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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引子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地的道路是如此艰难,难得简直超过攀上青天,这是因为自古以来秦、蜀之间被崇山峻岭阻挡,而这崇山峻岭就是—大巴山脉。在大巴山脉的深处,有个小镇依山傍水风景如画,有条河穿镇而过,传说曾经有凤凰在此落脚,长鸣三声所以叫—鸣凤镇。镇上大部分人以纺织、刺绣为生,所织锦缎成为当朝贡品,并且还有除“唐门”外的另一门“神针门”。

    “神针门”原本是前朝的一位侠女游侠到此,因为喜欢这里的风水人情定居下来,原本只收一些孤女、寡妇,教她们刺绣、武功,随着弟子越来越多才开山立派创立“神针门”。

    在“神针门”的“禁院”,掌门聂金花正在和聂凤彩说话“本门武功由剑法入门,武功越高使用长剑越短,练至最后,仅凭一根绣花针就可以御敌。本门开山祖师首创将武功融入刺绣之中,一来、可以此谋生,二来、可以练性,在此过程中,可以领悟一些针法的应用。本门的‘天衣无缝’天下无敌,可惜除开山祖师外无人练成。”说到这里聂金花叹了口气说道:“本门几经磨砺能够屹立不倒,主要是门内弟子齐心协力,共同维护本门在江湖上的威严,现如今有人触犯门规,与门外之人私订终身,你作为大师姐知情不报,以至于造成现在无法挽回的后果。”说到这里语气逐渐严厉,聂凤彩不敢抬头口中不住的说:“是!……是!”听聂金花的口气,显然对此事很是痛心“你们四姐妹是本门再次崛起的希望……尤其三丫头,悟性最高,本来她最有希望练成‘天衣无缝’,现在她触犯门规不可饶恕!”说到最后声色俱厉,聂凤彩只敢诺诺应承。

    聂凤彩在“神针门”,“四凤”之中排行第一。“四凤”是“神针门”众多收养的孤儿当中最优秀的四个,人漂亮,功夫好、并且一手刺绣精美绝伦。

    “神针门”是一个以女人为主的门派,有内外之分。内门弟子均为女性,负责纺织、刺绣,外门弟子以男性居多,主要负责经营一些需要抛头露面像酒楼、当铺、茶肆等女人不方便出面的行当。那位侠女虽然武功高强名动天下,由于男女身体上的差别“神针门”的武功只适合女子修炼,男子练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无法精进,所以“神针门”女弟子的武功反而比男弟子要高的多。但依然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要加入“神针门”因为不知何时“神针门”有一条门规,内门弟子不得与本门以外的其他弟子通婚,故此外门弟子中有很大一部分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学神针门的武功,而是为了能娶到一位神针门的女弟子做媳妇。

    春分过后天气渐渐转暖,镇上的人们已脱下了厚厚的棉衣。懒散的蹲在墙角,或是几个人泡壶茶,围在一起吹着牛,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温暖的感觉。王掌柜却没时间体会阳光的明媚,他一直很忙,豆腐坊的生意很好,他得赶紧去磨坊把豆子磨完,否则家里又要河东狮吼了。

    “神针门”的弟子大部分都姓聂,因为她们很多都是孤儿,大部分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所以入门后门主就给他们取名,聂槐就其中之一,在“醉仙楼”跑堂,上午酒楼上空空荡荡的,聂槐趴在酒楼的栏杆上,无聊的看着磨坊的水车吱吱吱的旋转着,看着王掌柜忙着把浸泡的黄豆倒入磨盘中。王掌柜不是本地人,有一天酒喝多了,说自己是东京汴梁人,说汴梁的瓦舍勾栏多么的繁华、酒楼有多少,青楼里的姑娘有多漂亮,曲儿唱的有多动听。

