往明山了,我想要去追,他们又不肯告诉我路线。我四处打听,谁也不知道明山在哪里。我就只能每天在这里等你,一步也不敢离开,害怕你来了找不到人,今天终于等到你了!”

    周五没拿到包裹,这个事情任欢没有想到,他到不是担心包裹丢失,关键是里面的那封信。他和梅映雪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梅映雪外柔内刚的性格他知道的很清楚,他害怕她看了信以后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到那时就百身莫赎了。任欢现在心里虽然很着急,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安慰周五道:“周大哥不要担心,东西既然他们送往明山了,那就不会出错,早到晚到而已。”

    聂欢的担心不是没道理,虽然徐长老回到明山带来了聂欢的消息,让梅映雪的心稍微的定了一些,不过有一天梅映雪趁他们都不在,一个人悄悄的去了“药谷”那是明山的另一个要地,教中弟子所服用的那些“神药”以及一些杀人于无形的毒药都来自于这里,其重要性不亚于唐门的“星星谷”。

    梅映雪很小就离开了明山,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有着与山上其他地方很不一样的环境。她凭借特殊的身份直入谷主“杀人不偿命”赵家丞的寓所。

    梅映雪的到来,赵家丞不得不亲自接待。

    赵家丞看上去文质彬彬,像个教书先生,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是用毒的高手。

    赵家丞问道:“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犄角旮旯视察?”

    梅映雪说道:“来了明山这许多日子,一直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地方。”

    “药谷”里面开满了许多奇花异草,梅映雪第一次来感觉很新奇,看见一株开满了黄色小花的植物非常的漂亮,梅映雪走上前去刚想要闻一下,赵家丞立即阻止道:“小姐,万万不可!这是钩吻、有剧毒,千万不要触碰。”钩吻又名断肠草,梅映雪在书上看到过,只是没有见过实物。

    赵家丞说道:“许多看似很漂亮的东西都有剧毒,像孔雀胆、相思子,一丁点就可能要人性命。”

    这时传来一股阵阵幽香,梅映雪看见一棵手指粗细的植物,上面开了一朵碗口大的绿花。这花和药谷里所有的花都不一样,它漂亮、娇艳、孤芳自赏,和周边显得格格不入,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周边没有一棵植物。

    赵家丞见梅映雪发现了这棵花和其它的区别,说道:“你也发现它和这里所有的植物都不一样吧?”

    梅映雪点点头说道:“是的,很漂亮、很特别。”

    赵家丞说道:“这是当年我在苗疆发现后带回来的,此花三年一开花,花期极短,就像昙花一样。你运气好,今天恰好花开!不过此花有剧毒,它所长之地周边三丈范围之内植物均被它压制,无法超过它。花瓣有剧毒,混入酒水无色无味,无药可解,人吃后立毙。死者眉心紧锁,脸若桃花,常人难以鉴别。”

    梅映雪问道:“这花叫什么名字?”

    “苗人也不知这是什么,它是花中仙子,毒中皇后,我叫它‘武后’”

    梅映雪问道:“武后得罪你先人了,你这么恨她?还有你和东京汴梁的赵太丞医馆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同宗而已。”

    梅映雪见他不愿回答便不再问,指着药房说道:“进去看看,你里面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进入房间迎面而来一股浓浓的药味,里面和那些药局差不多,都是一格格的小抽屉,上面写着字。梅映雪一格格看过去问道:“有什么我可以服用的药丸?”

    赵家丞拿起一个小瓷瓶说道:“这是神仙玉女粉,每日敷脸可保皮肤细润如玉,柔光若腻。”

    梅映雪打开瓶盖闻了闻,一股浓香扑鼻而来问道:“除了敷脸的,可有口服的?”

    赵家丞迟疑了一下,打开壁上的一个暗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的葫芦瓶说道:“这是花香主订的‘玉露丸’你先拿去,我重新帮她配制。”

    梅映雪看见暗柜里,七七八八的放着一些小瓶,上面都贴着纸条。拿起一瓶上面写着“万金丹”,又拿起一瓶上面写着“失魂丹”。梅映雪一瓶瓶看过去,其中有一个绿色的小瓶特别的精致,上面什么字也没有。梅映雪拿起来,刚想打开瓶盖。赵家丞一把夺了过去说道:“这个万万不可,此药剧毒,中者无救。”

    梅映雪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但今天一反常态。说道:“你若不让我看,我便告诉父亲,你假公济私,以教中资源讨好女教徒。”赵家丞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很清楚教主一旦惩罚起来,那是生不如死。只得低声道:“小姐误会了,此药是真的剧毒,家丞刚才是害怕伤着你才着急抢夺。”说完拿过一张纸,将瓶中药丸倒出少许。梅映雪看那些药丸绿绿的颜色,才芥菜子那么大,问道:“这就是那些花做的吗?”

