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陷入沉思的林征,等待着他下一步的行动。
当林征开口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福伯,你为什么要杀死大将军,还有他的小妾?”
福伯一脸懵逼的看着林征,没有说话。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慕容春雪。
“你是什么狗屁混蛋官!查案你不好好查,不是脱我父亲的裤子,就是冤枉我们家的老人,老娘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慕容春雪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说着话就要去拔皇甫端的剑,还好皇甫端身手了得,及时躲了开来。
拔剑不成,慕容春雪又冲上来,打算扇林征的大耳光子。
林征见状赶忙躲避。
慕容仁杰也赶忙拉住了自己的泼辣妹妹。
虽然拉住了慕容春雪的身体,可是却没能堵住慕容春雪的一张嘴。
“你这个狗屁混蛋官,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跟你没完。。。。。。”
丢。。不是说好了古代的女人三从四德的吗?眼前这个是什么玩意?
慕容仁杰实在是忍无可忍,终于怒道:“胡闹!你要是在捣乱,就给我滚回去。”
显然慕容仁杰的话,还是管用的,慕容春雪委屈的抹着眼泪,没有再大骂林征了。
安顿好慕容春雪,慕容仁杰又转身对着林征说道:“请问大人尊姓大名?”
“下官林征。”
“林大人,舍妹失礼,还请林大人见谅。”
“岂敢、岂敢。”
“不过,林大人。。。”
“世子请讲。”
“你刚才的指控可是非常严重的,你明白吗?”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福伯跟着我父亲出生入死几十年了,你要是污蔑他,我可不答应。”
慕容仁杰说话,温文尔雅,语气平缓,没有一丝波澜。
可是林征心里明白,他说出来的话,可比他那个喊打喊杀的妹妹有分量的多。
倘若今天林征要是证明不了,福伯就是凶手,恐怕结果不会太好看。
林征问慕容仁杰道:“世子殿下,可知道大将军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慕容仁杰回道:“昨夜?凌晨?”
“大将军是今天巳时死的。”
林征此话一出,慕容春雪马上反驳道:“那一大早的,丫鬟和福伯那么大力的敲门,怎么会没有人应门呢?”
呃!真的很想扇她,这个没脑子又喜欢发言的蠢货!
冷静。冷静。还是解释一下吧,要不以她的智商很难明白的。
“人是今天巳时杀死的,但是杀人计划却是从昨晚就开始了。”
慕容仁杰眼光凌厉的看向了林征,皇甫端也好奇的看向了林征。
压力!来自慕容仁杰冰冷眼神的压力。
既然选择相信了水友,没有办法,林征只能继续往下说。
“福伯昨晚用迷药,迷倒了大将军和他的小妾。所以今早春梅敲门的时候,才没有人答应。”
“用迷药,这不可能!”
呃!这两兄妹是福伯生的吧?
妹妹刚刚消停,哥哥又出来捣乱。
随后慕容仁杰继续解释道:“我父亲是‘无敌’境界的武道修为,一旦有迷药入体,他可以用内力第一时间逼出体外。”
好吧蠢货!我来给你科普一下吧。
“大将军武功盖世,放在平日里自然可以运功把迷药逼出体外,可是世子殿下不要忘了,昨晚大将军喝醉了。”
慕容仁杰陷入了沉思,慕容春雪却又继续发难。
“你说是福伯下迷药,迷晕我爹的。那我问你,迷药在哪里?”
我去有完没完?!你哥哥不是让你消停的吗?你咋又跳出来了?
好吧,解释一下吧。
“迷药就藏在那一对燃尽的蜡烛里。”
众人跟着林征的目光看过去,百寿百福图下面的红木案几上,一对光秃秃的黄金烛台上沾满了流出的蜡油。
“把流下来的蜡油拿去查验,一定会查出迷药的成分。”
慕容春雪不屑的问道:“你凭什么断定,这蜡烛里有迷药?”
