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赶到慈善堂时,沈云枫刚好做完手头上的事,正要出办公室找几个职工说事。
“你怎么突然来了?”
“听平安说,你切菜时伤到了手,没来得及上药就走了,我担心得破伤风,过来给你送药。”陆浅说着,将药递过去。
“没有啊,那孩子胡说的。”沈云枫将自己的手递出去给她看,他不是刚会下厨的人了,怎么会切菜伤到手?
“居然骗我!”陆浅气愤极了,两眼冒着火光,对着沈云枫又不禁有些窘,因为平安一句话,自己居然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来了。
沈云枫看她脸上闪过一抹绯红,心下喜慰万分,可是想到自己的那些烦心事,又将这份喜悦给藏了起来。
“平安这次确实过分了,你回去教训他就是。”
陆浅默默叹了口气,其实教训平安有什么用?现在困扰她的问题是,她似乎对面前这人越来越在意了。
“那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好。”沈云枫目送她离开,直到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才神情落寞地走开。
回到家里,陆浅把平安叫过来训了一顿,最终郑重地警告道:“以后不准再撒这种谎,不对,是不准撒谎,否则我要生气的,记住了没?”
平安自知理亏,也不敢顶嘴,低垂着眼眸点点头,老实答应。
“我的目的并不是骗您,而是想给您和我爹制造相处的机会,我也是一片好意。”
陆浅很无奈,微微俯下身去,轻抚他的脑袋。
“我知道你没恶意,但不管出于什么用意,骗人总是不对的,希望你以后不再这么做,还有,我跟你爹的事,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旁人没权力管,你也不行,明白了吗?”
平安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但他不能违逆自己的娘,只好应下。
“我知道了。”
“乖,去玩吧。”陆浅叹口气后,打起精神,继续忙去了。
卢老板走完镖,回到镖局,已经是半个月后。
他把另外两位合伙的老板以及在局里的所有兄弟都叫过来,跟他们提了开分、局,以及让陆浅入股的事。
开分、局倒是没人反对,但一提到让外人入股,底下立刻就响起一片反对之声。
“这不行,咱们镖局从来都没有把利益分给别人的先例,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咱们镖局自己还不够分呢,怎么能让外人来掺和一脚?”
卢老板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场面,因此一点也不意外,只淡定地看着他们吵,等他们都吵完了,停下来才转头问身边的莫老板。
“莫兄,你怎么看?”
“我倒是认为可以。”莫老板平静地答道,“首先,陆姑娘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外人,咱们跟她合作这么久,早就是彼此信得过的自己人;其次,她也说了,不会插手咱们的内部事务,只是投一笔钱在这里而已。”
立马有人站出来反驳:“她说不会插手就未必真的不会插手,将来她这个大股东要是非干涉咱们经营,谁能阻止得了她?”
莫老板对这个问题已经想好了对策,“这还不简单?到时候重新跟陆姑娘签订一份合同,在上面注明这一点不就行了?”
“是啊,两边有什么要求都经过商议后在合同上写明,你们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卢老板其实也是偏向于听取陆浅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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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开分、局也是扩展咱们的生意,为的是咱们自己的利益,若不是咱们资金,根本用不着陆浅来入股,她这么做,也是变相地帮咱们。”
底下又有人反对道:“资金不够,就暂时不开分、局不就是了么?等资金够了再开也不迟啊!”
“是啊,既然是咱们的生意,为何不能由咱们自己来拿主意,而要听陆姑娘的?”
卢老板微微皱眉,敲了几下桌子,站起身解释道:“并非是要听陆姑娘的,现在只是在跟大家商量而已,事情并未定下。”
“这么说,这并不是陆姑娘的意思了?”众人殷切地朝他看过去。
“不是。”卢老板摇摇头,“是我觉得现在是个开分、局的好时机,有陆姑娘入股帮衬着,尽管将来出什么事,大家所要承受的损失都远没有咱们自己做那么大。”
闻言,莫老板表示赞同,“你们只看到陆姑娘要分走一部分利益,却没意识到,她也是要承担风险的,甚至她担的风险要比咱们都大。”
他朝底下众人身上一一扫视而过,在有人反驳之前,又说:“我跟陆姑娘打交道这么久,知道她的为人,也完全信得过她。”
“还有,她咱们开分、局有利于她那边拓展生意,一定程度上,她帮咱们,咱们也帮她,这是一个平等互惠的事,当初要是没有她出手相助,咱们这家镖局根本开不起来,我和卢兄你也说不定早就不干这一行了,现在还不知在哪里混呢,如今她有了困难,咱们自当义无反顾想办法与她共渡难关。”
卢老板颔首,简直不能更认同。
“正是这个理,我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咱们走镖的不都讲个仗义吗?欠下的恩情焉能不还?”
镖局两位话语权最大的老板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再过分地表示反对。
在这里,大家向来是以他们马首是瞻的,且大家也都信得过他们,既然他们信得过陆姑娘,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可顾虑?
“那就听两位老板的!”
事情商定后,次日莫老板来到青阳县,亲自跟陆浅通知他们商定的结果,并且表示愿意尽量帮助她,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陆浅笑道:“很感谢你们这么支持我,但是开分、局并非小事,还是希望你们能从做生意的角度考虑问题,一切以利益为重,而不要义气用事。”
“在这件事上,利益和义气本就不冲突,开分、局符合你的生意要求,也符合我们的,虽然是有些冒险,但是从长远角度看,这个险很值得冒。”