    赵家丞回答道:“小姐聪明,此一小丸就可以杀死一个彪形大汉,并且脸色红润,尸身软而不僵、形如酒醉,因此我叫它‘醉生梦死’。”

    梅映雪用纸包了两小颗药粒说道:“这个名字这么难听,既然脸若桃花,不如就叫三月桃花好了。这么厉害的毒药我带两颗身上,以备不测之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赵家丞只得应承道:“既然小姐这么说,就叫三月桃花好了。不过此药的确无解,还望小姐妥善保管,以防误服。”

    梅映雪告辞出去,走到门口对赵家丞笑了笑说道:“先前说到父亲面前告状的话是闹着玩的,你不用往心里去,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梅映雪出了“药谷”走到无人之处,将那瓶“玉露丸”扔下了山谷,将小纸包紧紧的拽在手心,回了自己的住处。

    任欢告别周五,日夜兼程用五天的时间到达明山。明山也和唐门、神针门一样,在周边都有明桩暗卡。任欢直接进入一家饭庄,按梅映雪教的方法,在桌面上做了个标记。不一会掌柜的过来问道:“客官打哪里来,往哪里去?”一般正常的回答“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任欢现在只想尽快赶到明山直接说道:“我是聂欢,要找你们宗万天长老,最好今天就能上山。”掌柜的一听,心里一惊。聂欢和梅映雪的事他们教众都知道,千里护送不惜和少林一战。听完立即说道:“聂大侠请稍等我立即去安排。”

    不一会带来一个年轻的教徒,对聂欢说道:“聂大侠久等了,敬请大侠跟随我们这位弟子上山。”

    任欢看眼前之人二十左右,一付忠厚老实的样子抱拳说道:“这位兄弟,有劳了!”这人看上去比较木讷,朝任欢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南方的山比较秀,明山和它们有明显的区别。山脚下郁郁葱葱,越往上植物越少,到山顶已是白雪皑皑。任欢把马寄存在山下的驿站,跟着他在山里转悠。山势越来越高,接近傍晚来到一座小木屋前,这是猎人打猎休息的地方,他推开木门说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会有人来接你。”

    任欢看他提着水桶出去了,不一会提了满满的一桶水回来了。他看见任欢已生好了火,将水倒进一个铁罐里挂在钩子上,放在火上烧。

    任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回答道:“丁太一”

    任欢继续问道:“多大了?”

    丁太一回答道:“二十一”

    任欢说道:“那我比你大。”

    丁太一“嗯!”了一声没有抬头,忙着将袋子里的小米,倒入烧滚的铁罐,不时的用一把勺子搅动着铁罐里的食物。

    这时山里起风了,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发出“嘘!嘘!”的声响。

    丁太一突然问道:“你真的打败了严无痕?”

    任欢想不到他突然会问这个问题说道:“侥幸而已。”

    丁太一抬头看了一下任欢,眼睛里好像闪过一种羡慕的神色说道:“我可能练一辈子,也到不了你现在的地步。”

    如果换做以前任欢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可能会说“练武一要靠悟性;二要靠际遇。”

    可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父母亲在背后的苦心积虑,他现在也很迷惑,这一切到底是算际遇,还是算父母的恩赐。如果没有这一切,自己还能不能够有现在的成就?

    明山的天气很奇怪,感觉气温很明显的降低了。任欢打开门,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雪,雪花像飞蛾一般被风卷着到处乱飞。

    任欢问道:“怎么这么早就下雪了?明天山上的人会来吗?”

    丁太一视乎司空见惯了说道:“经常这样,你若是爬到山顶,说不定六月里也下雪。”

    这话任欢相信,因为山顶上白雪皑皑,终年不化。两人吃过晚饭,丁太一倒头就睡,任欢打坐练功。天亮了,不知什么时候风停了。任欢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人浑身冒着热气,正好和任欢对脸。任欢一把抱住说道:“怎么是你?”

