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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来到木屋

    直线距离不是很远的山路,孙根源等人确是足足走了两个时辰,直到傍晚,天边晚霞早已占据半边天,众人才看清了一处木屋,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在一处山洞中的木屋,外边用杂草挡着洞口。

    ……

    同日,皇朝之中,他国内奸相助,张玉桥逼宫,挟天子以令天下,面对东瀛和大不列颠等八国围攻,他低头了,弯下了脊梁,签订了通城割地的条约,国土瞬间丧失大半,东瀛借此之势,和女真族达成盟约,虎视眈眈的眺望中原,像一条恶犬,随时准备上来扑咬一口,然后分上一杯羹。

    通城便是中原的大门可以随时对着外邦打开,允许其在华夏经商,或者是建立私塾,以表示两国交好。

    张玉桥却并未管这些所谓国土的得失,他只在意他是否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从此之后,张玉桥更加生活奢靡,大兴土木,为自己修建寝宫,手下奸臣当道,大加赋税,他还默认官兵豪取抢夺庶民财产为国库充税,从而导致民不聊生。

    但是,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下,早已暗藏杀机,张玉桥虽是得以主权,却也引得天下大乱,濠州众豪杰纷纷相聚,偷偷准备起义。

    最后,三位恒古未出世的老者,踏出山门,才使得张玉桥收起几分嚣张,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者出山,使着如今的世道,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有人敢打破。

    ………

    孙根源等人带着张爱福来到了木屋。

    “爱福,是你么?”

    木屋中传出声音,几人看向木屋,只见木屋内,一位女子,身着淡紫色衣衫,乌黑的头发,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上面垂着流苏,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耳旁两坠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这女人便是张爱福的夫人,蒋金英。

    张爱福把她唤做:

    “阿英”

    孙根源看了一眼这女子,便已觉得惊为天人,这张爱福真是好福气,也算的上是郎才女貌。

    “是我,阿英。”

    阿英一听到张爱福的声音,急忙跑了出来,看到背着他的孙根源等人,微微弯腿,婉行一礼:

    “多谢几位壮士,护送我夫君回家,阿英这厢有礼了。”

    孙根源几人面面相觑,纷纷心道:

    “这哪是来了土匪家啊,这分明是书香晟院嘛!”

    木屋中十分简陋,只有两张木床,一大一小,小床上正睡着一位孩童。

    张民将张爱福放到大床上,阿英来到其身旁悉心照顾,很快,在阿英的照顾下,张爱福的气色好了很多,不再那么虚弱。

    这木屋外边看着小,进来空间可不小,大房间旁有个暗门,还连着一个小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喝灶具一应俱全,容纳下这十多个人,还空出了很大的空地。

    孙根源迈步来到张爱福的床边,抬眼看了看小床上的孩子,看样子有四五岁的模样,远远看去便可看出孩子十分秀气,此时睡得又香又甜,脸蛋红红的,像是一个红红的苹果。

    他睡着睡着笑了起来,好像在做美梦,他的小手紧紧地握着,好像拿着东西不放。

    孙根源看着孩子,冲着张爱福打趣道:

    “贵公子很可爱嘛,叫什么名字啊。”

    张爱福转头看向熟睡中的孩子,转而冲着孙根源回道:“张志刚。”

    孙根源一听,随即叫好道:

    “好,张志刚好名字,弓长而合气如士,男儿欲遂平生志,顽矿非铜刚样坚,蕊殿崔嵬劫火前。好名字,好坚韧,在此乱世,能守住卓然一片之心已然不易。”

    张爱福听孙根源所言,眼前一亮,继续说道:

    “不知兄台姓甚名谁,仅凭吾儿之名,方可出口成章,实乃才者也,我张爱福也曾考取过功名,最后无奈落草成寇啊。”

    孙根源早已听闻张爱福的事迹,心中也满是敬佩,轻做拱礼,以示尊敬,开口回道:

    “我姓孙名根源,遥城人士。”

    “好,我的一位故人也曾发配遥城,不知现在何样,想想往事,真是可悲可叹啊。”

    看这张爱福老态横生的模样,孙根源心中莫名有些想笑,其实从张爱福的模样来看,他也才二十五六岁,那也就是说,他丰功伟绩的时候,年芳二十左右,并且已为人父,这为了家国大业,忠贞爱国之心,真是让人敬佩。

    张爱福再次开口:

    “对了,根源兄弟,你穿的是二道村的破布衣,难道说?………”

    张爱福想到了结局,但是,那些没问出口的话,他还是说不出来。

    孙根源知道张爱福是何意,低头有些悲伤的叹道:

    “唉,那官兵头目杀人放火,屠了二道村,我听阿婆说过你的事,请你莫要动气伤身,毕竟,我们也替乡亲们报仇了,九泉之下,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张爱福一口心血堵在胸口,看着孙根源,愁然说道:

    “在战争中,那些贪官提供刀枪,富商提供粮食,只有穷人提供孩子,当战争结束后,贪官取回剩余的刀枪,富商种更多的粮食,而只有穷人在寻找,自己孩子的坟墓。”

    “你想想,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捍卫吗?如果我的兄弟死无葬身之地,只为了那些狗官日后的安宁和荣华富贵,我宁愿当一辈子山匪,可他们连这一份安宁都不许我,我那数千的兄弟啊,惨死在这一路之上,我那二道村的乡亲父老,张玉桥,此仇我张爱福与你不共戴天!”

    孙根源看着张爱福,心中也是万种心酸,自己低头叹然小声道:

    “我问青山何日老,青山问我何时闲。我见众山皆草木,唯有见你皆青山。青山已随晚风去,我与沧海化桑田。朝阳落幕霞光盛,云海浅薄秋雨残。”

    声音虽小,却也被张爱福听到耳中,他对孙根源似一种惺惺相惜,如高山流水,口中不由自主的接道:

    “青山苍翠无老日,唯有冬雪降白头,人生本就风吹露,无限感慨强说愁。”

    孙根源听其所言,心中感慨万千,向着张爱福点了点头。

    这时,张爱福却摇了摇头,开口继续说道:

    “小的时候,先生告诉我:‘救赎之道,尽在书中。’可长大了我却悟出来了个世事无常。书读万卷,奈何翻不过世俗高墙,路行万里,也比不上那黄金万两。所以我将我心中所想埋在烦恼中央。只求一日,能立于山巅之上。我寻清风去,昔年,化龙归。呵哈哈……”

    张爱福长声大笑,却牵动了伤口,引得他一阵的咳嗽,孙根源要过去替他顺一顺胸口,张爱福抬手阻止,自己调整了一下,好了许多,随后,张爱福看着孙根源,口中郑重的说道:

    “孙根源,我等生于天地之间,百年不过一缕青烟,但是人活在这世上,士者,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方为七尺男儿乎!”

    孙根源被张爱福的家国大义所震撼,而如今的世道,却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