    聂槐也是个孤儿,打他记事起就在这里从未离开过,王掌柜描绘的汴梁对于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他连成都都未去过,想着要不今年过年等发了工钱,合着几个伙计一起去成都看看。正当胡思乱想之际,掌柜的声音响起来了“客官,楼上请!”聂槐赶紧跑过去把客人领到靠窗坐下。客人书生打扮,一席青布长衫,头戴方生巾长眉入鬓,脸如冠玉,左手拿了一个长条形的布包,脚下穿了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聂槐是外门弟子也练过几天武功,知道那布包里的东西是兵器。那书生将布包轻轻放下,聂槐见那书生手指修长,指甲修的干干净净。赶紧上去一边斟茶一边搭话“客官,您要点什么?”“随便”“客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那人点了点头“哪您是一个人呢,还是等人?”书生淡淡的笑了笑说:“你忙去吧,不用套我话,我知道这里是神针门的线头。”聂槐见客人说破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记下菜名到后厨去了。

    线头顾名思义就是一根线的头,许多根线搓成一根绳子,一根绳子就有很多线头,酒楼就是其中之一。神针门有许多营生,平时所做的就是外围警戒、消息打探,以防有人对神针门不利。

    “一碟回锅肉、半斤牛肉、两个馒头。”聂槐报着菜名,经过掌柜身边试了个眼色,掌柜会意的点了点头。聂槐很快的把那书生点的菜端出来摆好“菜齐了,您慢用!”那书生眼望窗外点了点头,却没有动筷的意思。到了晌午楼上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聂槐进进出出每次看那书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待他再次从后厨出来,发现那书生已经不在了,过去一看桌上菜没怎么动,馒头少了一个,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聂槐来到掌柜旁把银子递过去说:“那客人走了。”掌柜点了点头说:“通知下边了。”聂槐知道消息已传过去了,神针门办事一向都是很有效率的。

    酒楼门口的大街青石铺成,仅容一辆马车通过,大街的尽头就是“神针门”。大街两旁的店铺正在营业,“客官刚出炉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甜”路旁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正用一把大铁铲翻动着大锅里的糖炒栗子。那书生目不斜视笔直的向路的尽头走去,“客官刚摘下的新茶,要不要来一壶”。“桂花糕!香喷喷的桂花糕!客官,你要不要买一点?”一个双十左右,穿了一身湖绿色窄袖衫襦,扎发垂肩、上加花钿、珠饰的女子站在了面前,书生摇了摇头。

    那女的脚下突然一滑,一个趔趄撞向书生怀中。那书生膝不弯脚不动,往后滑了一步“移形换影”,避开了那女子的一撞,女子反应也及快,尴尬的保持身体不跌倒,马上嗔怪道:“你这个客官,即使不买也不用逃啊!险些把我花姑摔一跤。”一边说,一边右手搭向书生的肩头,书生看出了她的手势有多个变化拍、点、拿、扣。他不想和外门的人有更多纠缠,待她右手离肩不过寸许,一闪一绕避过了她。花姑明明看到自己右手就要拍上他肩,眼前一花一掌拍空,那人已绕过自己。还未曾反应过来,就听见何阿大大吼一声:“不要走!”那大铁铲平平的直铲书生前胸,书生左手长剑还包着剑衣,横着一搭铁铲长剑粘在铁铲上,顺势往里一带一拉。何阿大只觉得咽喉一紧,长剑已抵在喉咙上,虽然包着剑衣,他依然能感觉到森森剑气。旁边众人有的准备出手,一看这情形都僵住了。书生朗声道:“神针门管事的在吗?”声音虽不响,但在这嘈杂的街上却远远地传了出去,凝而不散。大街上突然一下静了下来,“何阿大,你找死啊!不知天高地厚,若非令主手下留情,你早就死翘翘了!”一个粗俗的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在长街的那头响起。一个肥大的身影出现在人群里,大家哄堂大笑,叫卖声又此起彼伏,何阿大讪讪的走回去,重新炒起了栗子。

    那肥大的身影来到书生面前施了个礼“外事管家聂三娘给令主赔礼了,下面消息有误不知是令主驾到,请随我来。”聂三娘外形看似蠢笨,但是能做到“神针门”外事管家,表明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完挪着肥胖的身躯朝“神针门”走去,任重跟在后面,看着街道两边的店铺,似乎与一般店铺无疑,但是他明白,这条长街处处充满了杀机,你不知道那一家会向你发起突然袭击。