    来人说道:“昨晚接到飞鸽传书,我连夜就下山了,这样天亮时我就能接上你。”原来来的是大牛,他得到宗万天的消息,哪里还等到天亮,把消息告诉梅映雪后连夜就下山了。

    任欢说道:“牛哥,快进来。”大牛进了小屋,丁太一也起来了。任欢看着大牛身上衣服湿漉漉的,整个人不住的冒着热气,像刚出笼的馒头。心想:“看样子昨晚的那一场雪,他没躲避正好赶上了。”

    丁太一对任欢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下面由他送你上山。”说完告辞出去。

    任欢对即将走出门的丁太一说道:“丁兄弟……相信自己,会成功的。”丁太一笑了笑点了点头。

    大牛休息了一会两人出发上路,聂欢问道:“映雪她好吗?”

    大牛说道:“前一段日子接到你的书信,整个人都不行了。幸亏师父在旁劝说……真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封书信?”

    任欢听梅映雪没事,安下心来叹口气道:“这是我的失误。”便将和他们分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大牛听说聂欢是任重的儿子惊呆了说道:“那你现在姓任和……映雪她父亲岂不是对头?”任欢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随着山势的上升,那些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渐渐的变成了草甸,而再往上便是寸草不生。远远的在一个两山对峙的隘口处,有几个毡房,有人在放牧,牲口散布其间。

    大牛带着任欢朝高处走去。

    任欢问道:“那些放牧的人也是你们的人吧?”

    大牛笑了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任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选在两山对峙这个地方,明摆着就是关口。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看见陌生人无动于衷实在说不过去。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了?”

    大牛说道:“听师父说自从当年从南方退出,本教就来这隐蔽之地。一来躲避朝廷的追杀;二来躲避仇家寻仇,世道不太平。”的确大牛说的这一些都是实情,他们同时还面临着自己内部的勾心斗角,否则梅映雪也不会下江南在姑苏隐居。

    二人来穿过隘口眼前的景象立即大变,不仅没有了绿草小树,并且两边都是山崖壁立,如刀砍斧劈一般十分的险峻。

    任欢说道:“这种地方你们都能找到,实在是不容易。”

    两人行得多时,来到一处山崖,崖高几十丈挡住了去路。任欢心想:“这里定有古怪。”果然大牛走到山崖前,用力拉了拉从山崖上垂下的一根枯藤,等了一会听见上面“窸窸窣窣”的声响,看见一个巨大的竹筐慢慢挂了下来。

    两人进了竹筐,大牛用力拉了拉垂下的绳子,大竹筐一震,开始缓缓上升。过了一袋烟的功夫,竹筐升到了顶,有人用钩子把竹筐拉了过去。原来山上装了巨大的绞盘,把任欢和大牛拉了上去。任欢在众人之中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人看到任欢也吃了一惊,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原来花弄影是山前关的关主,今天正好她当值。任欢朝她点了点头,跟着大牛前往宗万天的住处。

    任欢的平安到达,小红第一时间告诉了梅映雪,主仆二人高兴不已。不过随后大牛带来的消息却惊呆了二人。

    小红问道:“你……你说姑爷姓任,他真的是任重的儿子?”

    大牛没说话,点了点头。梅映雪在一旁沉默不语,小红着急道:“那怎么办?姑爷和教主岂不是……是对头!”

    梅映雪也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原本以为大不了就是黑白两道的差别而已,从未想到他居然是父亲一生最大的对手——任重的儿子。她现在关注的已不是自己和任欢的婚事父亲能否答应,而是任欢在知道自己身世后,不惧危险还只身前来,让她是既担心又感动。担心的是这许多年来积下的恩怨,会不会因为他的到来而爆发;感动他的一片真心,为了自己不惧一切的勇气。

    大牛和小红看梅映雪双眉紧促,低头沉思,以前从姑苏撤离时也没见她这样子。不一会她好像下定了决心对大牛说道:“阿牛哥!等一下,我写一封信,你在无人之处交给他,切莫让外人知道!”

    宗万天看着任欢心想:“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他是任重的儿子,他身上有太多任重的影子,现在已到了这里,我怎么做才能保证他的周全?”

    宗万天说道:“任公子,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任欢说道:“前辈客气了!那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任欢洗耳恭听就是。”

    宗万天说道:“等一下教主要见你。你……可否还以原来的姓名?”

    任欢心想:“宗长老是担心梅凌寒知道我是聂凤仪和任重的儿子,会对我不利。他虽是好心,不过我岂能为了儿女私情,辱没了父母的威名?”

