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皇上同意了二人的比试,和之前的赌注,众人因此来喊到遥城演武堂。
徐福和张民跟在孙根源身后,小声道:
“大哥,听说那周亮没打过太多的仗,大哥武力并未不敌,不过,他替那张太监出战,恐有阴谋,还望大哥小心。”
孙根源回头看着二人,点了点头,然后快步上前,跃到了擂台之上,另一边周亮也是缓缓走上了擂台。
一太监抬来龙椅,皇上坐了下来,一众官员站在两旁,就这样看着周亮和孙根源的对战,也是决定着两种结局的比试。
擂台之上,孙根源冲着周亮并未行礼,口中说道:
“遥城告示曾说是你杀了吾父,今日我会为父报仇,今日之擂,既断高下,也决生死!”
周亮一听,心里后悔当初自己意气用事,想彰显自己比孙学文更强之,方才贴出告示,谁知这么快,其子便找上门来。
咽了一口口水,周亮平复了心绪,回复着孙根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的父亲其实不是我杀的,是那东瀛的武田一郎,告示是我一时想让人承认自己武力才贴,告诉你也无妨。”
说罢,周亮抬高音调,冲着孙根源喊道:
“好!这次比试,既断高下,也决生死!”
此话传入皇上耳中,开口打断着两人对话,指着二人说道:
“这次比试,是朕亲自允许的,可分高下,不可决生死,出擂者,倒地不起者输,违者杀。”
皇上说罢,演武堂四周涌出一众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快速的跑到擂台四周,将擂台包住,其意,二人比试,若是违背皇令,当场诛杀。
也似乎在宣誓着什么。
已然如此,孙根源只好做罢,虽然是眼前的周亮,讲了实话,但是害死自己父亲,将其拒之城门之外的人,是他无疑,孙根源不再废话,冲着台下喊到:
“可以开始了吗?”
一名武官走到皇帝身前传话,皇上点了点头,那名武官来到擂台前,冲着二人说道:
“你们挑选各自使用的兵器,就可以开始比试了。”
听罢,周亮去到一旁的兵器架子上,拿下了柳月弯刀,起身一跃回到擂台之上,而对面的孙根源并未下擂取器。
看到孙根源纹丝未动,那名武官冲着孙根源喊到:
“小子,到你了,下去拿兵器啊!”
孙根源冲着武官点了点头:
“可以开始了,打他,我还不需要兵器。”
说罢,孙根源左手一甩袖口,丁步一立,右手向上环腕一圈,手掌平推,眸中冷凝,望着周亮:
“来吧。”
台下众人看到孙根源如此嚣张,有震惊,有惊讶,有疑惑,纷纷不可理解,决定日后生死的比武,他竟然如此托大。
徐福和张民却坚信孙根源必胜,两人举手,口中高喊:“大哥加油!”
“好,既然如此,那么,比试开始!”
随着武官话音落地,周亮便不再犹豫,眼底一抹阴狠闪过,提刀冲向孙根源,心中冷道:小子,这次是你自己送死,可怪不得我周亮了。
只见周亮风驰电掣之间,便来到孙根源身前,抬刀环劈,只见用刀大开大合,柳刃劈风之声虎虎生威。
孙根源赤手空拳与之相迎,闪转腾挪却丝毫未见颓势,于波光刀影之中游刃有余。片刻之间,两人竟已过招数回。
直看的台下众人,啧啧称奇,此举皆是众人所想不道,毕竟周亮也算是能征善战之将,此刻竟被一年方十八的青年,赤手空拳与之对招,竟丝毫不落下风,让人怎能不为之称奇,也是惊叹这孙根源究竟师承何处。
周亮久战不下,心生急躁,刀法渐失精妙,力道却是越来越大。
武学一道最忌气息紊乱,孙根源自是明白这些道理,眼见周亮一个重刀劈出,他不退反进脚下一步便欺进对方身前,周亮情知不妙,无奈招数已老,只得弃刀后撤,腋下还是挨了孙根源一肘,结结实实甩出一丈开外,刚想深吸一口气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黑,孙根源已如大鸟般从天而降……。
重重落在周亮身上,沙包大的拳头接连打在周亮的脸上,瞬间让他肿起大片,孙根源抬拳聚气凝神,准备打出最后一拳的时候,忽然体内内气四窜,让他一时气血攻心,一口血水吐在地上,身上气力全无。
右手拳力尽失,捂住不断起伏的胸口,孙根源一脸不可置信,心中暗道:为何凝聚内力,便会散劲如倒海?
