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者没有官方引导,就很容易误入歧途,沦为教会亦或是秩序的傀儡。
但若是这个人哪边都不加入又会如何?路回在思考着诸多可能,比如那个人该怎么面对无法消除的污染,怎么对抗随着自己能力的不断提升意识中疯狂因子的加重?
又怎么面临三方大势力的追捕?
“也许对方什么都不在乎,不然也不会当着三方的面做出这种夜晚拐人的事情。”
“自由自在的感觉,也许还不错……我都有点羡慕他了。”路回对自己思考了什么不妙的事毫无察觉,依旧捧着一个空杯子观看队友们的切磋,看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静下心来看看切磋也十分惬意,观看经验高于自己的人对战可以给自己带来不小的启发。
比如现在路回就在感叹着居然还有这样的攻击方式,原来还可以这样防守,着实是大开眼界。
他们对打完,路回把茶杯放在椅子上,提着镰刀上前,在眨眼的瞬间气场骤变。
“还请师兄指教。”
段宫手持武器看着他:“你的异能似乎更……无法描述了?”
“这形容词也太古怪了。”
“不过这是好事,你的天赋确实异禀,几乎每天我都能观察到你的气势发生一些变化。”
路回一惊:“这么明显?”
要是变化真的这么显而易见的话可不太妙,路回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可下一秒他看到段宫勾起了嘴角,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
“锵!”一声,二者的刀锋相对。
段宫眼神凛然:“反应不慢。”
“都是师兄教得好。”路回刀锋下撇,然后上勾,一道极寒的刀光凝聚挥出,这个路数正是方才观看段宫与孟之荣二人切磋学会的,就连段宫都不得不承认,路回的学习速度实在是过于可怕。
他将寒光挥散,刀刃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白霜。
“很不错,来学学这招如何——”
二人的切磋一直持续到傍晚,弯月替代了白昼将夜幕拉下,又持着点点星光缀于其中。
一座名为许昌镇的城镇却并没有安于寂静,在夜色的笼罩下,一首舒缓的单色音调飘荡在其中,似乎是有人吹响了训蛇人的乐器。
于是,群蛇出动,但这首音乐引来的却并非蛇类……是人。
是安安静静排成一列,身上还穿着睡衣便闭嘴眼睛走出家门的人。
那些人影如同丧尸一般行进在阴影小巷,他们同时做着一个诡异的姿势——他们四肢与身躯互相配合,尽可能地摆作圆形,让自己变得看起来更像一个字母“O”。
这也让他们行进困难,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在努力摆正姿势前进,一群“O”呈现蛇的走姿游荡在小镇中,然后靠近了一堵墙。
墙上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冲他们招手,他们排队站在墙边,一个接着一个走了进去,穿过了墙壁消失无踪……
未知的黑影在墙壁之间穿梭,用沙土将所有建筑的直角底部填充平整,令其变得圆滑。
它忙碌了一晚,直到太阳升起,人们发现又有人失踪了,惊恐,不安的情绪迅速蔓延,然而报警根本就没有用处,该消失的人还是一个不少地失踪了!
这时候,人们想到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比如逃离小镇,比如晚上把人绑起来,束缚住不让动弹,又比如找人看守,保护受害者。
但这些都通通没有用处。
逃离了小镇的人第二天变得渺无音讯,打电话会传出统一“不用找我了”的机械音,把人绑起来那人晚上会自己把绳索咬断……没错,就是咬断!找人看守那人也会莫名其妙睡着,第二天起来一看,受害者还是会失踪。
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镇民们把自己能想的方法都想了一遍,他们甚至找来了记者,渴望寻求媒体帮助。
记者扛着摄影机来到了此处进行采访,听了镇民们的话后只将他们说的当做民间故事,准备晚上留在镇中一探究竟。
然后到了第二天,记者也不见了。
镇子内的边边角角都被填上了沙土变成圆角,更过分的是,沙土都填到了镇民的家里,有人半夜醒来借助月光看见墙壁在自己向外流沙,沙子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恐惧到达了极致,现在每到夜晚,镇子里的人就会变得人人自危,生怕失踪的人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的亲人,轮到自己。
这样的情况直到第九小队来到此处也没有得到缓解,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一片死灰,说话也无精打采,看着九队的人,就好像又看见了一群即将在夜晚失去踪迹,引发他们不安的可怜虫。
“你们来了,就出不去了。”一位老太颤巍巍地举着拐杖轻敲地面,她唉声叹气一番便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回到了屋内,将门关上锁好。
“队长,能探查到是怎么回事吗?”路回捏了捏指尖上从墙角收集的沙砾,开口询问道。
“有点思路,不过还不能太早下结论。”
陆风竹用手摸着下巴,吃了闭门羹他们也不能放弃搜寻情报,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夜晚来临,他们直接藏匿起来观察墙中的影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这样的方案很难实现,因为就在他们踏入小镇的一瞬间,影子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现在估计正在想办法对付他们。
“他们并不欢迎我们,可能说服他们给我们腾个屋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常青川盯着禁闭的门扉,然后又看见队长越过了他重新站在了门前敲着门,里面的人不作理会他便敲个不停。
终于,那老太被他敲烦了,“嘭”地打开门,被陆风竹往手中塞了几张纸币。
陆风竹呲牙一笑:“就当住宿费,我们只是来旅游几天,实话实说,我们一直认为我们这个小镇子是一个很不错的风景旅游区,靠山靠水,风景优美。”
“谁跟你我们?”
老太的脸色越来越差,众人还以为她真的嫌弃他们到这种地步,谁料她快速地将纸票放回口袋,生怕有人跟她抢。
“你们就这点诚意?”
“啊?”
“这个,”她用手比划了一番,“不够,你们人这么多,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