    任欢说道:“我知道映雪从小便跟你去了江南,你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你这么做是为了我们好。不过任欢在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还情有可原。现在为达目的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世,如此做法不说自己看不起,映雪也会看不起我的。”

    宗万天叹了口气,他知道任欢说的没错,自己看着她长大,从小生性淡泊,与世无争,从未见她对一个人如此的在乎。映雪这孩子外柔内刚,她情愿自己扛起所有负担,也绝不会让任欢为了自己去做曲意奉承的事。

    这时外面有一个教徒禀告道:“启禀长老!教主要长老带这位少侠去光明殿见面,丁长老和厉护法他们都已到了。”

    “请你禀告教主,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宗万天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任欢说道:“任公子请吧!既然都是天意,那就一切都看老天爷的吧。”

    任欢跟着宗万天往后面走去,越往里走山势越高。房子都是依山而建,有的不过是山岩上打出一个洞,外面再装以檐口、门头,即使这样其工程量也已经非同小可了。两人拾级而上,在石阶的尽头,出现一座高大的建筑,远远的看见“日月光明”四个大字。在这个地方能见到如此宏伟的建筑,当时他们费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才建成现在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

    入得大殿,两旁坐满教徒,当中一人身穿白袍,三缕长髯,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正看着进来的二人。

    宗万天带着任欢上前,还未见礼就听见旁边有人在问:“你就是聂欢?”

    任欢转过头,发问之人脸色惨白、眼神阴鸷,正是厉天伦。任欢看着他淡淡说道:“正是!”

    厉天伦指着任欢突然说道:“你……你是……”

    任欢知道他要说什么回答道:“是的。”厉天伦想说的当然就是多年以前在鸣凤镇雪夜交手的事,那时的任欢还是一个懵懂少年,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器宇轩昂,丰神俊秀的翩翩公子。厉天伦在鸣凤镇擅自行事,铩羽而归,连安插在鸣凤镇多年的暗桩也死于任欢之手,这事他一直瞒着不敢说,今天任欢的出现给了他报一箭之仇的机会。

    厉天伦“忽!”的一下,犹如一阵风朝任欢袭来。魔教内除了阴怀天,轻功比厉天伦高的也只有朱雀。厉天伦身形刚动,几乎在同一时间任欢也动了。他犹如一片被风吹起的花瓣,吹着向前。厉天伦无论身法有多快,任欢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梅凌寒看着任欢飘忽的身形,眼中露出惊异之色心想:“宗万天回到明山说起此人的武功,自己还以为有虚假的成分,现在看来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时看见任欢背上的长剑,心里咯噔了一下厉喝道:“住手!”

    宗万天带任欢进来,一句话也没说上双方就动起手来,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听到教主喊住手立即隔在二人中间,将他们分开。

    梅凌寒问道:“你背上的长剑是……掬水吗?”

    任欢点了点头。

    梅凌寒看了看宗万天问道:“你父母是……”

    任欢答道:“家父上任下重,家母姓聂名凤……”任欢话还未说完,旁边立即有人发问道:“你是华山派任重的儿子?”

    任欢说道:“正是。”话音一落,大殿里瞬间寂静,在座不知道任重的少之又少。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兄弟们杀了他,为死去的弟兄报仇。”说话的正是厉天伦。不过现在任欢的注意力却在梅凌寒身上。因为当任欢说自己是任重的儿子,梅凌寒的衣服突然无风自动,任欢体内的真气同时也有了反应。

    两个人虽然隔着比较远,但都感觉到了对方强大的气势。梅凌寒魔教教主,黑道枭雄,其内力武功自不必说。任欢才出道数年,刚过弱冠之年居然也有如此强大的气势,实在让梅凌寒吃惊。

    宗万天在一旁看见情况不妙,立即插身在二人中间隔开了两人。说道:“启禀教主!任公子有恩于本教,今天特地前来。我当以尽地主之谊,以免让江湖上的英雄好汉笑话!”

    徐长老在一旁说道:“这姓任的还是昆仑派封玉的弟子,丁石二位堂主就是伤在他之手。”

    任重、封玉,对于魔教来说那都是天大的仇人,而任欢居然和这二人有关,怎么不叫他们群情激奋。

    正当场面即将失控时,一个俏丽的身形出现在门口,随即响起一个俏生生的声音“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人,是想群殴吗?”原来大牛来说聂欢是任重的儿子,梅映雪明白这事情严重了,按聂欢的个性,他是不会曲意奉承的,因此一直关注前面的动向,厉天伦一出手梅映雪就知道了,立即赶了过来,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赶上。

    任欢没想到梅映雪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刚开口叫了一声:“映雪。”

    梅映雪朝他笑了笑,迤迤然向梅凌寒施了一礼说道:“父亲!咱们圣教什么时候学会如此对待女儿的救命恩人了?”

