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式收到消息后大喜,立即派人通知胡轸继续按计划北行,而他也已经率领大军向南行进了一百一十里。双方之间只剩下两天的路程,不出意外的话,数万烧当羌部众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第一天,李式没有收到任何有关西部诸羌动向的信息,这也印证了司马懿的猜测,只要能重创对方的前队,就能给他争取到时间。
胡轸等人已经率领数万烧当羌部众赶到大营南面七十里的地方,即将汇合,徐晃也将于近日率领九千精骑返回大营。
次日清晨,李式命令大军前行五十里扎后安营扎寨,相比于前几日,足足多行了十里。一个时辰后,胡轸等人率领数万烧当羌部众返回大营,西部诸羌的骑兵也还没有音信,他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由于马超和胡轸等人率领的九千精骑伤亡近千人,需要重新整编过后才能形成战斗力。因此,李式便安排他们留在大营的后方休整,看管烧当羌部众和来自西部诸羌的俘虏,并吸纳在烧当羌留守的近千名羌骑恢复战力。
此外,李式还对此战中表现英勇的几人进行了嘉奖,擢升胡轸和朱贵为和戎护军,马超和马岱正式任命为领兵校尉,并将安定人胡遵派了过去,协助安抚烧当羌部众。至于部落首领及其亲信的家眷也按照以往的惯例,男丁直接处死,女眷赏赐给伤残的将士为妻,拉拢人心,稳定士气。
傍晚时分,西部诸羌的大队骑兵追了上来,足有两万五千骑,声势浩大。李式也毫不示弱,带着休整多日的李亭部就迎了上去,足足一万九千名精骑。
双方在相距十里的地方摆开了阵势,一时间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徐晃率领的九千精骑提前赶到,被直接安排在了大军的后方,李式麾下的可战兵力达到了两万八千人,反超了对方。
西部诸羌的首领们见天色已晚,对方的援军也已经赶到,并且在兵力上超过了己方,即便交战也没有胜算,索性就收拢大军,原地驻扎,等休息一夜后再做考量。
李式见状后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刻命人鸣金收兵,大军回营休息。虽然他麾下的兵力占优势,但胡轸和马超等人带回的九千骑兵需要休整数日,才能出战;徐晃统率的九千精骑奔波数日,也需要休整一到两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真正可以参与决战的骑兵人数并不比对面多。
“公明,幸亏你这次及时回来,否则,我军今日必定要和对面的骑兵要战上一场,胜负难料啊!”回到中军大帐后,李式拍了拍徐晃的臂膀,认真地说道。
徐晃躬身行了一礼,开口说道:“主公谬赞了!按时回营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当不得主公称赞。再说了,主公麾下人才济济,那帮羌骑还不够看!”
李式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道:“诸位,明日我军高挂免战牌,全军休整一日。公明,你率领的九千骑兵就不承担今明两日的防务了,好好休息。后天,请诸君竭尽全力,奋力一战,击退西部诸羌的骑兵。”
“诺!”众人齐声说道,豪气干云。
“主公,我们大营的防御已经做得很周全了,自然不惧西部诸羌的袭扰。可如果我们明日高挂免战牌,避而不战的话,难免会让对面的羌族人轻视,也会影响我军的士气,于我军心不利,请主公三思!”段煨起身行了一礼,恭声说道。
段煨出身于武威郡段氏,是‘凉州三明’段颖的同族兄弟,心中自然也有着一份骄傲,他看着徐荣和胡轸都得到升迁后,自然也想在李式面前表现一番。
李式和法正对视了一眼,自然也都看出段煨的那点小心思。只见法正微微地点了点头,李式会意后笑着说道:“段将军所言甚是,避而不战确实会影响到士气,可我军也确实需要休整上一到两日。不如这样,明日对面的羌族人前来搦战时,我们就先和他们斗将,临阵斩杀他们的勇士,杀一杀他们的锐气,也让我们的军士们多休息一天。”
“哈哈,请主公放心,我们一定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勇武!”“对,明天让我第一个上吧?我一定先砍几个西部诸羌的勇士。”“想得到美,要上也是我先上……”众人在大帐里相互打趣道,仿佛对面的羌族勇士就是他们到手的功劳一般。
“哈哈,好,很好!诸位勇气可嘉,我很欣慰,明天定要杀得西部诸羌再无勇士敢战!不过,这第一个出战之人你们都不能抢,就由段将军给我们打头阵吧!”李式笑着说道。
众人赶忙躬身应诺,纷纷向段煨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而他本人也很得意,认为这是李式重用他的开始。这次对战西部诸羌将是一场大战,明日的斗将是为了让军士们多休息一天,只要能在斗将的过程中表现出色就是大功一件,而负责打头阵的人就是最有机会立下首功之人。
段煨本就颇有勇力,对于西部诸羌的那些勇士根本就不屑一顾,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就更加有些飘飘然了。唯有杨定从李式和法正的神色中看出了些端倪,而且越想越吃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式。可这都是他的猜测,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乱说,唯有以后更加谨小慎微,小心翼翼地做事以求自保。
李式没有注意到杨定的反应,可法正和司马懿却注意到了,后者不敢开口点明,但法正却没有这些忌讳。等众人走后,他直接将杨定留了下来,并将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了李式,大帐里的气氛也瞬间凝固了。
听了法正的话后,李式也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回复了从容,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巨大的实力差距让他根本就没有将杨定的反应放在心上,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杨定被李式身上散发的气势给震得冷汗直流,虽然李式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可那种就居高位的威压使他连喘气都费劲。他深思熟虑了许久,终于暗暗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主公,请恕杨定之前的散漫之罪!我愿将整个家族从酒泉郡前往冀县,恳请主公收留!”
“哈哈,好,杨将军有心了,只要你诚心助我,我也定不会让你寒心。你以后就跟着朱贵,担任他的副手,就如同徐荣一般,如何?”李式笑着说道。
“朱贵?和戎护军朱贵?”杨定有些吃惊的说道。徐荣是李亭的副手,李亭又是李式亲自任命的羌骑万户长,现在让他去担任朱贵的副手,还说和徐荣一样,那不就是在说,朱贵将成为下一个羌骑万户长,而他的前途也将一片光明。
看着眼神逐渐明亮起来的杨定,李式的心里也很高兴,这不仅仅是麾下少了一个浑水摸鱼的老油条,多了一个足智多谋的老将,更是给潜力股朱贵找了一个很好的师父,等朱贵将杨定的本领学得个七七八八时,就能独当一面了。他微微笑了笑,随即郑重地说道:“杨将军,就是你猜的那样,不过这件事要暂时保密,就算是朱贵也不能提及。还有,我让你去给朱贵担任副手,就是希望你们荣辱与共。你听明白了吗?”
“诺!请主公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辅助好朱护军(朱贵)。”杨定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