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是这么一个经过,其中最关键之处,就是那个突如其来的神秘奇人,这也正是邬非鱼最感兴趣的地方。
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才让师妹的功力一日千里,最终逆袭成功。
东野瑞霞就是主要当事人,无疑这个版本的剧情,更有说服力一些。
“依我看来,小姐姐的思路就不对,当初之所以败北,其实跟武功的高低关系不大。”他悠然开了口,“这其中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自身的管理能力不足,二是这个神秘人的介入。大概主要的就是这两个因素。”
说着,他伸出两根指头,摇头晃脑,一副随时准备指点迷津的神棍姿态。
东野瑞霞颇为不服,说道:“第二条也就罢了,但是,第一条因素,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过,她还是低估了邬非鱼的蔫坏,这个笑嘻嘻的坏小子,最喜欢干的事,便是给人心尖子上剌上一道口子,顺便再撒上把盐。
“一门之长,绝不单纯是以武功高低来衡量的,还要辅以其管理能力和德行,才能决定。”邬非鱼瞟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揭短,“如果是一个皇帝,那就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若只是一个县令,那就造福一县百姓,而要是仅仅一家之主,那就管好自己的大小老婆和孩子。但若只有管理个三两个人的本事,却非要治理一个国家,那就像是小马拉大车,肯定会弄成一团糟。”
一席话,说得确实刻薄,但却很扎心,东野瑞霞满脸通红,哑口无言。
她郁闷的几乎要吐血,雪白的面皮都在抽搐,麻蛋,你这厮还会说人话不?
咱们可是准合作方,不是竞争对手,用得着捅人肺管子么?
不过,脑海里依然还回荡着他说过的那些话,这里面的道理都懂,或许真的是自己德不配位,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执掌门户。
看着冰雪丽人眼中跳动的火苗,邬非鱼却是鄙夷的一笑:小姐姐,连师妹那种心机婊都搞不定,难道哥还冤枉了你?
想要在哥面前扮清高,装冷傲,注定是要失败的,根本不惯毛病。
早就看透了你外表已经放下,内心却一直都不甘心的本质,所以,纠结之后,还要乖乖臣服。
一个人只要有了欲望,就有了可以说服的软肋,能够坚守初心之人,毕竟还是极少数。
明白了人性的弱点之后,就会知道,任谁都有软肋,关键在于如何才能找到。
“别说,相公的这个比喻,还是很贴切的。”凌小乔在旁边嘟囔道。
看着东野瑞霞无言以对,邬非鱼哼了一声,仿佛教训学生一样,最后又补了一刀:“攘外必先安!要是连自己手下小弟都摆不平,还当什么家长啊?还不如就让师妹接着干下去好了。”
东野瑞霞恼羞成怒,你这么再三撩拨老娘,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是没吃药呢,还是药吃多了?
若非确实打不过他,刚才又在心里留下了阴影,真想撕破脸再干一架。
她恶狠狠的说道:“像你这样口无遮拦的毛头小子,这张破嘴早晚会给自己惹祸的,每年江湖上不知要死多少这样的嘴炮!”
看着邬非鱼那邪恶的笑容,她只能放一句狠话,来挽回一点颜面。
但是,刚刚那一席入木三分的分析,又在提醒自己,这小子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胸无城府。
“那是不是没有机会了?”凌小乔听的很入迷,靠在邬非鱼身边,一脸期待的说道。
“嗯,除非我能打得过我师妹,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东野瑞霞沉重的点点头,颓然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说多了都是病。”
这确实已经成了她的心病,被关在这里以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师妹的功力会进步如此神速,即便是有那个神秘人的帮助,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啊?
这事想了十几年,纠结至今,都没能找到答案。
看着那意志消沉的模样,邬非鱼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还在为师妹功力大进那事困惑呢。
他轻轻挑眉说道:“小姐姐,你要是答应我一个要求,小弟就为你解惑,如何?”
“好啊,什么要求?”东野瑞霞随口说道,但随即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心中的疑惑?”
邬非鱼神神秘秘的一笑:“当然知道,小弟会读心术啊。”
东野瑞霞自然不信:“那你先说说看,小姐姐现在心中的疑虑是什么?”