    梅凌寒被女儿如此一问立即回过神来心想:“自己原本是要见见女儿的救命恩人,同时对他施以恩惠,以达到能吸收入教的可能,可以让自己在这错综复杂的教内有一强大的臂膀,不过现在如此情形实在出于意料,须谨慎行事。”

    梅映雪话音刚落,厉天伦在一旁说道:“此人与咱们圣教有天大的仇恨,今天送上门来,正好报仇雪恨!”

    梅映雪看着厉天伦说道:“厉护法出道之时,任公子还未出生,怎么和你有天大的仇恨?莫非厉护法和他有个人恩怨?”当年厉天伦私自启用潜伏的暗桩青龙,导致他被任欢所杀,此事正好被路过鸣凤镇的宗万天和梅映雪撞见,厉天伦回到教中一直隐匿不报,今天梅映雪暗示此事,厉天伦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心中虽恨,但权衡利弊也只能低头说道:“我只是说……说父债子还。”

    梅映雪问道:“那我和宗伯伯的命都是他所救,我们岂非也要将命还与他?”

    厉天伦顿时语塞“嗯……这个……这个自可不必!”宗万天不但武功高,并且为人正直,在教中有很高的声望。那些人虽然不死心,但被梅映雪用话挤兑住了,一时之间也没了办法。

    梅映雪转身对任欢说道:“对不起,任大哥!让你见笑了!”

    任欢说道:“没关系!映雪……”

    梅映雪没让任欢说完,直接就打断了他,说道:“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不过你也看到了,为了避免横生枝节,我也不留你在山上久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尽地主之谊。”

    旁人不知道梅映雪和任欢的关系,宗万天自然知道,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不给梅凌寒任何机会提起让任欢入教的话题。以前不知道任欢真实身份时,也许还有可能,现在既然知道了,一切就皆无可能,如果搞僵了那就成了死扣。她情愿难为自己,也不会难为任欢。她现在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内心肯定如波涛翻滚,心如刀割。宗万天在心里不由得暗暗的叹了口气。

    宗万天对任欢说道:“任公子,原本老夫也想尽地主之谊,现在看来也只能改期了。”

    任欢听他二人这么说,心里自然明白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后会有期。今天我来得冒失,给二位添麻烦了!”说完施了一礼,梅映雪连忙还礼。

    任欢对梅凌寒抱拳道:“梅教主,打扰了!既然不受欢迎,我还是识趣一点自行告退,免得难堪!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梅映雪领着任欢出了光明殿直奔关前,殿外大牛和小红已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二人迎了上去。

    梅映雪说道:“快走!不要停留!”她害怕教中再有人起噪,到时候就没法控制了。

    四人很快到了关前,梅映雪让任欢进了大竹筐,看着他欲言又止,眼里尽是万般柔情。绞索缓缓放下,渐渐的竹筐没入雾气之中看不见了。

    在一旁的花弄影说道:“妹子,看不见了回去吧!唉……想不到他竟然是任重的儿子!”

    梅映雪转过头去,自己的眼泪已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大竹筐不断的下降,随着竹筐的震动吊索停了下来。任欢走出竹筐朝来路走去,牧民门还在,他们并不奇怪任欢一个人回来。任欢在天黑之前要回到小木屋,因为在离开光明殿时大牛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他。在这山里看似安静祥和,但是你说不清哪些人对你有危险,也许是一个农夫,或是一个采药的;也许此时正好有一双眼睛在暗暗的监视着你。

    任欢坐在火堆旁将信看完,这是梅映雪的亲笔,寥寥数笔“七日后子时,明山凤栖苑,竹报平安。”画了一把扫帚靠在门上,并且里面还有一张画了明山的详细地图,标明了各处关隘、道路、院落……任欢默默的将地图熟记,然后与信件一起扔入火堆,将灰烬打散。今天功课也不做了,早早的倒头就睡。

    第二天任欢下山取回马匹,向明山外走去。

    梅映雪送走任欢回到凤栖苑,坐在书桌旁摊开宣纸,小红立即上前帮她磨墨。两年来主仆二人配合默契,梅映雪已画了无数张两人在一起的画,从钱江观潮、余杭援手、再到横渡长江……一帧一帧栩栩如生。“今天这张但愿是最后一张。”梅映雪在心里默默的许了个愿。

    小红在一旁问道:“小姐!咱们这里这么高,姑爷……他能上得来吗?”

