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声众欲将汝迷惑,虚伪妄语乃人之罪。”
在光线昏暗的教堂中,胸前挂着银色十字架的棕发神父正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神父嗓音沉稳,有一种让人愉悦的感觉。
“笑出来了哦,圣职者。”
在神父的背后,双手靠在椅子背后的金发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十分愉悦的模样。
“这可不是能现于人前的笑容呐。”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神父面无表情的问道,甚至连转身都没转身。
“那当然,居然露出这种厚颜无耻的笑容,难道遇上什么好事了吗?绮礼。”
金发男子询问道,血色的瞳孔里尽是愉悦,一副玩世不恭和桀骜不驯的样子。
“是啊。”
被唤作绮礼的神父并没有在意金发男子的用词。
他叫言峰绮礼,是这个教堂的神父。
按理来说圣职者是在圣杯战争中绝对中立的存在,能给予战败者庇护。
但言峰绮礼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呢……
“有种和旧友再会的心情,怎能不感到愉悦?”
说着,言峰绮礼脸庞的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不着痕迹的扭曲了一下。
这是他兴奋的表现。
卫宫……这样的姓氏……还是Saber的御主……
历史总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他就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吧……
实际上当言峰绮礼听到卫宫士郎报出自己的名字时,他就已经兴奋不已。
只不过言峰绮礼是个很善于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的魔术师。
总的来说,比起魔术师这个身份,言峰绮礼更像是一名好演员。他能面不改色地杀死老师便是最好的证明。
“和你说的一样,圣杯战争仅过了十年,又再度开始。此次我身为监督者,唯有祈祷奇迹降临和圣杯完成。”
在言峰绮礼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一丝情绪波动,似乎只是描述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即使让这里变成地狱?”
金发男子很清楚圣杯的完成需要什么以及和已经被污染的圣杯现世的结果。
“那就和我无关了。”
身为神父的言峰绮礼眼里平淡的看不出一丝怜悯。
看起来他似乎是个感情缺失的家伙,恐怕也只有一个没有心的人才会这么说吧。
金发男子就这样看着言峰绮礼,丝毫没有觉得他的话里有什么不妥之处。
“互相竞争、互相残杀、互相践踏,乃是master的职责。”
说着,言峰绮礼轻笑一声。
“我主在天,世上之罪皆可赦。不先等等看吗?教堂外的战斗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言峰绮礼就这么平淡地说着,然后默默闭上了双眼,好像教堂外的战斗与他丝毫无关。
不过这样的自相残杀真是让人感到愉悦呢。
此刻,呆毛王与狂战士打得越来越激烈,已经从教堂的门口打到了远处的森林。
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甚至连铺成街道的块块坚硬的长方形砖石都被打成无数细碎的小石块。
更不用说森林里那些比砖石硬度小不少的树木,一根根齐齐都拦腰而断。
在寂静的黑夜中,不断闪烁的红光与蓝光不断摩擦碰撞着,发出清脆的鸣响。
(冬木市民:小场面,小场面,不可能打扰睡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有着这样的身手,生前一定是身负盛名的大英雄。”
Saber艰难地挥动着手中的双剑,此刻的她被灰尘搞得有些灰头土脸。
即使眼前这名英灵被狂化了,失去了理智,可他的剑技仍是那么的恐怖。Saber实在难以想象在生前他是多么的强大。
就算有着Archer的远程箭矢援助,Saber都没能从眼前的狂战士手里讨得什么太大的便宜。
可恶,这次的圣杯战争中居然有着这样一个近乎怪物一样的从者。难得自己就注定得不到圣杯了吗?
故土啊……难道我终究不能挽回你的命运么?
不……!!!
想着,她的剑势变得更加沉重凶猛。
终于,在不懈努力中她找到了对方一个不经意露出的破绽。
果然就算再强大的对手也是会犯错的,这样的良机可不容错过!
呆毛王手中的那柄不可视之剑瞬间缠绕起道道银蓝色的光芒。
忽然刮起的猛烈狂风呼啸着包围起整个剑身,像是忠诚的骑士保护着君王的苏醒。
她轻喝一声,用尽力气将手中的剑送入狂战士的心脏。
剑身庞大的魔力瞬间在狂战士的体内爆炸开来,一时间蓝光大盛。
“轰!”
烟尘四起,磅礴的魔力外放直接造成了一个圆形的深坑。
狂战士那粘稠的血液溅了她一身。
原本还威猛无比的狂战士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连壮硕无比的肌肉都瘪了下去。
终于赢了……吗?
Saber大口喘着气。
真是不容易啊……
当她刚想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时,异变陡生。
刚刚还半死不活的狂战士居然再次站了起来,那身威猛无比的肌肉再度变得充盈,甚至变成了比之前更深的暗红色。
这一切根本不符合常理,就好像是神迹一样的变化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
重新站起来的狂战士纵声咆哮,有力地挥动着手中的黑色大砍刀。
砍刀带着巨大的破风声向她袭来,仿佛死神的手掌。
Saber只能被迫架剑抵挡。
一时间在两名英灵的对抗中,Saber逐渐弱入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