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孙来到此地,一方面是要关注陆浅等人的动向,另外一方面也是盯上了牛头岭的那窝土匪,想凭一己之力,将其剿灭,之后去找皇爷爷邀功。
“这伙土匪可是本皇孙先盯上的,陆浅敢跟我抢功,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手下看他这么动怒,一时有些不敢说话,半天才问:“那您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皇孙思索了一会儿,吩咐道:“你去联系咱们安插在牛头岭土匪窝里的眼线,叫他注意关注新上山的人,随时准备将其揭穿。”
敢挡他路的人,都得死!至于陆浅,之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收拾她。
晚上,陆浅洗漱之后,依旧毫无睡意,一个人坐在桌边沉思。
沈云枫进来,见此状,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想白天被人跟踪的事?”
“没错,”陆浅微微颔首,面色凝重,“我总觉得,城里好像又来了一股新势力,这伙人也是在暗中监视咱们。”
“新势力?”沈云枫不明白,之前她就说有人在监视他们,但这么多天过去,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因此他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最让我担心的是,咱们当时刚从县衙出来,路上还谈论过剿匪的事,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已经听了去。”事关重大,陆浅不得不多想一些。
沈云枫也觉得需要引起重视,想了想,建议道:“我看咱们的计划,不如推迟几天再施行,等弄清楚形势再说,不然李春生那小伙子面临的危险可就太大了。”
陆浅赞同,“也好,多等两天吧。”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李春生顶着一脸的胡茬来见陆浅和于县令,准备出发前往牛头岭。
走之前,陆浅叮咛他说:“你到了牛头岭,暂时什么也不要做,放机灵点,倘若有人指控你是奸细,你就反手也指控他,倒打一耙,记住要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紧要,一旦山寨乱起来,就趁机逃跑,明白了吗?”
李春生当即点头,一口答应。
“姑娘和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县令点头道:“那你去吧,一切小心。”
李春生从县衙离开,出城后一路赶往牛头岭,于次日清晨抵达山脚下,然后装作晕倒,不多久便被两个土匪看见,顺利地被带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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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山寨一直在想方设法壮大队伍,这些年里,凡是从这一带过往的人,不论男女,只要年轻的,都会被抓上山。
男人当土匪,女人则给几位当家的当压寨夫人,又或是分配给底下兄弟们当媳妇,只有老弱病残能幸免。
李春生这样年纪轻轻,又体格健壮的人,正是他们需要的人才。
上山之后,李春生被一盆水浇“醒”,之后又被喂了些粥,故作迷茫地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牛头寨,是我们两个把你带上山来的,以后你就留在这里,跟着我们这里的几位当家混吧。”
“什么?你们莫非是……”李春生目露惊恐,把自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请你们放我出去,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要照顾呢,不能待在这里,求你们发发慈悲,放我走吧。”
其中一个满身横肉的土匪冷笑道:“进了牛头寨,还想走?这辈子也别想了,除非是死了!”
李春生故作悲愤,瞪着他们道:“怎么可以这样?我不想当土匪,被官府抓住是要砍头的,放我走!”
“兄弟,你就认命吧,我们这里从来还没有人能活着出去,”旁边的瘦子劝道,“一开始大家都跟你一样,哭着闹着想走,但在这里久了,就会发现这里的好,将来好日子有的是呢!”
“不,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你们放我走吧,求求了!”李春生挤出两行泪来,用哀求的口吻说道。
满身横肉的土匪两眼一瞪,踹了他一脚,骂道:“叽叽歪歪的,不想待就去死!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耳朵聋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留在这里,二是死,你选吧!”
李春生是确实有点被唬住了,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我,我留下。”
“这就对了。”瘦子俯下身将他搀扶起来,“先歇一天,明日我带你去见大当家他们,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是……是。”李春生垂着脑袋,声音颤抖得恰到好处。
这么一看,分明就是个受到了惊吓,还没缓过神来的小可怜。
两个土匪走后,他到床上躺下,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眼休息。
次日一早,那个瘦子果然过来,带他到正堂那边去,面见这里的四位当家。
大当家是个四十岁出头,身高马大,虎背熊腰的男人,脸上还有道狰狞的疤,一双眼睛释放着锐利的光,仿佛能把人看穿。
李春生垂首直立,没敢与他对视。
“你是哪里人?”
“我,我是纪县本地的,家就住在城里,家里还有个生病的母亲需要照顾,大哥,您就行行好,放我走吧,求求你们了!”李春生再次垂泪恳求道。
此举毫无疑问引来满堂土匪的嘲笑,二当家笑道:“这里的规矩相信小邱他们早跟你说清楚了,你想走也可以,但必须把命留下。”
李春生缩了缩脑袋,用力摇头:“我,那我不走了。”
三当家是个女子,见这小伙子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便盯着他舍不得移开眼,“既然不走了,那就好好干,以后有你的出头之日。”
“哟,三姐,你这是看上人家了?”四当家阴阳怪气道,“不如今晚就直接收进你房里去?”
“胡说什么?我可不是这种人!”三当家是喜爱美色,但从来不干那等强人所难之事,她喜欢心甘情愿臣服于自己的男人。
而眼前这小伙子显然吓坏了,至今还没回神呢,这可不能下手。
“好了,小邱,你带他去安顿吧,先找个轻松点的活儿给他做,后面要是表现好,再安排别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