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路回也跟着他们鼓起掌来,感到了十足的惊喜。
“精彩精彩!”
他的眼中透露出异样光彩。
路回看着驯兽师让那只鸽子飞到自己手上,又让它落到了老虎的头上,他与三只动物朝着在场的观众们低头行了礼,随后灯光一暗,有专人带着那三只动物离开了场地。
之前表演的人从后门处走回了原座位坐下,也跟着鼓掌叫好起来,但在路回的视线中——他身上的礼服已经彻底失去了神异的踪迹。
相反,之前那只鸽子身上的礼服却显示了神异的资料,再联想一下九阶神异赋予礼服的特殊韧性。
这些情报聚合在一起,路回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马戏团把上台表演的人变成了动物,台下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具空壳!
坐在座位上鼓掌的人是假人傀儡,那只穿着礼服的鸽子才是原本的他,马戏团借用着人变成的动物来赚钱,甚至猖獗到在全国进行巡回演出。
“我们这些收到传单穿着礼服的人都是你们眼中的家畜对吗?”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琉璃镜面反射出舞台上还在继续上演的“闹剧”。
猴子骑马、猩猩骑自行车、雪原狼站立走路,棕熊踩高跷、鹦鹉顶气球……
路回看着这些“快乐”的动物们,仿佛看见了一个个被麻木精神后强逼着自己快乐的人类。
驯兽师继续在台上喊道:“还有谁想与这些可爱的动物们一起玩耍吗?”
他怀中抱着一只猴子幼崽,路回当即就认出了那是之前迎宾员牵着的那一只,它实在是太好辨别了——这只小猴子的毛色与其他猴子都不一样。
本来哭唧唧的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那副虚伪的快乐模样,路回意识到对方可能比他想象得要有手段。
“它实在是太可爱了。”路回右侧的老妇人看着台上的小猴子,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一般。
“别过去。”
她高高地举起手来,路回快速给她摁下,结果她在一秒不到又举起了手。
期间老妇人还瞥了路回一眼,提着包挡在身前警惕道:“你想干什么,你想独吞这次上台的机会所以阻止我上台吗?”
“还是你对我心存不轨,准备动手动脚?我可是有原则的,你们这群年轻人动不动就想被有钱人包养,一点也不思进取,亏我看你还像个年轻的上层社会人士——”
“……”
“驯兽师!”
路回实在听不下去她诋毁的话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顿时,他被聚光灯照耀,成为在场所有人的瞩目焦点。
“这位成熟的女士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上台表演了,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可以请她先上台演出吗?”路回单手抚胸,语气温和地说出了这番话。
“我不希望让女士等太久而失望。”
驯兽师面朝他的方向一笑,示意道:“当然可以,年轻的先生——来吧女士,我保证你会喜欢这个舞台,你今晚就像明星一般动人。”
“你真会讲话。”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从座位上起身,伸出手看向路回,“扶我过去,那么高的台子我自己可上不去。”
“当然没问题,非常乐意为您效劳——”路回搀扶起她的手来带着她一路走上了台,转身向台下看去,台下的观众红压压的一片,拥挤又压抑,他们的眼睛在灯光的衬托下反射出诡谲的光泽。
还是自家队友好,在人堆中看着就属于越看越面善的那一类。
他们朝着路回挥了挥手,通讯器中传来声音:“这里确实存在很多蹊跷,我们刚刚发现马戏表演会产生特殊的气场,这种气场也会让人逐渐迷失在其中。”
“想必你应该发现人与动物之间的联系了,但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他们手里的人质实在太多。”
“当务之急是保住你自己安全,记住不要配合他们表演,也不用勉强自己救援其他人,现在露馅无疑只是害了他们。”
路回伸出一根手指上下点了两下,代表着自己知道了。
随后,他向着驯兽师和老妇人示意自己要回到座位上,驯兽师拦住了他,把怀里的幼猴递给路回。
“看它好像很喜欢您呢,您能不能在与它在下面待一会儿呢,接下来的节目您可以与它一起表演。”
路回默默看向了猴子的脸,这只小猴子现在咧着嘴笑嘻嘻的,还没有之前的哭脸可爱。
那猴子用不同于之前的希冀眼神望着他,面对如此水汪汪的大眼睛,很难有人对它说出拒绝的话——
“不能。”路回没有丝毫犹豫道。
说完,他故作歉意地看了他们一眼:“虽然你们很难相信,但是我确实是不喜欢和动物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我会过敏。”
路回一本正经地胡扯:“过敏这件事谁也控制不了,打喷嚏、长红疹、头晕目眩,说不定我第二天就会因为这个所谓的过敏进医院。”
“对了,我的医疗保险还过期了。”
驯兽师睁大了双眼。
“怪不得您之前在台下表现得那么郁郁寡欢,我理解您的心情,先生,喜欢马戏表演但是又不能近距离接触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抓耳挠腮的事情——”
“感谢理解。”
在路回走下台后,驯兽师又将猴子递给了老妇人,她十分欣慰地接了过去,一把将猴子搂在怀里。
“沾沾喜气,沾沾喜气,这可是知名马戏团的动物,出去我也算是有资本可以吹嘘的人了。”
她在舞台上与那些动物接触了一圈,再次坐到路回身边时,路回已经感受不到她身上的神异气息了。
舞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只穿着蓝色大裙的雌孔雀,正绕着舞台飞来飞去。
路回用星辉凝聚成针,趁无人注意时扎了一下身旁假人的手,她没有任何反应,只会做几个设定好的程序动作。
他用星辉变换着方式多试了几次,发现假人真的就没有一丝痛觉。
切割,穿刺,缝合……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到底是什么原理呢?”
旁边的小男孩却在这时放下了自己的游戏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路回也停下了自己对假人的“研究”,微笑扭头:“你不继续打游戏了?”
“你们都是怪人,我要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