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泡菜的制作后,这家的男女主人是高兴了,但同行的几个镖局同伴有些不悦,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私底下偷偷议论,彼此表达不满。
莫老板找了个机会,把陆浅叫到院子外面说话。
“陆姑娘,咱们不是来考察地点开分、局的吗?你怎么在这里浪费时间,教人做泡菜了?”
“我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啊,我所做的这些,都是有目的的。”陆浅看他既然都问出口了,便解释给他听。
“我把泡菜的制作方法叫给百姓,首先能让他们改善自己的生活,其次则断了那些零售人的后路,因为家家户户都能自己动手做了,谁还愿意花钱去买呢?”
莫老板点了点头,觉得是这个理,“可是这样一来,咱们在此地不也就无法拓展生意了吗?”
“只是零售没市场了而已啊,像那些酒楼饭馆之类的,需求量大,还是需要进货的,咱们只要只要抓住他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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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嘴边带着淡淡的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至于将来那些想在当地建厂的人,有了咱们承担运费的情况在前,要想赚钱,就得也跟着包运费,不然便建不起来。”
听到这里,莫老板才算明白她的想法,表示了理解的同时,也佩服她的见识。
“不好意思啊,我方才说话的语气不太好。”
“是我之前没跟你们说清楚,让你们搬着东西,跟着跑了这么远,我不好意思才对。”陆浅面露愧色说。
莫老板展开笑脸,道:“陆姑娘你客气了,我们既然决定了开分、局,那你的生意,就直接关系到我们镖局的将来,我们自当与你同舟共济,只是跟着跑跑腿算什么?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就是,不用客气。”
陆浅颇为感动,点头说:“我会的。”
两人回到院子里,女主人走过来,犹豫着说:“陆姑娘,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你亲自来教村子里的人做泡菜更好,我们也可以跟着再学一遍,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其实陆浅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毕竟她如果自己来教,可以在更多人面前露面,从而在这一带产生更大的影响力。
“没问题。”
“那我这就去把村民们都叫过来?”女主人说着,就要出去。
陆浅拉住她道:“不用急,我这边还要准备一些辅料,需要点时间,等下午吧?”
“哦。”女主人便听她的意思。
随即,陆浅转身对莫老板道:“莫老板,能不能请你派两个人去镇上买些东西回来?”
莫老板爽快答应:“当然可以,都需要些什么,需要多少,你写下来。”
陆浅便回房拿了纸笔,写下清单,出来交给他。
他拿过之后,带着两个手下亲自去了一趟镇子上,买全所需的用品后,又急急忙忙赶回。
吃过午饭后,这家的男女主人去村里挨家挨户通知,说是有位女商人来到村里,要教他们做泡菜。
村民里面也有几个是跟男主人一样,曾在县上的码头做过苦工的,听说过何为泡菜,因此十分震惊,也非常好奇,立马赶了过来,看看是真是假。
村民们挤到农户家的院子里后,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大商人愿意把她吃饭的本事交给咱们?真的假的?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就是,人家都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的,他们生意人怎么可能白把本事交给咱们?肯定有什么图谋!”
男主人听见,忍不住为陆浅说话:“咱们不过就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农民,一无所有,人家有什么可图的?”
有人嘴硬道:“又没说一定图财,万一是想害命呢?”
陆浅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你们这里谁跟我有深仇大恨吗?我为什么要害你们的命?”
这话极有道理,素不相识,何来谋财害命?
可也正是因为素不相识,她做这些才更加令人想不通。
谁会什么也不图地做一件事?
“你们不愿意学的,我也不勉强,反正这就是一道家常菜而已,容易学得很,将来你们再跟村里学会了的人学也一样。”
陆浅没闲工夫去争得每个人的认可,全看自愿。
众人看她这么说了,也就闭上嘴,决定留下看看。
接下来,陆浅便开始教那些愿意跟着学的村民怎么制作泡菜。
因为用的都是日常吃的蔬菜,加上所需的辅料不多,制作过程也确实简单,大家都是一学就会,十分高兴。
做完后,向陆浅道过谢,就喜滋滋地拿着成品回家去了。
眼看夜幕降临,一天又过去,吃过晚饭后,陆浅在院子里散步消了一会儿食,回房睡觉。
刚进门就听到沈云枫的咳嗽声,连忙关切地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不是昨晚着凉了吧?”
沈云枫摇头否认:“不是,没事。”
拿着被褥准备铺到地上睡觉。
“声音都不对了,还说没事?”陆浅拉住他的手,看向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是烫的!
“你发烧了?”
“没有,你别操心了。”沈云枫一是不想她担心,二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居然这么弱,只睡了一晚上的地板就病了。
陆浅皱紧眉头,又是气又是着急。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都发烧了还睡地上,万一病情加重,弄不好是要没命的!”
并不是她夸张,古代医疗条件不好,得个感冒就一命呜呼的人不在少数。
“你今晚睡床吧。”
沈云枫很感激她这么关心自己,但正是因为病了,他才更要睡地板,万一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不行,这病会传染。”
陆浅本来是想两人挤一挤的,但他这么一提醒,觉得还真是不能这么做。
这里病了一个,她再生病,少不得得麻烦莫老板他们照顾。
“那你睡床,我睡地板。”
“这就更不行了,你怎么能睡地板呢?”沈云枫坚决不同意。
可陆浅的心意比他更加坚决,她将她强行按着坐到床边,神情严肃地看着他,道:“今天必须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