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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御鬼门人

    凌若虚对于朝廷面临的困境实在无可奈何,也只有兵行险着,把宝全压在了邬非鱼身上,借此逼着沈家鑫当一次出头鸟。

    就像是正在操盘瓜分一块很大的蛋糕,不断拉人上桌,可随着客人越来越多,蛋糕再大也不够分的了,怎么办?

    结果当然是吃蛋糕的人自己就乱了起来,而最终获利的人,自然就是主持分蛋糕的朝廷。

    如果这个计划得以实施,对正在观望的诸侯们,将是一次莫大的冲击。

    凌若虚也确实大胆,把自己的打算直接当着两位受害人的面挑明,而他们除了在心里骂娘,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不共戴天的大仇,绝不会想出这么一招,沈家鑫就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考虑是抢了凌王爷的老婆还是杀了他的老子。

    其实他一向很小心,对于各路诸侯的支持都有所保留,多数都是虚与委蛇,唯恐行差踏错,导致局势生变。

    性格上的狡诈机变,让他在各大势力之间游刃有余,该示弱时就示弱,慢慢积蓄自己的实力。

    尤其是面对同样处于守势,一心想要躲在暗处的凌若虚,实在万不得已,真不想站在朝廷的对立面。

    奈何凌若虚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可他并非是一个合格的驯兽师啊,眼下只能被迫提前打开这个魔盒。

    这个时候就别指望有人会雪中送炭了,他们只会挖个坑忽悠着你自己跳下去,然后往里面扔石头。

    双方这一次冲突,是沈家鑫一个人的悲哀,换来的却是周围一群人的狂欢。

    即便是这样,凌若虚也很不满意,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却非是针对即将登场的邬非鱼,而是对于沈家鑫安排的无差别攻击,极为不满。

    显然这所谓的‘底牌’在来此之前,沈家鑫并没有特别说明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一网打了满河鱼。

    常言道,做人嘴要甜,心要狠,该留的留,该滚的滚。

    按照幽冥二老的表现来看,沈家鑫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从今以后,要么狠,要么滚。

    流传在割据势力之间的那句‘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俗语,不知道别人信不信,老沈肯定是信了。

    只是如此一来,美梦破碎之后的愤怒,让这只老狐狸失去了冷静,准备一翻两瞪眼了。

    富贵险中求,若是不能把对手的气焰打下去,以后将永无出头之日!

    眼下就只能看沈大人的一石两鸟,遇上了凌王爷的一箭双雕,谁的火力输出更猛了。

    虽然凌若虚施展手段,让这位‘赘婿’充当了免费打手,但一点都没敢小瞧了他。

    小心谨慎总没错,既然想要借刀杀人,就不能喇着自己的手,要不然,岂非成了笑话么?

    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看走眼了,因为邬非鱼更喜欢杀人诛心,经常玩弄阴谋诡计,所以战力值被严重低估。

    绝大多数的局外人,都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不过是靠着一点小聪明,才能屡屡得逞。

    因此,凌若虚也没有太高的期待,只是寄希望于他能够重创幽冥二老,好趁机彻底收服沈家鑫就行,也不至于枉费了这许多心机。

    更多的鬼火又涌了出来,只是在曲廊和亭榭外回旋飞舞,远远闪动,再也不敢冲到近前。

    放眼望去,整个亭榭之外,已布满了点点鬼火,惨惨碧碧,飘飘荡荡,如千万点流星,在迷雾之中摇曳而过,显得更为阴森可怖。

    四面的鬼火虽密集,啸声凄厉,但邬非鱼一击过后,并没有继续出手,而是神情悠闲举杯品茗,旁若无人。

    这千万点诡秘阴森的幽灵鬼火,似乎只是特地为餐前佐酒准备的烟花。

    凌若虚定下神来,微微一笑:“邬庄主真是好定力啊,满天鬼火,居然还闲心品茗,雅兴当真不浅。”

    显然,这位王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变相催促他出手了。

    “在下原来担心王爷独自举杯,无人相陪,既然这位先生来了,倒也有了几分出手的兴致。”邬非鱼邪魅一笑,“在下这就献丑,供王爷下酒。”

    这话说得很有学问,不说担心王爷的安危,反而只怕独饮寂寞,啧啧,给老泰山的这一记马屁,拍的不带一丝烟火气。

    拍马屁也是个技术活,一定要注意力度,要不然真的会把马给拍惊了。

    “俗话说,鬼也怕恶人。”凌若虚两眼放光,“正好借助邬庄主的冲天煞气,来消灭这几只恶鬼。”

    邬非鱼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让让在下把魔鬼送回地狱吧,那里才是它们该待的地方。”