    他虽然是第一次来“神针门”,但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是因为他的红颜知己--聂凤仪,此次任重不远千里来“神针门”就是为了她。

    任重跟着聂三娘进了“神针门”,那漆黑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了,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心想:“该来的总会来,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不想逃避。”

    聂三娘带着任重穿过几重院落,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院子,院门上有“禁院”两字。聂三娘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环,回头对任重说:“令主!三娘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里是本门的禁地,里面另外有人接待你。”任重点了点头说:“有劳三娘了。”聂三娘看着任重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何苦呢!”任重淡淡的笑了笑说:“命该如此,逃不掉的。”这时大门“呀!”的一声开了,走出一个双十左右的少女,轻声说了句:“令主请随我来。”这少女任重是认识的,聂凤仪的师妹—聂凤娇,和昆仑派的封玉情投意合,刚想和她打招呼,见她低头垂眉的样子便放弃了。偌大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正房以外还有东西两院。聂凤娇带着任重朝正房走去,门口的两个弟子开了门,房间很大显得空荡荡的,聂金花和她的师姐、师叔,端坐在正中的蒲团上,三凤都在,但是没有聂凤仪,她们都冷冷的看着他。

    来之前任重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能见到聂凤仪,无论她们怎么难为他,他也绝不退缩。

    任重走上前去,向盘坐在中间蒲团上的聂金花行礼。“华山派,任重拜见聂掌门。”聂金花冷笑两声说:“你是‘英雄令’令主,又是‘华山派’未来的掌门,我一小小的‘神针门’承受不起。”聂金花的态度早就在意料之中,任重躬身说道:“我此次前来只是以个人名义,和‘华山派’以及‘英雄令’无关。只是恳请掌门能让我见凤仪一面。”聂金花听到任重说到聂凤仪,勃然大怒:“你堂堂‘英雄令’令主,江湖‘四少’之一,竟然勾引良家女子坏我门规,难道贾道升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任重听她侮及师尊,强压怒火说道:“我和凤仪是真心相爱,我此次前来,便是恳请掌门,能让我娶凤仪为妻。”在场的众人,没想到任重会如此直截了当,当面向掌门提出请求,知道不妙。果真聂金花脸沉似水,环顾四周说道:“我‘神针门’门规,女弟子向来都是嫁我本门弟子为妻。谁敢在外私订终身,当心门规处置!”这话等于是拒绝了任重的请求,一众女弟子在聂金花的目光之下都低下了头。

    任重听她话说到这个份上,知道再无回转余地,说道:“任重不远千里而来,还请掌门慈悲能让我见她一面。”

    聂金花并不接他的话自顾自说道:“任令主年少得志,天赐机缘获得‘希夷先生’的‘胎息诀’及‘指玄功’听说贾道升把《太极阴阳功》秘籍也传了你,二十出头就在嵩山打败天下英雄,夺得‘英雄令’,‘神针门’虽是武林末流也要讨教讨教‘令主’的武功,免得到时候都欺负我们是女流之辈,打上门来。”

    任重心想:“自己来时,原本是想能不动武尽量不动武,听聂金花的口气,今天看来是免不了。”当即回应道:“聂掌门有如此要求,任某不敢不从。只是不知道掌门要怎么比法?”聂金花说道:“就在此处你与我三个弟子过招,你若赢了老身便让你见凤仪。你与老身动武,你若胜了凤仪跟你走,你若输了便自废武功!”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任重这两年来经过大小阵仗无数,与当年夺“英雄令”相比武功又精进不少。一边慢慢的将手中的剑衣解开,一边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聂凤彩、聂凤姿、聂凤娇手持双剑分三面站立。任重知道“神针门”有个“天罗地网,四象”阵极为厉害,当年用此阵困住了“魔教”长老阴怀天,让他身受重伤,此阵原本为四人,现在只有三人那就是“三才阵”了,虽然及不上“天罗地网”但也不好对付。

