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本来是抱着调笑的心理让郎中给王大力治疗,却没想到王大力这惧针的症状竟然如此严重,竟然到了扎一针就晕厥的程度,心里也微微有些后悔,忙让郎中给他清理包扎伤口完毕之后,抬至营帐中休息。
眼看着日已近午。
兵士们去准备了清水和饭食,几人在唏嘘和无语中,用过了饭,坐在火堆旁休息。
王大力带来的一万多预备兵士和后勤杂役人员,也已经在各位把总们的带领下安置完毕。
带来的兵士,除去给岭上留下一千,其余的,都派去了岭下马云青那里,后勤、马夫和杂役人员等,大部分留在了岭上,剩余的和也兵士们一起去了岭下做后勤工作。
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精锐不精锐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毕竟鞑子们要想突围,也就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得严防死守。
这些杂役和后勤人员们,虽然上不了战场作战,但也都是久经行军之人,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这些事情都是轻车熟路,自然也就不用多说,很快就收拾停当了。
霍去病本来还在担忧缴获过来的战马和物资等物品的管理、清点,诸多杂事等占用作战人员,这一下补充了一万多后勤人员,瞬间就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不得不说,一个蛤蟆四两力,人多还是有人多的好处,之前打突袭战的时候,那自然是人越少越好,这现在到了防守和围困战的时候,还是得多上人才行。
就这,虽然补充了一万多人,但霍去病依然觉得这点儿人手不够用,毕竟能作战的兵力还是太少了,尤其是跟围困的这几万鞑子们比起来,完全就不够看。
钱粮官冯存,倒是在此刻派上了大用场。
不得不说,他在管理这些物资钱粮上还真是一把好手,从上的岭来就开始带领着一队人员,掂着纸笔,拿着小册子在营帐中跑来跑去,一边指挥人员干活,一边有条不紊的将所有缴获来的物资清点分类,登记造册。
“慢点搬慢点搬,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这些瓷器都是好东西,不能这么随意摆放,再被哪个不长眼的踢着,打碎了可就不值钱了。”
“哎呀,这些字画不能放在这里,山上空气湿润,一会儿再打湿了可就糟蹋了,快找个木箱装起来!”
眼见发了财的冯存拿着小册子跳着脚四处指挥着,一会儿这跑跑,一会儿那跑跑,虽然嘴里说着责备的话,眉眼里却是喜笑颜开的。
一个把总忍不住打趣道,“哎呀,冯大人,你就别催了,这才哪到哪啊?那好东西都还在后面呢,你没见将军带着先前的三千兵士们都缴获了这么多东西吗,现在我们又添了这么多人,这狗鞑子们的东西还不得源源不断的拉过来?你现在就省点心吧,以后会有你忙活的!”
“去去去,那也得小心一点,不能这样随便,胡乱堆放。”冯存捻着胡须嗔怪的回了一句,心情却是大好。
毕竟之前的情况什么样他也知道,那是连粮饷都快发不出了,这次一过来就见到这么多富裕的物资,也难怪他开心的不得了。
岭上的其他人员们,也都是一幅兴高采烈的模样,有的忙着喂马,有的忙着添火烧水,而更多的则都是围着火堆旁坐着向先前来的兵士们打听着情况,同时听着他们吹牛,听他们吹牛自己是如何的勇猛,鞑子们是如何的不堪一击。
这让他们都是羡慕万分,只恨不得之前来的是自己。
正是饭点的时间,如今有了粮有了肉,兵士们都大块的吃着马肉,大口的喝着肉汤,每个人都是高兴万分,热热闹闹。
一幅打了胜仗之后,祥和的气氛。
苏全安看着岭上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心中一时间感慨万千。
几日之前,这支军队还是一幅垂头丧气人心惶惶的模样,主将受伤,监军弄权,粮草殆尽,而且还面临着鞑子们在山东地界上四处流窜的局面。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幅末日来临要崩溃的模样,要不是一直以来有将军的威望还在,而且还有几个千总和把总们强自压着,说不定早就有逃兵出现了。
可谁曾想,就这短短几天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准确的说,是从将军受了那一场伤醒过来之后就变了,谁曾想,将军受了一场伤竟然还如同神灵附体了一样,不仅雷厉风行的解决掉了军队里的所有问题,又调动了所有人的士气和积极性,更是跟鞑子们打了一场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战斗。
这一下,不仅粮草,马匹有了,甚至连饷银和军功也都有了。
跟做梦一样。
简直就是奇迹。
不。
神迹。
就是有一点,将军受伤之后好像变的怪怪的,不仅之前的好多事情记不清了,而且行为习惯也跟之前变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尤其是对吃的方面极度挑剔,有时候,苏全安甚至怀疑,面前的将军,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尤其是在他在看到将军为了王大力,敢于单枪匹马冲进鞑子重围中,又两枪干掉了鞑子将领的时候,他就更有这种感觉。
那简直就不是人力所为。
除了神迹,解释不了。
之前的将军,他跟了七年,再熟悉不过,他是绝对干不出来这种事来,即便是有这份爱护属下的心,也没有这份武艺和神力。
莫非,将军真的是神灵附体了?
苏全安在怔怔的想着这些事情,而霍去病也坐在火堆旁看着岭上热闹非凡的情景出神,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踏实。
虽然说成功的将鞑子们引入了埋伏地点,又杀伤了上万名鞑子,甚至还重新摧毁了鞑子们用来逃生的通道,将它们困在了峡谷里,但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劲。
尤其是在和王大力带领的人员汇合之后,士气空前的高涨,岭上到处都充斥着高昂的情绪和膨胀的斗志,这让他心底里始终有一股莫名的担忧,说不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