“这对蜡烛完全燃尽,说明自从昨晚点燃后一直燃烧殆尽,寒冬腊月天干物燥,试问谁会把一对蜡烛放在字画下面让它燃烧一整夜呢?”
慕容春雪继续问道:“说不定是忘记吹灯了。”
“所有人走后,房间里清醒的人就只剩下将军小妾一人了,将军小妾是个条理很清楚的人,她怎么会忘记吹灯呢?所以说只有一种可能,她突然感觉头晕,于是就想上床休息一下,谁知上床后,就渐渐昏迷了过去。”
慕容春雪听到林征夸赞将军小妾,做事条理清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做事条理清楚的人,莫非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是看她摆放在梳妆台上的东西,推理出来的。你看她卸妆后的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足以证明她是个做事条理清楚的人。一个做事条理清楚的人,怎么可能一时马虎忘记吹灯呢?更何况这两盏灯还在字画下面。”
慕容春雪一时语塞,但还是强词夺理的说:“就算有迷药,那怎么能证明就是福伯下的呢?”
“证明不了,但是能证明一定是凶手下的迷药,而凶手就是福伯。”
慕容仁杰眼中一道寒光闪过,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福伯。
福伯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颤抖着身体为自己辩解道:“那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死亡时间!因为我查验了大将军的尸体,证明大将军的死亡时间就是今天巳时。”
这时一旁的春梅小声的说道:“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福伯一直跟我在一起,绝对不是福伯杀人。”
呃!一个丫鬟也跟着捣乱?欺负人是不是?
慕容春雪跟着说道:“你怎么解释?”
林征看着慕容春雪长得聪明伶俐,脑子却不好使的样子,真就不想搭理她。
还是教育一下丫鬟吧。
“春梅,我问你,福伯出来后是不是扇了你一巴掌?”
“是的。”
“那他双手粘满血,你当时脸上一定有血吧?”
“嗯是的,不过事后我就擦洗了。”
“那你有没有觉得,你脸上的血根本就不是血,或者不是人的血?”
“嗯。。。。。。”
慕容仁杰这时候插话道:“林大人,你的意思是?”
“福伯冲进卧室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沾满血的棉花,用手一捏双手上就沾满了血。然后马上又折返回去,出现在丫鬟春梅面前。为的就是让丫鬟春梅以为,这时候大将军和他的小妾已经遇刺。”
慕容仁杰看着跪在地上的福伯问道:“可有此事?”
“世子殿下,这就是林大人的一面之词,世子殿下千万不能相信呀。”
林征继续问福伯道:“福伯,你今天这身衣服是新换的吧?”
“大人不能因为我换了一身衣服,就冤枉我杀了大将军吧?”
“果然是新换的。恐怕你换下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清洗呢吧?”
林征停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在场的人终于没有人为福伯辩护了,场面一度凝固了下来。
好吧,终于都消停了,揭开谜底的时刻到了。
“福伯,你等到春梅出去喊人的时候,再次潜入卧室,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凶器,残忍杀害了大将军和他的小妾,我说的对不对?”
寒冬腊月,福伯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身体却瑟瑟发抖。
一旁的慕容春雪情绪有些失控的对着福伯大喊道:“他说的对不对?他说的对不对。。。”
福伯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你说来说去就是想冤枉我,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证据呢?”
林征看向了一旁的春梅。
“春梅姑娘,你的衣服也是新换的吧?”
春梅一惊,随后便承认了。
“春梅姑娘之所以换衣服,是因为福伯情急之下的一巴掌,给她衣服溅了不少的血迹,我说的对不对呀春梅姑娘?”
“回大人,是的。”
林征这时一转身对着慕容仁杰弯腰拱手道:“世子殿下,把春梅换下的衣服拿来,用上好的猎犬便能分辨出春梅衣服上的血迹是不是大将军的血迹了。如果不是,福伯就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一旁的皇甫端也顺势站出来,对着慕容仁杰弯腰拱手道:“世子殿下,北镇抚司衙门,就有上好的猎犬,我这就差人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