    聂凤彩说:“你拔剑吧。”任重摇了摇头,依然左手握着那柄黑鲨鱼剑鞘的长剑。这到不是任重托大,一是对“三才阵”不了解,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二是不想伤了她们任何一人。

    聂凤姿冷哼一声抢先出手,“三才阵”一人动,三人皆动。聂凤彩、聂凤娇也从另外两面同时出手。

    任重现在三面受敌,聂凤姿短剑正面攻他“膻中穴”,聂凤彩、聂凤娇攻他后背“风门穴”、和颈部“天牖穴”,这三穴分属于任脉、手少阳三焦经、足太阳膀胱经。“膻中穴”如被刺中真气当即涣散,任重左手长剑在背后横掠,格开聂凤彩的短剑,身形左侧避开聂凤娇刺向“天牖穴”,右手用缠字诀勾住聂凤姿的手腕,身形右转横肘撞向她的肋骨,任重在一瞬间化了三凤的进攻。聂凤姿武功在“四凤”之中也仅次于聂凤仪,反应极快,马上变招身形不停“绵里藏针”右剑从肘下穿出刺向任重“脉门”。任重知道“三才阵”按天、地、人排阵,一旦让它运行就陷入被动,现在只有以快打快,让她们三人不能互相照应。想到此处,身形加快“移形换影”长剑刺向聂凤彩,右手食指、中指用“指玄功”夹住聂凤姿短剑。聂凤姿只感觉右手一震,一股内力直撞而来短剑顿时脱手。任重夺剑以后,同时格开聂凤娇刺向自己右肩的短剑。

    “神针门”的武功原本就是以轻巧,迅捷见长。在坐的众人见任重一个照面就夺下聂凤姿短剑,并且在三凤围攻之下越打越快,聂金花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聂金花心想:“两年前在嵩山为了对付‘魔教’,几大派共同设立‘英雄令’吸引天下群雄比武争夺,得令者为‘令主’可以号令群雄。当年自己也在现场,任重技压群雄,武功虽高,但是还没有到今天这个地步。当时也仅仅比三丫头略胜一筹,想不到短短两年左右,自己的三个弟子竟也困不住他。”

    刚想到此处,场中形势大变。原来聂金花让三凤,在主屋之中与任重比武,原本是想利用主屋的有限空间,用“三才阵”困住他。却不曾想任重不但武功高,轻功也非常了得。尤其是他的内功“胎息诀”和“太极阴阳功”,别人行功要换气他却不用,内力生生不息。

    任重夺下聂凤姿的短剑后,双剑左拒右攻,满场游走。迫得三凤只能追逐着他,明明一剑刺向聂凤娇,忽地身形一闪却变成刺向聂凤姿,一进一退飘忽来去极为潇洒。

    “三才阵”三人合练已有多年,早就烂熟于胸,配合默契自不用说,寻得时机三人合击上、中、下三路,一击必中。若在两年以前任重在“神针门”三凤围攻之下,想要全身而退,却实不能,不过这两年来和“魔教”交手不下数十次,每次都是岌岌可危,看似不可能赢,最后却都赢了。与人交手,除了武功高低以外,还有经验,以及临场应变都极为重要。

    三凤苦斗几十招终于寻得一机会,短剑上、中、下三路同时刺向任重。任重一剑在前一剑在后,“回天运斗”人犹如陀螺快速旋转,荡开三人进攻,余势不减人凌空而起。聂凤姿她们身形跟着拔起,在空中再次合击。三人眼看要刺中,只见任重在空中忽地一个倒翻,避开合击,头下脚上勾住了椽子。三人在空中余势已尽,无处借力将要撞在一起,反应也是极快,互击一掌,空中三人分开落地。人未站稳,任重已凌空而下,长剑刺中聂凤姿左肩“肩井穴”,内力透过剑鞘封住了穴道,聂凤姿顿时半身酸麻动弹不得。一人被制,三才阵便无法运转。

    聂金花脸色铁青,不住的说:“好!……好!……”显然内心愤怒已极。聂金花拍了拍手,“吱呀!”一声门一开两名女弟子带着聂凤仪走了进来,任重一看聂凤仪比两个月前,清瘦了许多。聂凤仪看见任重欲言又止,眼中泪光闪动。