看到如此,周亮心知,机会来了,于是一拱腰身,将孙根源顶到一旁,一个乌龙搅尾起身,快速冲向孙根源,脚上用力,狠狠的踢在孙根源的小腹之上。
此中疼痛,瞬间让孙根源冷汗直流,他不知为何如此,忍住痛苦,捂着腹部,孙根源缓缓起身,身形已然摇摇晃晃,舌尖顶住上牙膛,准备聚气凝神,忽的内气再次四窜,让孙根源一时痛苦更加。
周亮见罢,快步冲向孙根源,一手猛的抓住孙根源咽喉,在他耳边轻道:
“小子,我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功力,但是你凝聚不了内力,终是废物一名,你以为你喝的酒是美酒,那是断脉散,无色无味,喝下可毁其筋脉,不可凝聚内力,今日我不杀你,从此以后,你就好好的做一个废人吧,想替你父亲报仇,你还嫩点。”
说罢,周亮气凝手掌,侧马用劲,掐着孙根源的脖子,一把将其扔下擂台。
武官看出其中端倪,却不敢多言,因为,那酒可是皇上赏赐的,张玉桥动用自己的太监在其酒中下药,心虽知此,却没人敢说。
看着倒地不起的孙根源,武官叹了口气,口中喊道:“比试结束,周亮胜。”
随后周亮缓缓走下擂台,徐福和张民赶忙跑向另一旁,将孙根源扶起。
“怎么回事啊,大哥,最后怎么会气血攻心啊。”
孙根源看着张民关心的眼神,自己站直身体,缓缓说道:“那酒,被下毒了,是断脉散,你们二人不可冲动,此酒皇上所赐,如若说出,恐意指皇上赐我毒酒,我等怕会直接判处,况且,这张玉桥早就把证据给换掉了。”
徐福叹了口气道:
“那我们就这么忍下这口气,大哥,从此以后你可就无法习武了啊。”
孙根源心中悲愤,闭上了双眼,口中然道:
“现在,我们还不是他对手,事实如此,结果已定,只能接受,虽然入牢,并非处死,他日我若出来,定将杀了二人,再屠东瀛。”
徐福点了点头,心道:“贸然而行,并非良策”只能依着形势,冲着孙根源说道:
“大哥,我们听你的,雪压寒梅头不低,卧薪尝胆待佳期。”
两人搀扶着孙根源来到了圣前,一旁周亮早已经站好。
这时张玉桥走了出来,白了孙根源一眼,兰花指一翘,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呦,小家伙,你这武力也不行啊,别忘了自己答应的话,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君子一言……”
孙根源看着张玉桥,脸上讥讽,口中冷笑一声接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有些人,想当君子还做之不成,毕竟少了一物,我被某些人使用卑鄙手段而输,无法凝聚内力而输,就算我今生无法习武,你也休想从内心打败我孙根源。”
说罢,孙根源冲着皇上拱手道:
“皇上,无论如何,臣输了,我认,大丈夫言出必行,有何处置,悉听尊便。”
皇上心中惋惜,看着孙根源,口中说道:
“朕刚刚看你勇猛无比,面对周亮持刀,还敢空手与之对抗,却是武力之人才……”
张玉桥见皇上如此之说,急忙打断:
“请皇上明断,接下挑战的是孙根源,愿意承担失败被判的也是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处置孙根源,以证皇威,否则,何以服众。”
“还有一事,那孙学文之罪已证,按照朝律,其子十五之上皆发配边疆,而这孙根源当时不在家,却侥幸逃脱,就算不发配边疆,也应执行牢教啊,此子今日在此,皇上不可不处之啊,况且律令,可是太上皇颁布的,还望皇上三思啊。”
皇上一听,这张玉桥是断了自己给孙根源从轻处置的念想,无奈之下,龙袍轻挥,口中说道:
“既然如此,剥去孙根源状元之名,压赴大牢劳教三年,可不印囚,不带脚镣。”
听到如此,张玉桥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而一旁的徐福和张民当即跪下。
“皇上,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已定不会改意。
“那皇上,我二人也愿意随孙根源一同入狱劳教。”
徐福和张民齐声说道。
皇上看着三人虽是手足情深,却也真是从未听过,有人向他提出如此要求。
皇上起身向着殿堂缓缓而行,口中说道:
“将这二人一同打入牢狱劳教。”
“谢皇上。”
徐福和张民回道。
徐福扶着孙根源:
“大哥,你已经无法凝聚内力,入狱恐有人会欺负你,我兄弟二人愿随你一同,护大哥周全。”
听后,孙根源看着二人,感动的点了点头。
“恩。”
人群慢慢散去,徐福的父亲来到其子身旁,对他一通的嗔骂,最后拍了拍几人肩膀,眼含热泪,口中嘱咐道:
“狱中情况复杂,你们要多加小心,我也无心在朝,即日便辞去官职,解甲归田,你们今后的路,就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转身走向了殿堂。
另一旁,孙夫人缓缓走来,来到孙根源身前,孙根源当即跪下:
“母亲,孩儿不孝,让您担惊了。”
孙夫人急忙拉起孙根源,一脸欣慰的说道:
“儿啊,你做的对,为娘支持你,当今世道何来正道,不违背良心,既为正道,心中何想,便为其而行之,今日之后,娘便回齐鲁老家,不必为娘担忧,如有抱负,放手一搏。”
“是,娘,孩儿知道了。”
话音至此,过来了几名朝兵,将孙根源几人当即押往牢场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