    梅映雪想了想点了点头“嗯!”。任欢和梅映雪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和她说过,自己因为迷路翻山越岭才出的川。明山虽然险恶,但也不会超过难于上青天的蜀山。所以她坚信任欢能够上来。

    这时大牛一手托着一个酒坛,一手拿着一个小布袋走了进来,对梅映雪说道:“妹子,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小红说道:“大牛哥,你好快呀!”大牛憨厚的笑了。

    厉天伦看着手中的字条,说任欢已出明山。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现在的任欢不再是鸣凤镇那个懵懂少年,那时的任欢自己还有胜他的可能,现在恐怕连战平都成为了奢望,也许只有师父才有可能打败他。不过他不知道阴怀天在华山已和任欢交了手,并且还受了不大不小的伤,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在疗伤。

    任欢出山以后,故意回到客栈,然后大模大样的离开。今天就是第七天,也是梅映雪和任欢约定的日子,悄悄的将马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只带了“掬水”在夜幕降临之时重新返回明山,他要用两个时辰到达梅映雪住处。

    任欢将轻功运到极致,像一缕轻烟直奔凤栖苑。无论是崎岖的山路,还是恶劣的天气,现在都不能阻挡他。

    远远的听见几声狗叫,看见几座毡房驻扎在山谷的路口,任欢看了看天心想:“终于到了!”身形加速迅速掠过那些獒犬,悄无声息的将它们打晕。

    天黑了,月亮升了起来,梅映雪的房间已熄了灯火,黑魆魆的房间内隐隐看见有三个人静静的坐着,都不说话,室内静谧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月亮越升越高,月光透过窗户纸照在书桌上。桌上已收拾的干干净净,纸书笔砚一概不见,就好像从未有人在这里生活。

    一个黑影轻轻道:“小红,那竹扫帚你放在门口没有?”

    另一个黑影更轻道:“放心吧,早就放在门口了。”

    黑暗中的等待最难熬,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还有就是看着月亮一直停在那里,好像不曾有一点移动。

    “小姐……姑爷会不会……迷路了?”

    “不会。”

    接着又长时间的沉默,房间里的空气静谧的可怕。

    月到中天还没有任欢的动静,梅映雪自己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时门上传来轻轻的剥啄之声。梅映雪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谁?”

    “映雪,是我!”

    梅映雪拉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任欢。梅映雪再也控制不住,直扑入他怀里轻轻啜泣起来。

    任欢爱怜的抚摸着她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任欢拉着梅映雪的手进了房间,小红和大牛都站了起来,梅映雪低着头似乎有些害羞,只是室内光线昏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任欢看见大牛背着一个包裹,手里拿着一柄五丁开山斧,地上还有两个包裹问道:“都准备好了吗?”大家都点了点头。

    任欢说道:“那就出发!”说完提起包裹,走在最前,梅映雪跟着他,大牛走在最后,一行四人悄悄的出了凤栖苑,往关卡摸去。

    四人轻车熟路避过暗卡和巡逻队伍,来到关前。深夜的山上气温比较低,那些教徒围着火堆取暖,熊熊的火光让关前一览无余。

    任欢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立时消失不见。

    那些在关前值守的教徒,就感觉一阵风掠过,顿时都被点了穴道昏迷不醒。梅映雪和小红她们立即奔到大竹筐前,三个人刚要进去就听见有人说道:“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了!”

    任欢回头,见花弄影双手握着一个小竹筒问道:“你想怎样?”按任欢现在的速度,击倒她不在话下,只是不知道她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万一是烟花旗信,她一旦拉开那就麻烦了。

    果然花弄影说道:“我知道你武功很高,和你交手不自量力,所以我拿了个烟花旗信,我有把握在你击倒我之前把它拉响。”

    梅映雪说道:“花姐姐!映雪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何必如此待我?”

    花弄影指了指任欢说道:“你没有,他有啊!”

    任欢气道:“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屡次三番与我为难,我都没和你计较。”

    花弄影鼻子“哼!”的一声说道:“你不计较,就是因为你看不起我。”

    任欢听了顿时气结。

    梅映雪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明镜一般,说道:“对!这是他的不对。映雪在这里给姐姐赔不是了,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木头人一样,岂能明白咱们女孩子的心思?”