    聂金花沉着脸说:“人你已经见到了,现在让老生来领教领教‘华山派’的武功。”说完不等任重回答,双手一拍地面,人腾空而起如苍鹰搏兔凌空下击。“神针门”弟子已很久没看到掌门出手了,今天见她亲自与任重交手,可见姓任的武功之高。

    任重见聂金花身形一动快如闪电,来不及细想,内力运行将剑鞘直逼出去,射向聂金花,阻她一阻。聂金花空中将剑鞘踢开,双手各夹一枚绣花针“横针竖线”一攻耳后“凤池穴”一攻咽喉“廉泉穴”这两处都是人的死穴,聂金花现在内心对任重之恨,由此可见一般。任重剑已出鞘,一剑直刺聂金花咽喉,也是快如闪电逼她回撤,如果强攻,长剑必将先刺穿她咽喉。聂金花左针荡开长剑,右针招式不变。

    任重感觉颈部一疼被刺了一下,由于任重那一剑攻敌所必救,所以聂金花没有刺中穴位。任重长剑不停“梅开二度”刺向她要害,聂金花冷哼一声,右手绣花针将长剑拨开,同时左手刺向胸口“神封穴”。任重长剑横斩,同时左手施展“指玄功”弹向脉门,这一针也刺偏了,把他左肩衣服划破。任重施展轻功不住游走,聂金花犹如跗骨之蛆紧追不舍。众人只见一个灰影,与一个蓝影相互纠缠着,分不清到底谁胜谁负,整个室内都是衣袂破风之声。

    “神针门”的武功以快、巧、短、贴身缠打为主,认穴、刺穴、准、狠。任重曾经帮助聂凤仪寻得“神针门”的镇派秘籍,两人在一起曾经互相探讨、切磋,今天和聂金花交手虽处于下风,身上多处被刺或是被针尖划破,但也不至于马上落败,聂金花多次刺穴不中,全因任重攻敌所必救。“华山”剑法以奇、险著称,有时看似已落下风,最后却能反败为胜。

    室内观战之人个个神情紧张,聂金花的师姐和师叔面色凝重。最担心的是聂凤仪,这两个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自己都不愿看到他们受伤。

    聂金花也是越打越佩服,看似自己占着上风,实际稍有不慎,就可能阴沟里翻船。心里也暗暗叹息:“自己要是有如此弟子,‘神针门’光复指日可待。可惜今天要让他折在这里,否则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想到这里手下一紧,攻的越发的快了。

    任重只觉得四周都是聂金花的影子,自己凭借着“华山剑法”和“指玄功”勉强保持不败。聂金花现在也是大费内力,心想:“如果再不把他拿下,结果就很难预料了。”众人听见任重“哼!”了几次,聂凤仪知道必定是师傅又刺中了他,心如刀绞又不敢出声,害怕他分心,双手紧握,指甲都已刺进肉里自己依然不知。

    任重左脸和右肩又被刺中了几次,好在没有刺中穴道心想:“现在自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求能逼迫她失去准头。好在自己所练“胎息诀”能够保持内力生生不息,利于持久比拼,只要在二百招之内不败,后面胜负就难说了。”

    聂金花的师叔也看出形势不妙,现在虽然师侄占据上风,那姓任的防守为主,但时间一久,内力不支那时就危险了。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走到聂凤仪背后,迅速点了她的穴道。“神针门”弟子都在观战,没发现聂凤仪已被自己师叔祖点了穴道。

    聂凤仪也没有防备,只觉得后背一麻,人就动弹不得。只听见师叔祖在自己耳边说:“慢慢走过去,让姓任的看见你。”聂凤仪也是冰雪聪明的人,知道这是要让自己去分散任重的注意力,当即摇头拒绝。老太婆极为恼怒,用绣花针轻轻刺入聂凤仪“肺俞穴”。这穴属于“足太阳膀胱经”也是主穴,此穴被制会让人心、肺失速,真气溃散极为危险。

