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晕的事情过后,日子就很平静地过去了。
我依然泡在图书馆不能自拔,因为我感觉我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世界。
香朵他找到了和他志同道合的伙伴,每天还总有忙不完的事,中午时间可以出去逛街,逛公园。
香朵本来在村子里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传出了一些谣言。
有人说我是碰瓷了黎子鸣而到了一大笔钱,有的说我看上了黎子鸣,故意用苦肉计来迷惑他。
我造的是什么孽,天灵盖被人掀了,回来还被这些杂七杂八的谣言中伤。
谁传的谣言,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
我问同桌: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同桌说:我也是听二班的人说的,黎子鸣家那么有钱,长得那么帅,成绩那么好,喜欢她的人多了去。听说,他在你床边守了一夜。嫉妒的人多了去了。
我去,这么邪乎,还我床边守了一夜。守我的不是我的老父亲大人吗?
谁会让一个小孩子守夜,真是再传两天,指不定能形成什么天马行空的内容。
曾经我以为我的想象力冠绝了,现在,我甘拜下风了我。
而且以我看,他妈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是比一些有钱人讲一点道理而已。
话说那一大笔钱,我还是很好奇。我问同桌:他们说有多大1笔钱赔给我呢?
同桌听到我这么问,悻悻地笑,说:很多好几万呢?
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好几万都出来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好几万是多大一笔钱,我们的学费才300块钱。对千的概念都模糊,更不用说万了。
对了,我的同桌,他叫陈圆圆,可能我读书少,点名点到他的名字的时候。班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不经意的笑声。
我说:你的名字那么好听,为什么总会有人笑呢?
陈圆圆说:不要理他们,他们太无聊了。
后来在图书馆里翻到了陈圆圆和吴三桂的时候,我才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因为历史的东西,其实我不是很关心。
电视也是极少看的,看也是看动画片。电视剧觉得太复杂了,总是看懂了前面,看不懂后面。
放学后回到了家,我看到爸爸在收拾东西,觉得奇怪,但是被另一个的谜团更让我好奇,我问爸爸:爸爸,学校里传那天我在医院,黎子鸣家赔了咱们家好大一笔钱,有这回事吗?
其实当时心里想赔点钱也是应该的,我现在头还痛着呢?
爸爸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想得到挺美,你的医疗费加起来都不到500块。人家陪你那么多。不要听风就是雨的,城里面的风言风语可比村子里多多了。不要他们说什么你都相信。
爸爸顿了顿又说:你总是心思太简单,在城市里要吃亏的哟。
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慢,可能是想教我又不太想教我,毕竟心思简单,也非常难得,虽然不利于生活,但是有利于读书吧。
我问:爸爸,他们说黎子鸣家特别特别有钱。特别特别有钱是多有钱?
爸爸想一想:那就是特别特别的有钱,他那辆车可以买几层我们这样的房啊。
我吓了一大跳,那么小一辆车,比房子都值钱,那是什么车,镶金带银?这可能就是我想象力的极限了,对于现实生活的想象力。
当时是不是像电影里说的马桶都是金的那些人,那么有钱为什么还在我们的小县城呢?不是应该飞到更远的地方去吗?
爸爸说:别人的生活,我怎么知道呢?可能别人就喜欢这样的小城镇的生活呀。
反正我有钱我一定会得远远的,去到大城市去看看。爸爸说,那你就好好读书,考个好学校去到大城市,爸爸供得起你。
愉快的聊天就这样子结束了。然后爸爸说这几天我要出差,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
我问爸爸出差去哪?爸爸说去BJ。
我说,去BJ啊,我们的首都呢,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一下升国旗。
爸爸说:有机会的,到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旅游。
接着爸爸又说:你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玩儿,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读书,争取考到省城的高中,然后再考去BJ念清华北大呀。
我说:念那么好的学校有什么用呢?
妈妈在屋里收拾完毕出来,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可以找个好工作,可以想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说:想做的事情和读大学有什么关系?不读书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呀。
爸爸说:也可以,但是会很辛苦。你看像爸爸一样当年没考上大学,现在做什么都觉得很累,别人一过来一看,诶,什么都懂。我一看,诶,什么都不懂,是不是很气人?你想不想,什么都知道活着不是轻松一点吗?
是很好呢。但是我更想知道陈斌跟哪里。
爸爸可能是不想接这个话题,然后又叨叨说:好好读书,好好学习,不要惹事儿。
我说:我什么时候惹过事,那我脑袋被砸,我也不想。
他爸说:不是这个事儿,也是这个事儿,就是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个小孩也挺懂事听懂礼貌的,那天我没来得及去医院,他帮我看着你一个晚上,是个好孩子,听说他的成绩也不错,可以交交朋友,相互学习。
就是这事吧,还是真的呀,我的妈呀。怪不得,从刚开学的县里第一的荣耀殿堂,一下变成受人指指点点的小妖精。这剧情发展得有点不受控制。
因为我的反应速度超级无敌地慢,意识到这些问题,期末考试都要来了。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呀,虽然有谣言,但是我和黎子鸣依然没有交集,他过他的,我过我的,爸爸说和他交朋友,呵呵,我尽力了,我觉得我不会交朋友。
我喜欢在图书馆看书,他去过两次就不去了。
为什么他去过几次我都知道呢?当然是他说的。
第一次,他去转了一圈,没找着他要看的书,看见我在那,走过来,假惺惺地拿了个报纸做掩护。
当然,我不明白他这些操作,直勾勾地望着他,他过来小声地问:你平时都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别人吗?
我说不是,就是看见你我脑袋疼,我怕我的天灵盖又被掀一次,我得时刻盯着你,看你有什么动作。
黎子鸣笑着说:你可真有意思,你在看什么书。
我把书翻了面,上面写着《宇宙知识百科》。
黎子鸣说;我以为你会看一些学习相关的课外书呢。看这些也挺好玩的,我五六年级就看完了。这里的书都没什么意思。这本书说得太简单了,你看这些书是想知道什么呢?问我,我知道就告诉你。
既然那么说了,咱还客气啥?
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要请教你,我说。不过我又想起爸爸说,不要讲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会没有朋友的,
什么事呢?他很好奇。
突然,忘了。等我记起来就和你说,准备上课了,我们去教室吧。
我的确很想问时间裂缝和陈斌的事,毕竟如果他知道可真是太好了。
后来想想,他一个小孩,怎么可能知道,爸爸带我去省城看的心理医生,多牛呀,听说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看完也是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话。每次去就瞎聊天。去了两次我就不想去了。他问的东西比我见到都奇怪。
然后心理医生说,这是一个奇怪的病例,不过其他方面都正常,可能是年纪太小,受到了一些刺激,没有过激性的行为就还是可控的。不要去说以前的事情刺激她就好了。
哎,我自己有病没病我会不知道?我的行为真的很不正常吗?
然后突然问黎子鸣:你觉得我正常吗?
黎子鸣居然不意外这个问题:就那一天看着不太正常。
哎,我抱着书,叹了口气。
抬抬头,看见楼上的我们一班和二班的人站成一排排黑压压地,都看着我和黎子鸣,从图书馆一路过来。我问黎子鸣:你说他们,就不奇怪吗?
黎子鸣也抬头看了看,没说话。默默地拐了个弯,走向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