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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三方博弈

    这事根本就没法掰扯,其他人不明所以,可若是反击,反倒会越描越黑。

    同病相怜的姐俩,对于这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无耻之徒,实在是无话可说了,看他的眼神儿都齐刷刷的斜了。

    说话的时候,邬大少并没有刻意低声,反而堂而皇之的举起手观察着,果然尾指已经被掰断了。

    他毫不在意的把扭曲变形的指头掰回来,修士的恢复力还是很恐怖的,吃下一粒丹药,盏茶之间,就足以好的七七八八。

    复位之后,他把那只揩足了油的狼爪子举到鼻下,用力抽动鼻子,一副陶醉的表情。

    看那熏熏然的样子,仿佛要好好回味一番余香,这几天不洗手都有可能。

    柴丽珊看到即便如此,他依然还照样犯贱,也真是醉了。

    不过,刚才好歹也算是捞回来了一票,所以还不至于太失落。

    她也示威性的抬起自己的魔爪晃了晃,似嗔似喜的瞄了领导一眼,俏脸上挂着一抹顽皮的笑容。

    能让这个一心只想潜规则的流氓领导,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就算是被揩点油,也值了。

    凌小乔则是一张俏丽的玉颊上,依然娇羞未退,晕红如初升的朝阳,一双桃花眼儿含情脉脉,水汪汪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春情。

    可惜,如此美景,邬大少已经没有功夫欣赏了,刚才闹得有点出格,几个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了自己身上。

    就连凌若虚也回过头来,结束了跟沈家鑫的交流,两人一齐往这边看了过来。

    他马上干咳一声,正襟危坐,开启脑洞大开模式,准备应对这个便宜丈人接下来的套路。

    刚才凌小乔并没注意到受伤的手指,毕竟,他一直都是云淡风轻,谈笑自若。

    根本就想不到嬉闹之间,柴丽珊下手如此之黑,居然硬生生掰断了他一根手指。

    若是让她知道,一向无所不能的相公,居然被姐姐扭断了手指,心疼自不必说,这一顿埋怨肯定也少不了。

    这治伤的丹药她也吃过,自然认识,奇怪的问道:“邬大哥,你吃药干嘛?哪里受伤了吗?”

    邬非鱼自然不好意思说是吃豆腐,被母老虎反杀,把狼爪子都打折了。

    但他一向善于找人背锅,看了站立在后面人模狗样的叶玄机一眼,叹了一口气:“唉,叶统领实力强悍,刚才交手的时候,猝不及防,受了一点小伤……”

    凌小乔大惊失色,差一点就要不管不顾的过来察看一番,幸好随即发现了他脸色如常,似乎并无大碍。

    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她又坐下了,只是很关心的问道:“那……你不要紧吧……”

    邬非鱼也没想到这小妮子反应如此激烈,赶紧解释道:“咳咳,没事,没事!叶统领也是奉命行事,大哥养几天就好了……”

    这一下算是把叶大统领给卖了,公主那杀人的眼神,瞬间就射了过去。

    叶玄机更是憋屈到要吐血了,几欲暴走,虽然是自己挑衅在先,可最后咱们到底是谁受到伤害了啊?

    可这事偏偏还没法解释,抛开凌小乔的身份不好惹不说,自己被迫落荒而逃,好像也不怎么露脸。

    而且,看公主那满头黑线,都不用想,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当然,邬非鱼也不想再继续挑事,凌小乔发飙当然不怕,而且也不会撒野使泼。

    但假小子这个罪魁祸首就不好说了,恼羞成怒之下,她可不管什么场合,真的会闹出人命。

    自己早就领教过多次,这野丫头绝不是一般的粗野强横,刚才的例子就是证明,最好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看见邬大少不再玩笑,两个女孩子也很识趣的赶紧收敛心神,再怎么说,她俩还是很了解这厮的尿性。

    每当他一本正经的时候,那就是准备搞事情了,也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其实这出闹剧,并没有多长时间,只是姐俩做贼心虚,觉得度日如年罢了。

    她们略显慌乱的神色,还是挺明显的,只不过另外几个人并没有太在意,或者说,根本就顾不上。

    邬非鱼在各种骚操作的时候,其他几个人也在脑洞全开,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凌若虚捋着胡须,盘算着怎么把他收归麾下,即便是最终不答应,也要把这小子的剩余价值全都开发出来。