    聂凤仪当即脸色煞白,浑身无力依然咬牙不出一声。旁边的弟子也发现情况异常,聂凤娇惊呼道:“师姐,你怎么了……师叔祖……你……你。”老太婆推着聂凤仪走向场中,对任重说:“姓任的,今天老太婆就帮掌门清理门户,免得让这不肖弟子坏了本门的名声。”

    任重与聂金花已打到紧要关头,眼看自己就要占得上风,突然看见聂凤仪被她师叔祖一手抵在后背,推着走出人群,脸色煞白,满头虚汗,当即明白必定是要穴被制。

    果真那老太婆一脚踢在聂凤仪“足三里”穴,让她跪了下来说道:“聂凤仪触犯门规,本人代掌门清理门户。”说完右手高举向聂凤仪头顶拍落,任重此时已顾不得聂金花,右手长剑脱手射向聂凤仪师叔祖,人跟着飞掠而至。

    聂凤仪的师叔祖,目的就是吸引任重的注意力,只是她没想到,任重会如此不顾自己安危,脱手将长剑掷向她,虽然她时刻保持着警惕,当长剑如一道闪电射来之时,也让她有点躲闪不及,一声闷哼,长剑顿时将她右臂斩断血流如注。那还是任重手下留情,若要杀她长剑必定是穿胸而过。

    任重跟着人已赶到,右手剑指点向她“肩井穴”。旁边聂凤姿,聂凤彩一起出手阻止。只听任重一声闷哼,后背被赶来的聂金蝉一掌拍中“心俞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萎顿在地。任重抢救聂凤仪时,便知道自己后背是个大的破绽,虽然运气于背硬接一掌,还是没能撑住,聂金花的内力渗透进自己的护身真气,震伤了自己。

    “神针门”的弟子将剑架在任重颈脖之上,聂金花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任重说道:“令主伤了老身的师叔,这笔帐该怎么算?”任重坐在地上运气一试,发现自己真气没散,丹田真气犹存,“胎息诀”果然名不虚传。

    任重说道:“任某人输了,说过的话从不食言。”说完伸手捡起地上长剑,将长剑交与左手。聂凤仪惊恐的大呼:“不要!”只见剑光一闪,任重一剑将右手齐腕斩去,顿时血流如注,任重用左手点住穴道止住流血,对于一个使剑的人来说,没有了右手,这武功等于就废了。众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好像傻了。

    任重最后望了一眼聂凤仪,只见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泪流满面。轻轻的叹了口气:“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说罢转身用脚踢起地上的剑鞘,左手将剑插了进去,出了主屋。室内的人都静静的看着掌门,聂金花叹了口气心想:“用此方法赢他有点胜之不武,不过为了本门的兴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华山派的梁子……这算是结下了。”这时外面传来两声娇叱,聂金花高呼:“让他走!”话音刚落,接着传来两声惊呼,聂凤姿她们冲出门去,只见两个守门的师妹,已被点了穴道萎顿在地。此时日已西斜,飞鸟归巢,只见得一个身影在远处屋脊一闪不见。

    数个月后,在华山思过崖荒凉的山顶上,两个年轻人站在崖边,山风将他们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虽然看上去都长得玉树临风,但年纪稍大那人面色憔悴,犹如大病初愈。他对着另一人说道:“兄弟,这等婆婆妈妈的事难为你了,让你蹚这趟浑水。”那年轻一些的说道:“大哥言重了,咱们认识自今情同手足,何来难为之说。”那年纪大的人叹了口气说:“我被罚思过崖终身不得下山,这情我这辈子是还不了了,但求来生吧。”说完对着那年轻人倒头就拜。那年轻人慌忙扶住说道:“大哥,当年在金顶若不是你,封玉早就命丧朱雀之手,哪还能今天站在这里陪你说话,你放心,只要封玉在,决计不会让人伤害他。”两人彻夜长谈,直到天亮封玉才告辞下山。

    这两人就是“江湖四少”的任重、封玉。任重回到华山被罚思过崖,面壁思过,终身不得下山。江湖上只知道他练功走火入魔,“英雄令”被交还给各大掌门保管,等待时机重新选出令主,对抗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