    说完,就站起身来,刷的一声,潇洒的打开折扇:退后,本少要开始装逼了。

    然后安步当车,走了出去,大有一股探幽寻胜的悠闲意味。

    无论是想要适当展示实力,还是为了讨好便宜丈人,形势所迫之下,此刻已是不得不出手了。

    对方已经展开了无差别攻击,而凌小乔只是练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柴丽珊的武功还算是不错,但定力也不如清修之士。

    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只怕正主还没有现身,姐俩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鬼哭之象先迷失了心智。

    “值此良辰美景,这些鬼哭狼嚎之声,甚是让本王扫兴。”看见他如约出手,凌若虚也跟着拊掌大笑道,“邬庄主若是肯出手教训这些恶鬼,那真是再好也没有,本王当温酒以待。”

    这一刻,他才松了口气,暗暗窃喜,双方终于要掐起来了。

    只要这小子肯去,无论结果如何,自己的阴谋就已经得逞,至少成功了一半。

    只不过邬非鱼也并非一时冲动,而且一点都不傻:哥姓邬不姓孙,绝不会去干赔本赚吆喝的买卖。

    关键有足够的底气收拾幽冥二老,没有金刚钻,谁敢揽瓷器活啊。

    作为一个修士,他还是很清楚,有些看似怪力乱神之事,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不用说别的,昔年那位创立了御鬼门的啖鬼道人,号称‘鬼道第一人’,就真的有操纵鬼魂的法力。

    据说门派内骷髅无数,故又名骷髅谷,隔着三里地都能感觉到那股滔天的阴邪之气。

    说到御鬼这玩意儿,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其实就是把那些鬼魂炼为杀戮工具,为己所用。

    他炼制的鬼将都是修士,生前阶级越高实力也就越强,而且不生不死,虚无缥缈,来无踪去无影,防不胜防。

    养料也都是含冤而死的阴魂,煞气自然格外浓郁,然后以鬼道之术滋养十余年,待其完全化形,就具备了强大的杀伤力。

    尸体早已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却不入轮回,享受着另类的‘长生不死’。

    这种邪术惨无人道,逆天而行,全凭着到处寻找新的魂魄,供它们吸取生气,从而保持着旺盛的攻击性。

    不要说武修了,就是一般的修士,在这些厉鬼面前,也如同秸秆一般脆弱。

    啖鬼道人因为倒行逆施,四处掘人坟墓,终于激起了众怒,令道魔两家难得统一起来,一致对付御鬼门。

    一场大战过后,开山祖师下落不明,不知死活,然后树倒猢狲散,手下的弟子也如同退潮一般散去。

    大多数弟子被诛杀,残存者也只能隐姓埋名,偌大一个门派,就此凋零堙灭。

    而邬非鱼不只是修为高深,还身怀洞幽神眼这样的异术,可以看破虚妄,自然也能看到隐藏在迷雾中的鬼魂。

    幽冥二老最为依仗的隐身之术,在他面前形同虚设,根本就无所遁形。

    其他的就更不够看了,只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说白了,最多也就是操神弄鬼的简化版本而已。

    所以,他还真不是说大话,就这么两只小鬼,焉是黑山老妖的对手!

    既然大家都在挖坑,那就要看谁挖得更深更大,谁先把谁埋了。

    看见他真的要出手,凌小乔却大吃一惊,感觉一阵凉气顺着脖子灌进了脊梁,顿时打了个激灵,涌出一股不祥之感。

    “相……邬大哥,你……你千万去不得……”她急忙喊道,“这些……恶鬼……会吃人的,听说……专吃人心肝……”

    声音越说越小,浑身汗毛都站起来了,显然是想起了那些恶鬼的传说,已经吓破了胆子。

    邬非鱼头也不回,笑道:“嘿嘿,哥哥这颗心,反正早晚要被狗吃了,倒不如便宜这些鬼物,不过,最好是个漂亮女鬼……”

    有时候他还是挺喜欢这感觉,上场装逼是一个人的欢乐,留在这里则是一圈人的孤独。

    柴丽珊暗暗啐了一口,小小的鄙视了一下领导,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特么顾得胡说八道,也真可谓是极品了。

    凌小乔不说话了,作为一个死忠粉,相公干什么都是对的,就连装逼都这么帅。

    然后,在娘子含情脉脉的注视下,他洋洋洒洒的走了出去,颇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因为对付这个级别的幽冥二老,对于此时已经晋级地阶的邬大少来说,简直有些欺负人了,此时不装一把,更待何时!

    更何况,大家都在眼巴巴等着自己的表演呢,哦不,是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