    任欢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成了木头人?小红在一旁也听明白了,抿着嘴笑了。

    花弄影说道:“妹子,不是姐姐为难你!你让他给我陪个不是,今天这事就过去了。”

    任欢刚要开口,梅映雪说道:“刚才姐姐还说他是块木头,要一块木头赔礼干什么?不如妹子向你陪个不是吧。”说完盈盈一拜。

    花弄影跳开身说道:“妹子好聪明,姐姐险些上你的当!你把情郎护得这么好!情愿自己赔礼道歉,也不愿他屈尊下跪。”

    任欢说道:“你要我赔礼道歉,我便赔礼道歉罢了!和映雪无关。”

    花弄影叹了口气说道:“真的羡慕你们!郎情妾意!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今天便放你们过关。”

    任欢问道:“什么条件?”

    花弄影说道:“什么条件我还未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小红在一旁急道:“你现在不说,到时候要我们姑爷做一些强人所难,违背良心的事。我们姑爷怎么办?”

    花弄影说道:“小丫头片子!姑奶奶拳头上跑得马,岂能像你想得一样?”

    任欢说道:“好吧,只要不违背良心和道理,我便依你。”

    花弄影说道:“好,你说的。”说完将手里的竹筒一扔,原来就是个竹筒,哪里是什么烟花旗信!

    任欢看见竹筒也知道被耍了,只是已经答应她了,无法反悔。梅映雪她们重新进入竹筐。梅映雪问道:“花姐姐,怎么知道他今天要来?”

    花弄影说道:“我看见你们分别时的眼神,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了了。”

    梅映雪看着任欢,两人笑了,那是情深意长的笑,是心意相通的笑。

    花弄影看着二人,眼里露出羡慕、嫉妒的神情。说道:“你们下去再显恩爱吧,现在把我的穴道点了,否则问起来我怎么自圆其说?”

    梅映雪被花弄影一说,脸红了,转身背对了任欢。

    任欢走上前去点了花弄影的穴道,只觉得脖子痒痒的,一股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原来花弄影在任欢点她穴道时,对着任欢的脖子轻轻的吹了口气。

    任欢看花弄影眼睛亮亮的,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心里竟然有点发慌。连忙转过身去,将绞索慢慢的放了下去,直到感觉绞盘没力了明白她们到底了。然后抓住绳索纵身跃入黑暗。

    花弄影看着任欢纵身一跃消失不见,心里竟然有一种自怨自怜的感觉,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滑了下来。

    花弄影她们在黑暗中等待着,一个身形从天而降。任欢抓着绞索滑了下来说道:“都没事吧?”三人点了点头。任欢将梅映雪背在背上,用长腰带将她束缚住。然后说道:“咱们争取在他们发现以前,能够走出明山。否则他们飞鸽传书,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那就麻烦了。”

    如果没有梅映雪她们,魔教就是倾巢而来,任欢都有办法脱身。现在多了他们三个人,万一追上动起手来,恐怕要顾此失彼了。

    小红说道:“姑爷你放心吧,两天前小姐将米浸在酒里然后晾干了,今天日落之前我们去鸽舍将饲料换了,估计那些信鸽现在都东倒西歪的了。”

    任欢扭头对背上的梅映雪说道:“想不到,你这么聪明,这种歪点子也能想出来!”梅映雪趴在任欢的背上“嗤!嗤……”的笑了起来。

    任欢背着梅映雪在前,小红在中间,大牛断后。小红年纪虽轻,但所练武功以贴身短打,行动迅疾为主,三人中反而大牛轻功最弱。

    任欢虽然背着梅映雪,但途中还是要不断的放慢速度来等他们。小红开始还跟得上,渐渐的后力不济。反而是大牛虽然不快,但始终在后面跟着没有掉队。

    小红实在跑不动了说道:“你……你们先走……我息一会……再跟上去。”

    任欢看了看东面说道:“息一会吧,离下面的驿站不远了,天也要亮了。”将背上的梅映雪解下问道:“怎么样?脚麻不麻?”

    梅映雪说道:“没事,站一站就好了。”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一个个满头大汗,浑身冒汽。心想:“我当年要是练武,就不会如此拖累他们了!”

    小红一屁股坐倒说道:“姑爷……你的武功怎么练的?不但背着小姐,还拿着包裹,我空手在后面都追不上你!”

    任欢开玩笑道:“我是害怕他们把我媳妇抢回去,所以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

    梅映雪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啐!”了一下任欢,不过心里却很甜。

    天亮时一行四人已到了驿站外,看着静悄悄的驿站小红说道:“怎么这么静?会不会有陷阱?”