    值此山雨欲来风满楼之际,他一直都是处于无人可用的窘状,有些独木难支,急需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沈家鑫在试探过后,对于这小子很忌惮,要是能借着他杀杀这个老狐狸的锐气,倒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了一番感情。

    如果他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搅屎棍子功能,让这个老狐狸做出更大的让步,那就更完美了。

    也唯有如此,才能证明他自己的价值,本王从不跟废物合作。

    这样也才能有机会借力打力,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让这个老狐狸明白谁来了也不好使,本王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所谓弱国无外交,只有积攒下足够的筹码,才有资格上谈判桌。

    手中有了底牌,下一步才会牵扯到谈判技巧问题,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像凌若虚这样的高手,谈判技巧是绝对没问题的,向来十分注意期望值的管控。

    两人磋商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取得什么太大的进展,就是不想让沈家鑫抱有太高的期望值。

    不然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满足,他就会失望,甚至不惜毁约。

    凌若虚也不想如此,奈何手上的筹码实在少得可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所以,只能先让他看到一点曙光,然后不断画饼,口惠而实不至。

    即便是这样,也不想过早暴露为数不多的底牌,慢慢吊着沈家鑫的胃口,筹码也是一点点的往外放。

    吃不吃得到先两说,就是得到了,也不能太容易。

    这就是充分利用了人性的劣根,都说是无欲则刚,可古往今来,能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呢?!

    一个人一旦有了贪念,只要善加诱导,说不定就会为我所用。

    毕竟,庙堂文化的本质,就是一个大型名利场,当然会有大把的诱惑。

    坦白来说,凌若虚混迹官场这么多年,对于这样的套路也都早已是驾轻就熟,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事要如何操作,就需要一些技巧了,他此时就一直在沉吟着,不断权衡。

    沈家鑫手下还有十万人马,要是一下子就逼得无路可退,这只老兔子急了是真的会咬人。

    想要在毫无优势可言的逆境之中,让帝国的战略得以顺利实施,首先就必须拿下沈家鑫,这是毋庸置疑的。

    然后才可以纵横捭阖,在错综复杂的各大势力之间,让皇权的统治依然可以延续下去。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暂时和大鑫山庄结成联盟,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眼前的这个二庄主颇为精明,如何能把他绑到同一辆战车上,想必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除了自家闺女,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明显的破绽,这也让凌若虚有种狗咬刺猬没处下嘴的感觉这才沉吟至今。

    沈家鑫也不是傻子,知道凌若虚这个老油条,要比自己老谋深算得多,一直都在小心应对,也让他在谈判桌上占了不少便宜。

    朝廷的困境是明摆着的事情,这个毋庸多言,惯常的运作模式他也很清楚。

    根本就没人愿意去做这个出头鸟,所谓的磋商,说白了,就是赤裸裸的胁迫。

    凌若虚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大家都知道有些事会很疼,但是必须有人去做,然后就开始征求意见。

    说是尊重沈家鑫的选择,其实就是很明确的告诉他,有些事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否则就会更疼。

    所以说,在前面替朝廷挡枪,是臣下的本份,根本就没人强迫,纯属自愿,只管默默去做就好,还不能抱怨。

    而让沈家鑫更想要骂娘的是,在牺牲了不少利益之后,这位王爷居然还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依然想要得寸进尺。

    麻蛋,这胃口也太大了吧,这些死官僚,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沈家鑫也有自己的策略,许以一点蝇头小利之后,原来一个拖字诀,就足以应付。

    你急我不急,反正时间在我们这一边,就看谁的耐力更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邬非鱼出现了,除了遭受来自朝野内外的‘夹板气’,又新添了一份‘堵’,真特么的喝口凉水都塞牙。

    能杀人全家的屠夫不一定值得结交,可如果同时具备左右形势的实力,那么就一定要千方百计的拉拢。

    而随着这个不确定因素加入之后,对于未来的走势,变得有点失控。

    原来双方还可以势均力敌,讨价还价,但是现在,两位大咖都要看一个毛头小子的脸色行事,这让人如何不郁闷!

    江山代有才人出,推陈出新的速度太快,总让人猝不及防,如果不能保持强大的自保能力,很快就会成为过眼云烟。

    众所周知,乐安郡就那么巴掌大一点小地方,天气预报都嫌小,很难有发展壮大的空间。

    可却被硬生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现在沈家鑫不只是蛋疼,就连膀胱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