他轻轻一笑,随口答道:“这有何难,无非就是为了令师妹功力如何大进,担心至今难敌而已。”
“哟,还真是小姐姐肚子里的虫子呀,居然被你猜中了?”东野瑞霞惊讶的说道,“现在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邬非鱼露出一副财迷样:“嘿嘿,其实要求也不算高,就是咱们事成之后,让小弟随便到贵派内库,去挑几样东西而已。”
“这要求并不算高呀?”美人翻了一个白眼,不过,随即爽快的答应下来,“好啊,咱们一言为定。”
这就跟‘兄弟打雁’那个寓言一样,反正东西现在也不是自己的,答应了也就答应了,这跟空头支票有什么区别?
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迎着邬非鱼的目光,从长长的睫毛中望了过去,里面充满了期待。
“还请小姐姐原谅,小弟在这里先卖个小关子,”邬非鱼嘻嘻一笑,“你不妨回想一下,当初跟令师妹比武之时,与刚才和我的那一场比较起来,有何不同?”
说完,他便没有理睬苦思冥想的东野瑞霞,看似不经意地顺势揽住了凌小乔的小蛮腰。
凌小乔俏脸微红,偷偷看了一眼什么都不顾的东野瑞霞,也就由他去了。
正在邬非鱼把玩着嫩滑小手的时候,突听东野瑞霞娇呼一声:“我知道了,你和我师妹有些路数是差不多的,用的是同一种神通!”
邬非鱼依然没有松手,微微一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东野瑞霞茫然摇头,下意识的问道:“对呀,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和你师妹一样,都是修炼过术法的修士。”邬非鱼肯定的说道,“何为术法,就是修士专门的神通。现在你明白了吗?”
“术法我知道,可我师父也不会呀,师妹从哪里学的?”东野瑞霞还是不明白。
“刚才咱们不是一直在说,还有一个神秘的奇人吗?”邬非鱼都快要被这个胸大无脑的美人气乐了,“这事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就算术法是那个人教的,可真的能速成吗?”东野瑞霞还是不解的问道,“我估计师妹最多也就是练了有两年吧,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呢?”
“如果接触过真正的修士,你就会明白,有些玄妙的事情不是不存在,而只是你们的眼界太窄,看不明白罢了。”邬非鱼叹息一声,“据我所知,应该是这个神秘人掌握了法武兼修的秘术,能够在短时间之内,通过术法的加持,可以让一个武修战力倍增。”
东野瑞霞震惊不已:“居然有此神奇秘术?”
邬非鱼肯定的点点头:“肯定有,我见过至少有两个人,就有类似的奇遇。”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由想起了徐六合跟管清泉,这两人就是一夜成名,也都是法武兼修,这才造就了一代枭雄的霸业。
想必这个小师妹也是有了术法的加持,这个胸大无脑的师姐,能打得过那才叫出了鬼呢。
听君一席话,东野瑞霞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当时师妹的种种怪异的行径,现在才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原来如此,”她的两眼放光,“那我也可以修炼法武双修吗?”
“修真讲究的是顺其自然,最终返璞归真,”邬非鱼直言不讳的答道,“只有悟性好的人,有一个玄之又玄的灵魂,才有修炼的资格。”
闻言,东野瑞霞顿时泄了气:“嗯,我连那些晦涩难懂的修炼功法,都根本搞不明白,更不要说修炼了。”
“有时候一条道走到黑,未必就能见到光明,说不定换个方向,很快就走出了那条死胡同。”邬非鱼并没有很在意她的失落,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将东野瑞霞的心结解开之后,他又重新恢复了最初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一点没有揩油吃豆腐的痞子相。
“只能感慨一句,世事无常啊。”东野瑞霞叹息一声,甚至生出一种在此终老也不错的想法,“唉,人生百年,弹指便过……何苦再去打打杀杀呢……”
看着心灰意冷的她,邬非鱼也并没指望马上就能开窍,还需要哥亲自指点迷津才行啊!
“昔日韩信忍胯下之辱,勾践甘愿为奴,这都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邬非鱼盯着那对饱满的酥胸,慢慢说道,“可是小姐姐,应该还有底牌吧?真的甘心就此沉沦下去吗?”
闻言,东野瑞霞还是忍不住呼吸有点急促起来,轻抚着自己如云的秀发,绝美俏脸上的神情变幻,显然内心颇不平静。
“当年那一场内斗之中,就根本没有所谓的胜利者。”她似乎都忘了自己怎么会跑到地牢里,长叹一声,“那段时间的血流得已经够多的了,本掌门的手上再也不愿沾上同门的鲜血……”
也不知道这个前任掌门想起了什么,居然在这个时候幡然醒悟,开始心怀慈悲了,不想再继续自己人革自己人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