    任欢说道:“只要马匹在,有没有陷阱都无所谓!咱们只要有了马,山上即使发现想追也来不及了。你们在外面,我进去!”

    山上现在乱哄哄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几位长老和护法都来了,早上换岗的人发现半夜值守的人都被点了穴道,明山易守难攻,外人上不来,大家怀疑出了内奸。厉天伦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教徒,还有歪在一边的花弄影。他已试着解开被制者的穴道,但都未成功。明山短期之内出现了两次大事,阴怀天失踪还未查清;这里又出现了守卫被制。

    宗万天摸着一名守卫的脉搏,将内力缓缓的送了进去,他不由得“咦!”了一声。在一边的徐长老问道:“有什么问题吗?”。随着内力在奇经八脉流转,他感觉守卫被封的手法似曾相识。自己在北还的途中,中毒被救,救人者为了阻止毒气运转,点了自己的穴道,用的就是这种“气血阻止法”同时阻止了气和血的运行,这需要强大的内力才能做得到。

    宗万天说道:“看不出来,似乎不是咱们本教的武功,只有等他们自行解开了。”

    这时有人跑来报告“鸽舍里的鸽子不知道被谁下了药?一只只昏迷不醒。”

    众人跑去一看,一只只鸽子东倒西歪,有几只想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酒似的。有人凑上去闻了一下,好像真的有一股酒味,这明显被人动了手脚。

    厉天伦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这个情况的?”

    养鸽人说道:“今天一早发现鸽舍很安静,所以进来看看就发现情况不对。”

    厉天伦问道:“都有谁来过?”

    “没有谁,平常这里很少有人来……喔!就昨天晚一点的时候,小姐和她的丫鬟来过。”

    厉天伦听罢看了一下宗万天,身形一闪“忽!”的一下冲出鸽房,众人紧跟而去。来到凤栖苑,众人停住了脚步。厉天伦在门外喊道:“映雪小姐在吗?厉天伦和众长老求见!”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进去。

    徐长老说道:“宗兄还是你进去看看,小姐从小有你带大,万一冲撞了也不会怪你。”

    宗万天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只能点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吧!”说完缓步走了进去。

    驿站并未有准备,他们看见任欢顿时愣住了,想不到他会去而复返。领头的刚想动手,就被任欢制住了穴道,其余的人都呆在当地。驿站是明山外围最后的一道防线,里面的人身手都很高,特别是领头的,职位相当于旗主,一个照面就被制住了穴道,那些原本想出手的都迟疑起来。

    任欢说道:“我也不难为你们,你们套三匹马我们要用。”

    那些人原本以为他已离开明山,现在不但看到有他,还有小姐和他在一起。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明白两人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正如大家预料的一样,梅映雪并不在屋里,不仅她不在屋里,就连小红也不在。即使鸽子的事和她们有关,不过这二人想要制住像花弄影这样的高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这时有人来报告说:“花香主醒了。”

    厉天伦正对着花弄影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花弄影迟疑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阵风过来人就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

    这时被制穴道的守卫陆陆续续的醒来,口径基本和花弄影一致,都是瞬间被制,连对手的身影都没发现,这种情况发生在明山实在太可怕了。

    徐长老说道:“这事情麻烦了!不知道这人现在还在不在明山,若这人还在明山,咱们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来。现在只能辛苦厉护法带人下山,侦查一下小姐的行踪。我和宗长老去禀告教主,然后再做定夺。”

    厉天伦带人下山去侦查梅映雪的行踪,徐长老和宗万天去禀告教主。宗万天走过花弄影身边轻轻道:“等一会你去我房里,我有话要问。”

    宗万天看着眼前之人雪肤丹唇,云鬓高挽,实足是一个大美人。宗万天说道:“花香主,宗某开门见山,不和你绕弯子。映雪虽是教主之女,但在老夫心中却和自己闺女无异。我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映雪有没有危险?”

    花弄影用手理了理鬓角说道:“宗长老,弄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虽一介女流,但也拳头上跑得马,岂能信口胡说?”

    宗万天沉吟了一下说道:“今天不是长老和香主在谈话,是一个老人因为关心自己的小辈安危在向你请教。”说完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问道:“是不是他?”

    花弄影看着宗万天意味深长道:“映雪妹子既漂亮、又善良,她怎么会有危险?老天爷都说‘好人有好报。’”说完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